“既然都不想去,那我也不去,回去休息吧!”他们走出来时,碰到了卜凤,熊总心虚,这个女人几乎就成了他的克星。
他故意走在两人的身后,眼尖的卜凤还是看到他了,走过来,一把抓住他:“我终于找到你了。”
他心里暗暗叫苦。
这关键时刻,可不能叫这个女人给坏了事。
得想个法子摆脱掉她,实在摆脱不掉,他心里有一个罪恶的念头产生了。
“你跟我来一下。”
卜凤跟在熊总的身后,
他脚下一虚,终是撑不住,一头栽了去。
就这么不省人事的歪在这进进出出的出口,他老婆一直环着手要给他点颜色瞧瞧,突然见他来这么一手,心里冷哼道:呵,几天不见,还本事了,连装病也会了。
“孩儿他爹,别给我整这个,老娘不是傻子。”
他却一动不动。
这进出的好心人就看不下去了,在旁边说道:“这看起来好像挺严重的,要不要叫救护车啊。”
他老婆嫌人多管闲事:“散了散了,没什么好看的,我家这口子跟我闹着玩呢,他以前也这么闹过,我当时差不多给他吓死,后来一点事儿也没有。”就是比比谁更沉得住气呗!
她上过一次当,还能再上第二次。
小瞧她了吧!
这过路的好心人一听她这么说,这才毵毵地离开。时间有点久了,却还是没见他有挪动的痕迹,他老婆沉不住气了,抬腿踢他:“哎,孩他爹,差不多可以啦!我还没吃饭呢,肚子饿得不行了。”
地上没有动静。
咦,他真是越来越能耐了啊!
她蹲了下来揪她老公的耳朵,揪他耳朵的时候才察觉出有些不对劲,他身上怎么这么冷,这天气按理说应该会很热才对。
感觉到不对的她这时才慌了神,把她男人搂了过来,这时看到他那张比死人还白的脸着实给吓住了,搂着他发出哭天抢地的嚎叫:“救命啊,快来人啊,救命啊!”
救护车把晕迷的她的丈夫送到了人民医院。
恰好是他早上去过的人民医院。
他老婆眼睛都哭肿了。
她才想到老公取了那么多钱会不会是因为身体不舒服,到医院看病来了,一问医生,医生说他凌晨时分到急诊室看过病。
“哇!”她大哭起来。
错怪他了。
“家属,您先过来给他交个住院费吧!”
“这还得住院哪?”
医生觉得她说的话可笑了,都这么严重了,还想着省那几个钱,是钱重要,还是命重要呢!再说,他这个不是初患,以前也患过。
正是他老婆说的曾经他也这样吓过她。
那不是他丈夫吃饱了撑的,有意去吓她的,而是当时确实是不舒服,一头栽倒了,倒下之后他毫无知觉,感觉不到任何东西的存在,所以,他老婆在他耳边又吼又叫又骂又掐,他却毫无反应。过了二十几分钟,他又慢慢清醒过来了。
醒过来之后,他看到老婆在哭。
他问老婆哭什么。
老婆说,她以为他要死了。
“跟你开玩笑的呢!”
结果老婆大骂:“你想死啊,开这种玩笑。”足骂了他好几个小时,他刚醒来的时候还觉得肚子特别不舒服,被老婆骂着骂着,那种不舒服又自动好了。没有别的不舒服的感觉,他觉得没必要去医院花那个冤枉钱,没管。
没想到,隔了一段时间,居然在这个时候发作了。
这次发作,比上一次厉害多了。
医生给他做了全身检查,这才发现他不仅仅是急性肠胃炎,还有肾衰竭,冠心病等多种疾病,他刚来的时候,医生有建议他做进一步详细检查,并建议他住院,他说什么也不愿意,说自己这一趟过来出差,怎么能这个时候住院呢!
只拿了一些药就走了。
这才相隔多长时间啊!
他老婆从没想过这些问题,她的男人一直撑着这个家,她没想过他会突然倒下了,她显得六神无主,不停地问医生:“我能问问家里人吗?”
她所谓的家里人指的是他丈夫的姐妹。
她打了个电话给老公的姐姐妹妹,他的姐姐妹妹一听到说他生病了,医生要他住院,两个人都是问:“在哪家医院?”
立刻就要赶过来。
她这才说:“是在他们公司总部附近的医院。”
妹妹比姐姐更争,她安慰嫂子:“嫂子啊,您别急,先让哥住着吧,我跟姐请假过来帮着照顾我哥。”
听了这话,她仿佛找到主心骨,这才有了主意,肯定地跟医生说:“那住院吧,我去交费。”
她拿着从丈夫身上摸下来的银行卡来到交费窗口,拿着单子和银行卡递给了收费员,收费员白了她一眼:“交现金,不接受刷卡。”
什么破医院啊这是,还不能刷卡,抱着个现金进进出出,那多不方便啊!
