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好有福气。"宁天歌嘿嘿干笑一声,此刻若是有力气,定要在桌子底下重重踩他一脚。
墨离对此似无所觉,放下碗筷,对茹儿说道:"茹儿姑娘,我家娘子出了身汗,身上不是很舒服,不知茹儿姑娘可否为我们烧些热水,让我家娘子洗个澡?"
"啊?哦,当然可以。"茹儿连忙点头,瞥了眼宁天歌,笑道,"李大哥不必客气,待我准备了热水,我来帮姐姐洗吧。"
"不必,我家娘子的事自然由我来就好,茹儿姑娘客气了。"墨离温柔地看着宁天歌,"娘子,你说是么?"
宁天歌双唇几度开合,都不知道如何表示此刻心里的感想。
谁说她要洗澡?谁要他帮她洗澡?
可是,眼下她能说不么?
"相公,我不需要洗澡..."
"你要的。"墨离柔声打断她,"白日里你不就说想洗么?我知道你是怕麻烦茹儿姑娘,但茹儿姑娘这么热心,一定不会嫌麻烦的,茹儿姑娘,你说是不是?"
"是,不麻烦。"茹儿看着墨离,娇俏一笑,"李大哥这么疼爱姐姐,我若连烧点水都嫌麻烦,就太说不过去了。"
"真的不必..."宁天歌挣扎着不肯妥协。
"娘子,茹儿姑娘都这么说了,你可别辜负了人家一番心意。"墨离将她扶起来坐好,转而对茹儿笑道,"我就先谢过茹儿姑娘了。"
茹儿一跺脚,"李大哥,你为何还是这么生分!"
快快地收拾了桌子,她端着碗筷转身就走了出去。
宁天歌没心情再去取笑他,木着脸道:"等会儿热水来了,你自个儿洗。"
"我是要洗,但要等你洗过之后再洗。"墨离一点都未将她的脸色放在心上,坐到她对面拿起她的手指细细揉捏着。
"墨离,你不要趁机耍流氓!"她恨得牙痒,"不要以为我现在动不了你就可以为所欲为。"
"嘘!"他的食指点在她唇上,"小声点,再这么大声,咱俩可就要穿帮了。"
宁天歌气得扭过头,看都不想看他。
"真生气子?"他斜过身子,凑到她跟前,低笑道,"是你自己想歪,可怪不得我。你体内还有毒素未除,需要用热水浸泡半个时辰,之后我才能帮你将毒逼出来。"
宁天歌闭着眼睛,耳朵里全是一桶接一桶的热水倒进浴桶的声音,还有茹儿再三提出帮忙的要求以及墨离再三婉拒的对话,她觉得,她是真的无力了。
墨离所说的方法她不是没想到,但她宁可不驱毒,也不要脱得光溜溜地被他抱进浴桶。
她能做到看到他的身体时不脸红不心跳,甚至连那方面的需求也帮他解决过,却无法在此情此景下坦然地面对他的目光。
虽说她的身体早就被他看过,衣服也早就被他脱过,但那是不一样的,那时候她昏迷着什么都不知道,脱了也就脱了,看了也就看了,在那种情况下,想必他也不会太过仔细地看。
但现在,这男人有的是时间,有的是心情,指不定要怎么对付她。
这狐狸,可不是个老实人。
一想到他的手在她身上随心所欲地动来动去...停!不能想。
随着"吱呀"一声门被关上,再插上门栓,屋子里一下子安静下来,没有水声,没有对话,只有那越来越近的脚步声,轻轻地摩擦过地面,越发清晰。
然后,脚步声在身前停住,她依旧闭着眼睛,装睡。
睡了总不用泡水了吧?
那男人却不知道在做什么,既不说话也不干什么,突然连气息都听不到了。
时间一久,她心里便渐渐起了一丝好奇,而且这好奇心越来越重,几乎忍不住想要睁开眼睛看看,但好在最终还是让她克制住了。
"娘子,你睡着了么?"墨离突然轻轻问了一声。
宁天歌没有动,歪在椅子上呼吸均匀。
一双手便伸了过来,轻柔而沉稳地开始解她衣襟上的扣子。
她的手指在袖管里慢慢收紧,她忍,先看看他究竟要做什么,说不定只是脱去外衣抱她上床睡觉。
碎花外衣被解开,那手却没有停的意思,继续去解她中衣的带子,她的呼吸便起了丝变化,稍加粗重起来。
"娘子,我可要脱了。"墨离的手悠闲地搭在她里衣外的腰间,只要再那么轻轻一撩,她的无限春光就要一览无遗。
她继续忍,不信这个样子他还能给她洗澡。
"娘子,你若是不醒过来,为夫只好抱着你一起洗了。"他俯下来,气息缭绕于耳廓,"为夫不介意与娘子洗鸳鸯浴。"
"墨离,你能不能再无耻点!"宁天歌倏然睁眼,火光下两簇火苗跃动。
"如果娘子喜欢,当然能。"墨离脸皮的厚度堪比京都城墙,见她"醒"来,毫不意外地笑了,"娘子,我刚才看到你眼睫动了。"
宁天歌没有表情地望着他,这厮分明早就看出她在装睡,还假模假样地问她睡着了没,这不是逗她玩么。
"再不洗,水可是要冷了。"墨离放在她腰间的手动了动。
"你闭上眼睛,把手拿开。"她绵软无力地推了他一下,"衣服我自己脱。"
"你确定?"他怀疑地望着她的手。
她没有回答,只是拿眼睛瞅着他。
他一笑,放开了手,配合地合起眸子。
她还是不放心,"你转过身去,等我好了叫你。"
他的唇角已抿不住,轻笑出声来,倒也没说什么,依言背过身去。
宁天歌吃力地抬起手,将衣服缓缓脱去,只是平时再轻松不过的事情,此刻做来却难度极大,尤其是脱衣袖时,那手根本没有力气从袖子里抽出来。
"娘子,若是不方便就说一声,为夫随时愿意为娘子效劳。"墨离的声音笑意十足。
她没有出声,咬着牙一手抓着袖角,一手一点点从袖管中挪出,却不知,在她与这些衣物搏斗之时,前面那个被她象防贼一样防着的男人早已从对面墙上的影子里看了个一清二楚。(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