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后来呢,发生了什么事情?”
“后来我听说一些宫女和建造地宫的人作了陪葬,想他们那么年轻就失去了生命实在可怜,担心溪儿也被葬入皇陵,那么可爱的一个小人,我等着送葬的队伍回来之后,到处找也没有见到溪儿,我偷听了父亲和母亲的谈话,才知道溪儿也被陪葬了,听说是在下葬之后,在陪葬单子上的人都被留到了地宫里,父亲和母亲也为溪儿惋惜,多可爱的小人儿啊,就那么死在了皇陵。后来偷听父亲和母亲谈话,才知道刘贵妃口谕,以后不准提起溪儿,否则杀无赦。溪儿是被那个贵妃和皇上害死的,她那么小,那么可爱,他们怎么忍心,我决定给溪儿报仇,偷偷地跟着师傅学了三年武艺,希望能够为溪儿报仇。再后来的事王爷就全知道了。”朱茵儿终于将所有的事情讲完,她的小嘴紧紧地抿着,眼睛里充满了仇恨。
“所以,你想杀了本王为溪儿报仇,是吗?”越王赵偲依旧温和地笑着,仿佛是在说一件与自己不相关的事,但在心里,他已经知道并且认可了朱茵儿的说法,当年自己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找溪儿,但是皇兄始终不肯告诉他溪儿的下落,问别人也都闪烁其词,能够让越王也查不出的那只有当今的皇上才有那么大的权力,现在终于确认了,当年害死溪儿就是刘贵妃和皇上,他面对的仇人是自己的亲哥哥,那么又该何去何从呢?
“嗯。”朱茵儿点了点头:“这玉凤是溪儿送给我的,三年来我常会想起她。
”朱茵儿的语气是轻柔的,把玉凤吊坠贴在胸前,仿佛那玉凤吊坠就是溪儿,眼泪从眼睛里流出来,滴到了越王赵偲的手臂上。
想起溪儿越王赵偲心中也很悲痛,看到茵儿梨花带雨的样子,心中更加怜悯这个身世可怜的小姑娘,虽然只有十七岁的年纪,但是却重情重义,不禁令人刮目相看。越王赵偲从怀中拿出手帕轻轻地为茵儿擦去眼角的泪。
两人正在说话的时候门忽然开了,进来六个像黑狗熊一样强壮的人,后面两人抬了一顶软轿,软轿中坐着一个娇俏的身影,此人正是耶律祺英,她听小丫头说赵偲跟着小蝶走了,耶律祺英一听就急了,追了过来,走错了路所以刚刚到。
“偲哥哥,祺英找不到你,听说你在这里,就来找你了。”耶律祺英知道越王赵偲生气了,就陪着笑脸,撒着娇。
“来人,把这个勾引越王千岁的贱女人给本公主绑了。”耶律祺英恨恨地看着朱茵儿,“好啊,敢勾引本公主的驸马,本公主将你点了天灯,看你以后还敢不敢勾引驸马。”
“越王千岁,救命!”朱茵儿也看出来了,这个小辣椒这一次是想整死她,就急忙向越王赵偲求救。
“祺英,别闹了,你什么时候才能长大!”赵偲看到这样的耶律祺英也没办法。
“偲哥哥,祺英已经十六岁了,让皇上下旨为我们主婚好不好?”祺英讨好地朝赵偲笑着:”阿熊,放了朱小姐。”嘴里说着话,却看也不看别处,直直地看着赵偲,当年,他躺在床上的时候,她就这样看了他三年,他长得很好看,甚至比女人的相貌还美,她在他的病床前说外面的事给他听,他那么安静,一句话也不说,但她却觉得很安心,毕竟他一直在她身边。
那个长得又黑又壮的熊大,将抓起来的朱茵儿又扔回到床上,朱茵儿疼得直揉胳膊,这是人吗?象是深山里跑出来的黑熊。
“本王不会做你辽国的驸马的,永远不会。”赵偲也不理耶律祺英,迈开步子就出了东厢房。
“那个叫溪儿的已经死了,本公主说了三年了,你怎么就是不信呢!”耶律祺英基本上是用吼的。
“啪!”一声清脆的耳光打在了耶律祺英的脸上,屋里的人甚至没有看清越王赵偲是何时转身回来并给了耶律祺英一个耳光的。
“你又打我!你竟然为了一个死人一天打了我两次,那个叫溪儿的早就死了!死了!死了!”耶律祺英捂着半边脸,竭力地吼着,门外早已不见了越王赵偲的踪迹。
耶律祺英想让熊大和熊二绑了朱茵儿,朱思文闻讯赶来挡在前面,她虽说是辽国的公主,但却是在朱思文的地盘上,当下,也奈何不得,只好领着那六个膀大腰圆的护卫离开。
巩县皇陵
对于巩县来说越王祭扫皇陵是件天大的事,作为巩县的县令朱思文随着越王赵偲一大早来到郊外的永泰陵,文武百官也随着越王赵偲来到皇陵,守皇陵的郑平勇将军列队来迎接越王赵偲和文武百官,这一次来祭扫皇陵可谓声势浩大,因为宋徽宗赵佶要让天下人都知道,他的皇位是顺应天意的,他这个皇帝对先皇的尊敬,所以不仅是文武百官更有一队御林军随行,所以一队人马十分壮观。
祭奠皇陵的这一天,赵偲怕耶律祺英到皇陵惹事,就把她关在了房间里,并让人看着她不许出去,才离开了驿馆,赵偲今天穿了一身素服,更显得玉树临风,让人觉得他是瑶池下来的仙童,就连女人不如他的俊雅清秀,朱思文偷偷打量着越王赵偲,心里越看越想让女儿朱茵儿嫁给越王做越王妃,虽然说涵茵这个女儿是三年前在路上认的,但是三年来他一直把茵儿当做亲生的女儿,他的夫人对涵茵更是疼爱有加,除了给女儿找个好的归宿之外,他也承认是有一点私心的,以女儿的相貌如果进宫一定会成为妃子,那么他的前途就无限光明,就算做了越王妃,他的仕途也会平步青云。
越王赵偲在陵前宣读了圣旨,要代替宋徽宗赵佶在皇陵前守孝三日,越王赵偲接过圣旨,在陵前上了香,将顾恺之的《洛神赋图》和皇上的随身玉佩放在祭台之上,赵偲跪在祭台前的蒲团上,心中想着以前的事,好像很久了,却又好像发生在昨天,他是神宗皇帝的遗腹子,出生的时候,父皇已经驾崩,从来没有见过父皇的样子,母亲在宫里艰辛地生下他,将他养大,皇兄赵煦继承皇位后虽说对他们兄弟几人很好,但却是高高在上的皇上,因为母亲出身不高,在皇宫中饱受欺凌,造成了他从小就不说话的自卑性格,在宫里若不是皇兄赵佶时常接济他们母子,怕是早已饿死在宫中了,长大后虽然封了越王,但是真正爱他的人除了早逝的母亲,就只有十一皇兄赵佶了,在他的心中皇兄是父亲一样可以依靠的人,哪怕是让他牺牲性命他也会毫不犹豫。(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