收费员没理她,直接叫下一位。
排队的病患家属好心提醒她:“快一点吧,等会下了班这儿可没人收钱。”她这急急忙忙地往外跑,对这一带,她又不熟悉。
哪有银行啊!
哦,对了,他有手机啊,他手机上的同事一定清楚,最近常有联系的几个同事,她拿着老公的手机刷微信,逢人就问人民医院附近哪儿有银行。
收到信息的几位负责人,有告诉他的,也有没说话的,熊总他们仨却是开口便问:“周总啊,啥时还我们钱啊!”
她被这几条信息刺了一下,下意识地问他们仨:“欠你们什么钱?”
熊总发了几条发怒的表情:“脱了裤子不认账啦!”
周总的老婆脸都绿了,没冤枉他啊,真的拿着钱去玩了,还玩得不小,都欠起债来了。哼,她一狠心,真不想拿着卡去替他交什么住院费。
可,不交也不行啊,万一他挂了,她的后半生还怎么活啊。
她最后还是取了钱交了费,帮老公争取到病房,这医生也是神奇,给他开了药,点滴一挂上,老公的气血马上就恢复过来了。
又过了一会儿,他终于醒了过来。
他想说什么,他老婆让他别说,这些账等他大好了,出了院再一起算得了,总是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的。
私下里,她跟那仨个老总一直在聊有关钱的事情。
一来二去,说得多了,她总算明白了,丈夫跟他们玩色子,赌输了,给人写了欠条,债主要债来了。敢欺负她家老周,这口气咽不下去。
她别的不行,玩色子,她敢认第二,没人敢认第一。
她从小就是跟色子一起长大的。
她在微信里跟那仨约了个赌约,还是玩色子,不过这一次,由他老婆替他玩,如果他老婆输掉了,给他们三倍的欠款。
如果他们输了,那欠条作废。
那仨答应了。
时间约在晚上的八点,还是老地方,公司附近的那家KTV,之所以还约在这个地方,其实她也是想弄清楚,老周有没有做对不起她的事,如果有,她是饶不了他的,如果没有,那他输了钱的事情她可以当作不知情。
到了晚上八点,熊总他们仨个过来了。
周总的老婆来得稍微晚了一点,她是乡下人,不懂得怎么打扮,再说以她这虎背熊腰的体格再打扮也是瞎折腾,不起作用。
她进来之后,笑眯眯地跟他们三位老总打了招呼。
三个人奇怪地看着她的身后,老周怎么没来,发起挑战的可是他哟,他老婆笑嘻嘻地跟他们解释:“老周身体不舒服,在医院里躺着呢!”
“怎么了?”
“没啥,胃出血。”她说得好似很轻松似的。
这么巧,跟他们玩了一夜之后就弄了这么个毛病出来,哎,果然,铁公鸡的钱不太好赚啊,他老婆撮着手:“那我们开始吧!”
她生平最爱玩的就是这些了。
打牌,打麻将,大吃小,吊金花,什么刺激玩什么,在别人看来,她的运气还不错,赢的机率非常高。
这个东西还真不是靠运气。
经常在这一行里混的人都知道,摇晃色子的人会控制力道,还会听声辨别点数,恰好这些她都具备,两个小时下来,不仅老周欠的那笔还掉了,他们仨还倒欠着他老婆钱。
“怎么样,还要不要继续啊!”
三个人相互看了一眼,高材生忙摇头,他一个人摇头,周总的老婆就认定其它人也默认了。默认了就好,这笔算是过了。
刚才,她去上厕所的几次也打听过了,这里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交易,几个老总了说了,他们是一起来,一起回的。
那就证明她老公对她的忠诚。
她这个人想法很简单,想着怎么做就怎么做,有一说一,有二说二,也不拐弯抹脚,离开的时候她跟那三位老总说道:“我们家老周,不太聪明,多谢你们这些大人物不嫌他丑笨,我想好了,等他出院之后,直接带他回老家,这什么劳什子竞选,咱不稀罕。”
说着,留给他们仨一个大大的背影,走了。
“呵,搞半天最难搞定的竟然是老周。”
“累死了,还要不要继续出去活动活动。”熊总提议。
“不了。”高材生和别一个负责人同时说道,看到周总的老婆,他们不约而同地想到自己的老婆,可能他们两个各自的老婆在某些地方也跟周总的老婆一样,把很复杂的问题弄得很简单,肚子饿了,吃,不高兴了,哭,高兴了,笑,不痛快,吼出来。
与她们相处没有什么技巧。
甚至还得时时替她们提点,但,静下心来想一想,跟她们相处真的很轻松,不会时时想着会不会有谁想要算计自己。
会不会有人要暗害自己。
还,会不会有人对自己构成威胁。
所有这些东西,她们都不会去想。此刻,他们是(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