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环默然,将父亲扶坐下。看着宋雪欣支手全场的模样,却心如明镜。宋雪欣当然不可能是为了他们父女好,无非是走投无路最后想为她自己谋条活路罢了。
故意这么刺激宋惜玫,让宋惜玫一再爆丑,无非就是想转移父亲的视线,弱化她的可恶程度。父亲没有喊停,应是心中早有决议,她就瞧瞧宋雪欣还能翻出什么花儿来。正好也可以多了解一些当年的事实。
现在知道得越多,也越明白父亲当年的苦衷和无奈,也更能理解父亲现在的坚持和谨小慎微,无怪之前父亲因为宋雪欣的事儿那么苛责她,无非是关心则乱。换做是自己,其实也一样。
"你,你这个毒女!当初要不是我帮你打点,早在之前你陷害乔语环把孩子流掉的时候,你就该蹲大牢了。你别以为你能逃脱得了,宋,不,话梅,呵可呵,说到底你也不过是个没人要的破鞋。纵你耍尽了手段,费尽了心思,还是得不到卫东侯。依我看,卫东侯选择乔语环才真明智极了。你骂卫东侯背着你早就包了情妇乔语环。你怎么不看看你自己,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十六岁时就跟你那个留过洋的钢琴老师搞上了。不然你以为我什么急着要送你出国?!没想到,你放着好好的男人不嫁,还跟肖一飞那个妖孽搞出了人命,带着孩子嫁给高家,简直丢脸至极。你以为,你这些龌龊事儿,我都不知道,都被你蒙在鼓里吗?!"
"那又怎样。你还不是为了屠征,一直留着我这个谭晓敏的女儿,以备不时之需,死活都要帮我把屁股擦干净。就连刚才,要不是你狠掐一把威胁,我怎么会叫屠征爸。要知道,我那个老爸虽不济。好歹我也不会见了人就乱认爸爸,更不会随便找个人当自己女儿,就以为男人会相信那是他的种了。也就只有你们这些阵年养尊处优的官家太太,才会如此愚蠢地以为,男人是那么好骗的。哈哈哈哈——"
"你这个恶毒的女人——"
"我再恶毒也没有你害死人家老婆,搞得人家父离女散,二十几年都没见着面强吧!还不知道谁才是最毒辣的女人,到了这份儿上还想破坏人家父女关系,厚言无耻来形容也还委屈了这四个大字儿。"
当即,这两个女人你一搭来我一唱地,互相揭伤疤,爆短,丑陋的事情一桩跟着一桩,前尘往事,种种疑点,人心叵测,人性肮脏,全在今日一并透了个干净。
卫东侯越听,越想上前抽那女人几大巴掌。但见岳父大人还强自按捺着,也不敢越了前。他兜里手机又传来消息,打开一看,正是屠戎打来的,他走到一边听说是林子怡的事儿,便低声吩咐了两句,让郎帅出去接人。
这方,屠征按着额头,定了定神,终于抬起头。
黑如墨潭的眸底,看似沉静,却让人感觉到一股风暴将致的沉重压力。
"通通给我闭嘴!"
"阿征,你别相信这个女人,这个贱货根本就是..."
"我叫你闭嘴!"
屠征大吼一声,上前一把攥起满头血污的宋惜玫,恶狠狠地说道,"宋惜玫,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曾经找过晓敏吗?要不是看在咱俩青梅竹马的份上,我原谅了你。没想到,我却是为虎作伥,害死了晓敏。"
"阿征,我不是故意的,我都是因为爱你,我爱你,啊——"
宋惜玫被一把掀落地,目光却仍是痴痴地看着眼前盛怒对她已是深恶痛极的男人,哀怨地叫着对方的名字。
屠征一字一顿,说道,"就因为你爱我,所以你就把我最爱的女人害死。呵,我屠征真心消受不起你宋惜玫的爱意。我现在可以告诉你,不管有没有今天这事儿,不管你当年对晓敏做了什么事,害得晓敏早逝。都没用!我屠征,这辈子只要一生一世一双人。晓敏走了,就不可能再有第二个女人。你再好再能干,我屠征,也不屑!这辈子,我的眼里只有晓敏。你对我来说,什么都不是。在我眼里,连晓敏身上的一颗灰尘,都不如。"
还有什么比被自己的最心爱的男人,否认得连一颗灰尘也不如,更打击人?!
宋惜玫不敢置信,喃喃叫着"不可能",却阻止不了屠征脱口而出的狠戾无情,那一字一句,清晰得刻入她脑海中,一遍遍地回荡着。穿越了她这一生的等待时光,从少女,到妇人,永远也无法停止了。
"不,不,如果没有谭晓敏,你会爱上我的,你一定会爱上我的。如果没有那个贱人..."宋惜玫转眼看到了与谭晓敏十分神似的语环,就想冲上前撕扯,但被卫东侯一手挡住,却指着语环破口大骂,"谭晓敏你这个贱货,不要脸的东西,你未婚就怀孕,简直丢尽我们所有女人的脸——"
啪!
"这一巴掌,是替我妈打的。"
啪啪啪!
接着又连掴四个巴掌。
"这是替我自己,我爸,还有我外公外婆打的。如果他们泉下有知,也一定会为今天的事拍手叫好。恶人终究会有恶报,不是不报,只是时候未到!"
打完后,语环只觉得心酸不矣,落下两串泪水,忙背过身去擦拭。卫东侯一见就心疼,急忙将人护进怀里,走到一边,打眼神儿让方臣把宋惜玫的嘴给彻底堵上了。
语环也憋了许久,哭出了声,"怎么会有这么可恶的女人,太可恶了,太可恶了...我好想..."
只要她一个眼神儿,就能将这女人弄死,神不知鬼不觉,在当今世界的法律面前,没有人能找到她的把柄。
卫东侯忙抱着妻子,哄道,"语环,这种肮脏下贱的人,不配由你亲自动手。留着她的命,她也活不长久了。若让她死了,倒是便宜她了。她这样活着,也是生不如死。你放心,咱爸会处理好的!"
语环接过卫东侯递的白帕子,用力撸了撸鼻子,点了点头,可心里就是觉得委屈得很,不吐不快,"听他们说起当年的事,我就好恨。他们怎么能这么可恶,这么坏心眼儿,这么为所欲为?难道那时候就没有法律存在了吗?他们凭什么做这么多坏事儿,还能锦衣玉食,真不公平!"(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