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最让他感到不安的是怀里的这副身子,某个部位却意料不到的大。
明明才三个月,怎么她的肚子就像是已经六个月大了?!
为什么她变得这么消瘦,仿佛重病垂危的病人?
老天,他不在她身边的时候,发生了什么事?
之前只是在窗户里一瞥,他只看到北靖抱着她,亲密愉快的模样,根本没注意她的情况,更没有想到,若非她这样的情况,也不愿意被曾经差点强了她的男人抱着。
一时间,卫东侯满腔的妒火化为冰,阵阵寒意冻得整个胸膛都无温了,只要抚在胸口的这只骨瘦如柴的小手,轻轻一敲,就碎裂成片片。
可这只小手,抚上了他的脸,细细小小的眉宇间,缓缓拉开一抹笑容,仿佛天光霁月,温柔得瞬间融化了他的身心。
"老公,新年快乐!"
她的笑容是甜蜜的,她的眼眸是喜悦的,她的声音甜里裹着蜜,她的小手是那么柔软,他情不自禁,已哽咽难言,脸帖着小手,慢慢埋进了她熟悉的颈弯。
还是那么柔软细腻,馨香醉人,只是那消形立骨,分分硌得心疼难当,懊悔至极。
"老婆,我..."
他的话突然被小手捂住,抬起头,她眉眼亮晶晶地看着他,仿佛在说不要再听那三个字。
他垂了垂眼睑,逸出一丝苦笑,再抬头时重重啄了口她的小嘴儿。
说,"老婆,新年快乐!"
大掌抚上那高隆起的肚皮,说,"还有我们的宝宝,新年快乐!"
两人相视而笑,太多太多离别的话儿,在此时此刻,尽在不言。
砰啪一声爆响,四周爆竹齐鸣,天空礼花绽放,黑夜如白昼,人们欢呼着跑了出来,十二点已到,新的一年来到了。
激烈的情敌大战已经结束,离别的小夫妻终于甜蜜相聚,他们的小家庭还新添了一个,呃,可能不只一个宝宝。
总之,幸福可期。
这一刻,不管是东方人还是西方人,都为这新旧交替的一刻呐喊欢呼,去旧迎新,熟悉的或不熟悉的,看着对眼的都会来个拥抱亲吻,互道祝福。
北靖的形容也颇为狼狈,恐怕已经有好些年没有在族人们面前,弄得这副模样了。他只是呆愣地看着几步距离外,那对夫妻隅隅私语,情意的绵,眼底压着一片阴云,漫天绚烂的烟火,也映不亮他心底的灵魂。
一道火红的身影倏地冲上前,揽上他的脖子,就送上了一个火辣辣的吻。
刹时间,周围响起了一片掌声吆喝声口哨声,大叫"公主加油",还有叫"王别害羞拿回主权"等等。
但是北靖脸色一沉,一把将巴拉在身上的薇薇安推开,转身走掉。
走了几步,突然又转回,朝卫东侯和语环直直走了过去。
"卫东侯,"北靖在其面前三步距离停住,卫东侯立即一脸戒备,"关于她目前的情况,我等着你来找我谈。过时不候!"
说完,转身离开,语环叫了他一声,也恍若未闻,头也不回。
"哼,姐就不信追不上你!"薇薇安一拍屁股上的泥雪,就追了上去,带着一片加油声,很快消失在夜幕里。
天空的烟火依然炽亮美丽,沉浸在节日喜悦中的人们交杯换盏,不亦乐乎。
一杯酒送到了卫东侯的手上,卫东侯接过后,只说了声谢谢,就一口饮尽,倒杯无滴,赢得周围一片赞美声。
语环立即介绍,"老公,他是我的同校同学,叫弗雷德里克。海因里希。冯。罗斯切尔德,我们都叫他海因里希。"
海因里希脸色明显有些冷淡,对卫东侯说,"只有肌肉发达,没有头脑的家伙,也不是最适合小乔的。我不会放弃!"
他用的是有些古老的巴伐利亚语,带着特殊的贵族腔调,傲慢而轻蔑。
卫东侯闻言,目光闪了闪,忽然笑了起来,回头递给阿郎一个眼色,阿郎立即上前接过了语环。
当语环发现不对劲儿时,卫东侯一个拳头挥出,几乎是不声不响地就把海因里希揍倒在地,半天都没爬起来。
他一步一步走上前,周围的声音突然消失,大概所有人都觉得很奇怪,怎么这妒火还没消下去,某位丈夫在新年夜已经连K两位帅哥。
卫东侯俯下身,半蹲在了海因里希身边,笑容不变地伸手,又把人给拉了起来。一边拍着对方的肩头雪泥,一边轻声慢调地说,"你说的没错。但是,要想用脑子获得美人心,必须先干掉其他竞争者。古往今来,武力才是一切谈判的基础!"
他突然倾身凑近对方耳畔低语,"小子,想要泡我老婆,下辈子投胎赶早吧!"
前半句用的是大家都能懂的语言,后半句用的便是海因里希的贵族话。
海因里希没想到对方真能听懂,且还能说得如此顺流儿,一时惊讶得也说不出话来,最后只能任其拉起了身,看着卫东侯走回去重新将语环抱进怀里,笑着吻了吻语环的小脸,大大方方向晚会主办者们问候、道歉、祝贺。
眉头攥得死紧,突然就被一只手给抚上了,他还没看清时,一张柔软的小嘴帖上了他冰冷的唇,用力吻了进来。
在他反应过来,将人推开时,江琴红着脸,咬着唇角,眼神东飘西荡都不敢抬头看他,结结巴巴地说,"海因里希,我喜欢你好久了。何必贪恋那远在天边的月亮,难道近处的花儿不够美吗?!"
江琴没等海因里希有什么反应,或许也是害怕那个不是自己期待的结果吧,她转身就跟着其他人跑回了酒店。
海因里希愣了很久,看到语环夫妇也进了酒店,终是抬步跟了上去。
酒店里的宴会仍在继续进行。
主办人又惊又喜地问卫东侯,是不是西南三省最大跨国集团玺奥集团的负责人,卫东侯也很大方地承认了,并大方在对方名片上写上了特助王绍铭的电话。
转身时,语环问起,"老公,你是不是一下飞机就赶过来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