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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从没想过,这句话会从自己的亲生父亲嘴里说出来。
尽管,在她眼里,他从来都不是一个尽责的父亲。但是,至少她却从没有恨过他。
但是,在这一刻,当他说出这句话时,她对他仅存的一点血缘之情彻底斩断。
她一脸绝望的看着他,看着这个说出这句如此无情话语的父亲。
如果今天只是她一个,她会毫不犹豫的转身离开。
但是,现在她的怀里还有一个女儿,一个出生才不过八天的女儿。
就算她再怎么不想讫求,她都跪下求了。
但是,最终的结果,她的父亲依然还是选择听从母女俩的话。
就这么绝情又狠心的赶她出门。
她突然一声冷笑,挺真了脊背,朝着他冷冷看了眼,起身,除了拿过一把雨伞之外,什么也没拿,头也不回的离开。
就算她跪到天亮,只要这个家里有那对母女,她的父亲就永远都只是一个软骨头。
小腹上那个刀疤传来隐隐的痛,可是她却半点没有感觉。有的只是浑身刺骨的冷。
她一手抱着女儿,一手撑着伞,尽量让雨伞全都遮在女儿身上,而她几乎全身湿透。
就这么漫无目的走在路上,不知道去哪也无处可去。
再然后,只听到"吱"一声急刹车后,她便是没有任何知觉。
当她睁眸醒来的时候,她是在医院的病房里。
女儿无事,她也无事。可是,她却不知道那个送她到医院的人是谁,不止帮她交了所有的住院费,还给她留了五千元钱。
舒陌睡的很不踏实,六年前的那一幕不断的在她的脑海里出现。
雨,曹美嫦那张脸,女儿的哭声。
满头大汗,整个人就好似失去了主心骨一般,又好似漂浮在茫茫大海中,不断挣扎着。
双手紧紧的抓着床单,就好似我抓到了茫茫大海中一块浮木,让她有了依靠。
嘴里不断的喃喃细语着,听不清楚在说什么。
印天朝刚一进房间,便是感觉到舒陌的不对劲。
房间里,留着一浅昏暗的壁灯。
这是舒陌和印天朝领证后半个月来的习惯。
印天朝有时候回来的挺晚的,留着壁灯是不让他进屋觉的太黑。为了不吵醒舒陌,印天朝回房间都是不会去开灯的。
这也是第一天后,两人之间的默契。
急步朝着床走去,便是看到满头大汗的舒陌,嘴里不断的呓语着,听不太清楚。
隐约中,能听到"别赶我走,爸爸,求求你。"
印天朝的心"咯噔"了一下。
其实他之所以这么晚回来,不光只是工作上的事情,还有是简亦扬跟他说了今天发生的事情。
简亦扬不是八卦,只是觉的这事应该让印天知道。
舒母可以无须知道,便是印天朝就必须知道。
所以告诉他的同时,也跟他说了舒陌的意思。
印天朝是什么人,那思惟如此敏锐,如此还不能将事情串连起来吗?
"舒陌,舒陌,醒醒。"轻声的唤着做噩梦中的舒陌。
"桐桐!"(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