织田圣的目光迅速扫过四方,借着月光,清晰地看到地上层层缠绕盘覆着巨大的粗藤,无枝无叶,且一直朝着一个方向,即那山壁之内。
当卫东侯和织田圣进了山壁内,后方又出现了一群人。
梦境中
语环看着眼前情形,也不知该怎么办。袖手旁观着那个男人为救女儿,生命力一点点消失,又不是她的性格。
她在原地转了两圈儿,抓着那些枯树,朝里探着身子,就叫,"北靖!"
声音仿佛被水闷住了,根本传不出去。
她又试着叫了几声,仍然没变。
忍无可忍,她折断枯藤,继续往里钻。
一边在心里默默地念着:北靖,你可千万不能死,你说这还要等我的,你不能食言!
啪咔,一声清脆的脆响,她踩断了脚下一根枯枝。
本也没什么,之前她不知踩断了多少,可这一刻,过于响亮的声音让她莫名地停下脚步,看着脚下的断枝里,竟然涌出了疑液体的东西。
她鬼使神差般的弯下身,伸手去抹了把液体,凑近眼前一看。
血,竟然是血,还能闻到腥味儿。
震惊未定时,身周突然传来悉悉熟熟的声音,黑暗中一下涌来一根根指粗的枯藤,缠上了她的双手双脚,将她从空中架了起来。
她大声叫着"救命",声音仍然像闷在水里根本发不出。身体被枯藤死死缠往,一步步往北靖和孩子所在的那团白光靠近。
那时候,大屋里只剩下方臣看护着语环,她在床上不安地低哼着,方臣亦是一片担忧,束手无策,想要叫醒人,却根本没用。
不一会儿,语环停止了挣扎,她看清了北靖的身体,并不是藏在那团白光中,而是被深深地嵌入了这片枯腾中,哪里还有白光,那根本是她的幻觉,亦或说是某种神秘力量为了让她发现北靖,而故意打亮这一块画面,诱她前来,目睹真相——比任何想像的都要残酷。
上方一根尖厉的枯枝,仿佛毒蛇般,直直扎进她心口...
那时,一群人在山壁关闭前,疯狂突奔,终于在最后一刻滚进了大石门。
石门轰然一声关闭,黑漆漆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纷纷似来几声低咒、叫骂声。
"梁安宸,你是猪啊,重死了,把你的屁股从姐的脸上移开!"
"哦,花老师,我敢用我的灵魂跟您保证,我绝不是故意的。实在是您让我背上的这些仪器,太重了。"
"哇呜呜..."婴儿啼哭声。
"笨蛋,别哭了,被他们听到了!"
"那什么声音?还有什么东西跟咱们进来了呀?"
"花老师,您老的X红外线都看不到,我这个普普通通的人类怎么知道跟来了什么呀?"
"妈的,臭小子要再不给老娘起来,老娘就..."
啪啪啪——
光明终于降临,正是先一步进洞的卫东侯和织田圣,一人拿了个极亮手电筒,照出这一片混乱。
这方,梁安宸身上背着个山样的大包,正坐在花洋的屁股上,优哉游哉地拿着布擦拭眼镜片儿,完全没有要起来的意思。
旁边,小狼犬正抱着四脚踢腾的小黑子,直捣着小黑子嗷嗷直叫的猪嘴巴,骂着,"人类真是蠢东西!"
恰时,闻声跑回来的屠征看到这一幕,抚脸低叹,"你们...怎么也跟来了?"
艾瑞克气得指着卫东侯一行叫骂,"你们竟敢私闯圣地,你们死定了,你们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人类,侮辱我欧森一族的圣地,你们会下地...唔,嗷——"
声音被卫东侯一拳头灭掉,骂了句"无聊",提过梁安宸身上半人高的仪器,狠瞪了眼那两个调皮蛋,扭头就走人。
织田圣扫了眼艾瑞克阴冷至极的眼色,也不动声色地转身离开。
屠征叹息一声,拉起还在抱怨不停的花洋,赶紧地走人。
梁安宸终于站起身,提了小狼犬一把,笑讽,"谁让你把小色猪也一块儿带上的。"
小狼犬哼哼鼻子,"我也不想啊!可是他家跟我家是邻居,又是世交,被瞧见了不带上他就要打我小报告。"
小黑子嗷嗷低嘶着抗议,愤怒的小猪鼻子一拱一拱地,一只小蹄子就直往卫东侯消失的方向伸。立即被小狼犬拧了猪耳朵警告了半晌,才恨恨地收回了手脚。
"我说,"小狼犬随即不满皱起脸,"要不是我和小黑子,帮了你们一把,"也就是大门关上前,小黑子带头一下撞在了染安宸的屁股,才让梁安宸失去平衡,压了花洋一把。"你们也不可能进到这里面来。靠!难怪我娘总说,不要跟人类交朋友,他们都是口是心非满肚子阴谋坏水的...啊,哦,呃..."
这连狼带猪地滚进了一臭水坑里,跳起身就对着上面的男人骂,"可恶,这里有坑你怎么都不提醒人家一下啊!"
梁安宸蹲在原地,笑,"是谁刚才说人类都是满肚子坏水的生物啊,小盆友?"
小狼犬被站起的小黑子甩了一头一脸的黑涨,僵在那里。
狡猾的人类朋友嘿嘿一笑,转身走掉。
灯光打亮巨大的石洞,石壁上满布着那种枯枝,比在洞外所见的更为盘杂粗壮,而在枯藤之下,隐约透露出石洞的真实面目,竟然似是一座地下宫殿。
巨大的雕花石柱,支起高大的穹顶,宛如斧凿天工的精湛技艺,雕绘出左右石壁乃至地板到天花板的巨幅神密石雕画。
好奇的人类忍不住满心的猫抓,不断探索着石画的奥秘。
灯光在一幅画上反复扫过后,梁安宸忍不住上前,扒开了一片枯藤。两个小兽人这会儿已经将前仇旧怨给抛至脑后,一见有人动手就忍不住孩童天性中的好奇,爬上枯藤,三下五去二地就把一堆掩挡的枯枝全扯了下来,露出了整幅画面。
"咦,那个锤子,看样子好像是真的?!"
恰时,两个小兽人正站在那大石锤上面,欢腾地叫个不停,大锤子在石人手中似乎还有微微松动落下了灰。两人毫无所觉,顺着枯藤,又跳到旁边的石画上,一阵胡乱折腾,又显出一幅画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