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征眼底尽是厌恶,眼前的女人曾经也同他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有些情感,他也不是铁石心肠之人,可这女人竟然死不悔过,都到了这种时候了,还一再抹黑自己和女儿,简直罪不可恕。
他冷笑,"宋惜玫,你之前不是说宋雪欣是你亲生的女儿吗?这男人会搞不清楚是不是自己的种,但孩子是从你这个母亲的肚子里出去的,你还搞不清楚,自己生了个什么东西!宋雪欣什么时候又变成晓敏的女儿了?宋惜玫,你还有多少慌话没说完?今儿我倒要看看,你还要怎么自圆其说!"
屠征一边说着,冷冽的目光淡淡地刮过了宋雪欣。
宋雪欣吓得浑身一凛,她敏锐地感觉到台上的中年男人已经动了杀心,今晚能不能活着离开这宴会厅,无法确定了。
她已经给肖一飞发了无数消息,又打了无数电话,一切都石沉大海。
她已经彻底孤立无援,陷入死境了。
她捏紧了小包里的东西,仍是不甘,凭什么她就必须选择"死"这条路,却要让乔语环这个夺走了她一切的女人,风光得意?!
若真要死,她也要拉上乔语环做垫背才甘心!
"宋惜玫,看在你我两家多年世交的份上,我奉劝你一句,宋雪欣跟恐怖份子有干系,她到底是什么出身,你最好想清楚了再说。否则,你们宋氏企业满门都逃不掉纪检委的调查,你父母兄长宋家几辈子的基业,都要毁在你一人手上!"
"你,屠征你...你竟然威胁我?难道,我们那么多年的情份,你就一点儿都不顾及吗?"
没想到,转眼宋惜玫竟然号啕大哭起来,还往屠征跟前爬,但仍是被挡了下来。
语环再也忍受不了,转过了愤怒的眼,压抑着喘息。
卫东侯轻轻抚着她的背,低声说,"语环,爸也是压抑了这么多年,让他这次好好发泄一下,把事情处理干净了,也免得他以后想起来不甘心,更伤身。"
语环紧攥着卫东侯温暖的大手,"嗯,我知道。爸爸他,妈已经不在了,其实他心里比我们都苦。只是..."她抬头,目光中盈动着光芒,"老公,让你和大家费心了。"
卫东侯慨然一笑,抚抚女人的头,柔声说,"有什么费心的,这可是爷的工作。你也别多想,爸今儿安排在此的宾客,也是精挑细选的。事后不用担心舆论会对咱们造成什么不良影响,孩子们都在爷爷奶奶那里,寿宴那边也故意推迟了半个小时,足够咱们这里完事儿的了。"
语环一听,奇道,"你说什么?等会儿,我们也要参加爷爷的寿宴,那这里的宾客怎么办啊?我们要两头跑不成?"
"老婆,待会儿你就知道了。这也是咱爸安排给你的惊喜!"卫东侯神秘一笑,剑眉一抖,把语环逗笑了。
屠征看着地上那个形容狼狈,可一言一行都让人厌恶至极的女人,心里也极为复杂。
宋惜玫还残留的一丝理智里,却也是顾及父母家人的,她心里自然很明白某些事实似乎也无法扭转了,颤着声儿说,"阿征,你就不能看在那么多年的情份上,放我们宋家一马吗?我,我说实话,宋雪欣她的确不是我的..."
"等等!屠首长,我有话说。如果你想知道当年谭晓敏过逝的真相,就给我个机会,我们单独谈谈。"
宋雪欣终于挣开了钳住的手,大吼出来,气息起伏间,一张面孔又白又青,睁孔剧烈收缩之下双眼瞠得极大,她狠狠刮了宋惜玫一眼。心下真没想到,屠征竟然如此手段,轻易就威胁到了宋惜玫。而宋惜玫之前还当她是最佳砝码,转眼就把她当成了避之不及的弃子,要弃了她保宋家。
事到如今,既然宋惜玫不仁,她话梅就不义!
语环一听,也心动了。
"这女人竟然又拿妈妈的死来做文章,真是太可恶了!"
"语环,冷静,这时候尤其不能乱了自己人阵脚。"
"单独谈!"
宋雪欣的话一落,现场气氛立即变了。
尤其是记者方,当然希望这前因后果都能弄个明明白白,没理由都到这份儿上了,又来个"私了",放过这最精彩的摊牌部分,该多难受啊!
跟着就有人起哄,反对宋雪欣的提议。
宋雪欣恨恨地瞪过那群唯恐天下不知、就等着看她出丑的人,只道,"屠首长,事关您的亡妻。亡者已矣,生者也该给予应有的尊重,而不该随便拿出来与人评说论道。这是你们屠家的家务,其中也涉及宋家的颜面,我想,咱们还是私下说清楚,更妥当。"
她阴冷的目光淡淡地刮过激动喝斥她的宋耀文,朝宋惜玫丢出一个嘲讽至极的冷笑。
起身时,钳制她的人果然放了手,且还立即劈出了一条道,直通向侧门。
台上,屠征安抚了女儿一句,回头就向众人行礼致歉,道,"诸位,亡妻已矣,的确不便再宣说于口。请诸位包涵!今日本想宣布的是一件大兴事,没想会惹出这么多麻烦和不如意,屠征惭愧。但今日的宴会,不会取消。大家可就席而坐,先用些点心。我们已经安排了一些娱兴节目,希望大家喜欢。我们稍后再见!"
屠征和女儿女婿一起离开了,屠言和妻子便接过了弟弟的棒子,代为招待现场宾客,一切都安排得有条不紊。
记者们觉得有些扫兴,但也舍不得立即离开,还想着等会儿主人家出来,借机再打探点儿消息。
现场气氛很快转好,当以上的表演开始时,先前的那场风波在歌舞声渐渐淡去。
然做为事件中人一员的林子怡,也在众人没注意时,被悄悄押解到了后方,显也是竹篮子打水一场空了。
前方安静下来,后方的女人战争就打响了。
一进了侧门走廊,宋惜玫就冲上前,抓着宋雪欣斥骂,"你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你刚才说那话什么意思,你当年不过七八岁的年纪,你懂什么。你别想在这儿胡说八道,兴风作浪!你别忘了,要不是我们宋家,你根本活不到今日。早在蓉城的时候,你就该被卫东侯关进监视里了此残生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