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东侯和屠征在一旁看着,就是抓心搔肝的难受。
"怎么回事?"
屠征直问。
卫东侯却抿紧了双唇,脸色一寸寸地苍白下去,眼底铺着一层波光。
花洋迅速给孩子打了一针,插药液管子。
将解释的任务丢给了看起来更理智冷静的梁安宸,"哥哥的状态在刚出生时,还比较好,一切稳定。不这今天零晨开始,情况发生变化,各项数据都直线下降到危险阶段。开始,我们也觉得很奇怪。这屋里的设备,用药,都是经由我和花老师一手准备。孩子由我们轮留二十四小时不闭眼地看护着,中间连个盹儿也不敢打..."
"外来的原因,可以排除。那么,就该是内在因素。"
"我们分析了从语环怀孕初始到现在,两个孩子的各项数据图例,以及父母们的情况..."
"现在可以确定八成,哥哥情况的恶化,大概跟他同胞异卵的妹妹有关系。东子和语环夫妻两都有极强的心电感应,更不用说出自一母同胞的兄弟俩。之前哥哥情况一直很好,现在突然变得糟糕,多半是因为妹妹那边的情况不容乐观,他们之间的特殊联系,可能导致了现在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结果。"
其实不需要太多专业名词的解释,普通人类也不乏这样的情况出现。双胞胎的一个受伤疼痛了,另一个没受伤也会觉得不舒服。特别是在幼年时期,要是一个感冒,另一个明明刚才好好的下一刻就可能打起喷嚏来。
生物之奇妙的联系,从古至今举不胜举。
"那现在..."屠征讶然。
"最好找到妹妹,才能知道怎么对哥哥施救。不然,我怕再这样拖下去,凶多吉少。很可能..."梁安宸神情也难得地沉重起来。
卫东侯问,"之前听语环说,有个叫美兰的女兽人也生过双胞胎,就死掉了一个。那女人还诅咒语环..."他的目光气愤地刮过了屠征,"既然他们能活下一个,哥哥的情况应该还有救吧?"
花洋抬起头,与梁安宸迅速交换了一个眼神,才道,"卫东侯,美兰的情况跟语环大不相同。美兰跟他的男人们,没有像你们俩那么强烈的心电感应。你们一家人还曾在平行空间里,相亲相处过。可以说,你们家族的心电感应力非比寻常的强烈。这种联系,极难斩断,恐怕会一辈子影响你们全家人。我们不可能存有像美兰那样的侥幸..."
卫东侯气得狠狠一拳击在墙上,低咆,"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到底要怎么样才好?你们说,是不是要我放干了血来救他们和他们的母亲?"
一时之间,满室愁云惨雾。
已经渡过一劫又一劫的男人们,只能黯然无语。
恰时,睡得不安心又起来看孩子的可可,才到门口就听到噩耗,立马就急了,拉着丈夫织田圣就求,"圣,你快想想办法,弟弟生病了。咱们不是有元素水疗仪嘛,你让人把水疗仪运过来,给宝宝用用,肯定可以缓解病情的。宝宝爸爸都用过,宝宝有心电感应的不是吗?宝宝肯定也能用。圣..."
众人的目光一下聚了过来。
织田圣的眸色极黯,说,"太晚了。我们离开时,为免再有特工探子打主意,元素水疗仪已经被送回总部。"
可可傻眼,"啊,这,这怎么可以!你快叫他们运过来,可以运过来的啊!"
织田圣抱紧妻子,"只怕来不及!"目光却直视众人,又解释,"元素水的研究对象初始只针对重病患晚期患者,没有针对儿童甚至是婴儿试验过。"
不管是什么原因,目前远水解不了近渴,众人也只能收因这点儿心思。
经过一番紧张的抢救,哥哥的情况终于在太阳升起时,勉强稳定了下来。
屠征和卫东侯走出房间,脸色都阴沉得可怕。
屠征还想说什么,卫东侯根本不给机会,转头走人。
花洋拍了拍老友的肩,叫他到对面看看女儿,顺便也休息一下。毕竟,要爱琴岛不是小岛,三天跑遍所有地方寻人,也不是普通人能够做到的。
另一方
梁安宸跟着卫东侯出来别墅,才在山雾轻缭的花园里,看到了人。
他手里拿着一部子母机电话,电话铃声突然响起,打破了这个宁静却让人心难安的清晨。
"东子,哥哥已经没事儿了。别太担心,语环还需要你。"
说着就把电话递了出去,"诺,火头暂时收一收。国内的老家伙们我已经帮你推了七八次,再编不出理由了。你自己解释这些麻烦吧!我得去好好睡一觉。"
卫东侯一愣,接过了电话,通话键已经被梁安宸故意按下了,里面立即传来家人们熟悉的声音,顿时让卫东侯感觉到无形的压力。
梁安宸却没什么同情心,眼底都是调侃看好戏的神色,打着哈欠,丢下还在水深火热中的好友离开了。
彼时,地球的另一半,亚国的卫家人们,已经焦急地等了一天又一天。
卫太后的激动之情,当然是卫家上下最形于外的,一听通了立马从老伴手里夺过了电话,冲着孙子欢天喜地地叫,"东子,快给奶奶说说,语环现在好不好?这都半年多了,再三四个月就生了吗?你这臭小子,之前就说要给我们发B超片回来瞧瞧,咱们家小曾孙儿到底长得怎么样了啊?我和你爷爷打赌,哥哥一定更像你,妹妹那娇弱性子,应该跟他们奶奶比较像..."
女人们都以为语环的怀孕周期,同人类一样,完全不知这孩子已经生出来了。
可这冥冥之中,血亲家人之间是否真有奇特的联系呢?偏偏就在这个时候打电话来问。
内心无比激动,面子上还端了几分的卫母就忍不住了,急忙凑上前对着儿子大叫,"东儿,你快跟妈说说..."
久违的一声亲昵呼唤,一下让卫东侯百味杂陈,到嘴的话又哽了回去。
那头,男人们看着两个激动叫唤的女人,全都是年过半百的人了,激动得跟个孩子似的,真是又好气又好笑。(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