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离冷冷地盯着她,极缓地吐出一个字,"滚!"
她咬着下唇,忍受着羞辱与难堪,不去看他的神色,手指摸向他的衣襟。
"你可知道,只要我一喊,外面的人就会破门而入!"他一字一句道,"之所以一直没有叫人进来,不过是想给你留点脸面,让你风风光光地嫁入太子府,说到底,这也是看在宁相与天歌的面子上。"
"不要跟我提宁天歌!"宁采诗忽然红了眼,抬起头来,"你越是提他,我就越恨他!他抢走了我爹爹还不够,还要来跟我抢走你,我对他只有恨!"
墨离别过脸,懒得再与她讲道理。
"哧..."
由于百般解不开扣子,宁采诗竟撕开了他的衣衫,抖着手又去扯他中衣的前襟,迷离的眼睛里全是男人诱人的肌肤。
墨离微眯的眸子冷光四溢,凝聚起力气倾注于手指,一点点向床内侧移去。
只要她再执迷不悟,他只能如此。
"殿下,采诗真的很爱你,爱了你很久..."宁采诗透过迷蒙的视线看向他。
在半明半暗的光线中,这个男人美得超乎想像,只是这样看着,就能让人沉醉其中不能自拔。
柔腻的手缓缓下移,墨离的眸光也越来越冷,指腹摸到那里一点突起,只要她再往下一点,他就...
"哐!"房门突然被人用力踹开,踹门的几人迅速退下,一人负手走到门前。
宁采诗被惊得跳起,几乎尖叫出声。
一人抬腿迈了进来,一步一步,缓慢得让人窒息。
"太子哥哥..."宁采诗哆嗦着嘴唇,不可置信地望着来人,脑子一片空白。
墨承一身戾气,冷眼扫过墨离,落在宁采诗身上。
凌乱的床,凌乱的衣衫,他几天之后要娶的太子妃,竟然在他弟弟的床上!
宁采诗缩着身子,不敢抬头。
那一脸的阴沉,象是要吃人一样的目光,这还是往日对她和言悦色宠爱无边的太子哥哥么?
"五哥,你来得正好。"墨离曲起手指,笑道,"宁小姐只是一时起了玩兴,你快把她带走吧。"
墨承盯着宁采诗,向她伸出了手,"诗儿,跟我回去。"
"不,不要..."宁采诗拼命摇头,直觉对这样陌生的他感到害怕。
墨承的脸色更为铁青,身上往前一倾,伸手就抓着她的手将她拽了出来。
"不要,太子哥哥,不要..."她惊恐地往后退。
"怎么,还想赖在这里不走?"他怒火更炽,抬手就将她扛在肩上,转身往外走。
"哎,太子殿下,"斜侧里,忽然一人伸出手将他拦下,"这样出去总归不妥,你稍等一下。"
说罢,捡起地上的衣物交给他,"还是先穿上吧。"
宁采诗见到来人更是羞愤万分,紧咬着唇不再发出任何声音,宁天歌,为何他总是看到她的难堪!
墨承看也未看一眼,将衣服胡乱往宁采诗身上一裹,脸色极为难看地离去。
宁天歌看着一行人离去,扯了扯嘴角,将门口那些围观的侍卫往旁边赶,"都散了吧,该干嘛干嘛去,别在这儿忤着。"
侍卫们一哄而散,走得一个都不剩,她敛去笑意,返身关上门。
"好一幕春光外泄,咱们安王殿下是美色当前抵挡不住诱惑,还是采取主动将献身的美人拿下了?"宁天歌走到床前,忍不住奚落。
然而眼睛终究还是落在那个无遮无掩的胸口上,刚才,宁采诗就是摸的这里么?
"我怎么闻着有一股子醋味?"墨离低低地笑了声,嗓音有丝沙哑。
"殿下喜欢自作多情,我也是没办法的。"宁天歌讥笑了一句,终究还是没有忽略他的异样,声音一沉,"不要告诉我,你堂堂安王被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给暗算了。"
有汗珠从鬓角流下,墨离低垂着眸子,气息有些不稳,"算你猜对了吧。"
宁天歌半蹲在他床前,伸手去摸他的额,掌心传来一阵火烫,她缩了手,心里已大概猜到了什么,起身去取了一盏灯过来。
床前大亮,墨离合起眼睫转过头去,她却分明看到他脸上已透出一层不自然的绯红。
"你中了媚药,还有软筋散。"身上冷意散发,她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宁采诗会这样不择手段。
眼睛往他身上一扫,却不经意地察觉到他身体的异常,宁天歌陡地扭过头去,看着桌上的烛火,"我去给你找个女人。"
"不要。"墨离喘息一声,回过头来,眸光如水潋滟,俊雅的脸孔有抹妖冶的美,"你以为随便哪个女人我都会要么?"
"那你想怎样,中媚毒而死?"宁天歌腾地一下站起,嘲讽之意跃然唇角,"安王风流,男女皆爱,早已传遍京都,这个时候殿下倒是讲究起来了。"
墨离沉沉地望着她,胸口起伏间可闻沉重的呼吸,自小腹升起的热流在宁采诗尚在床上时已通往四肢百骸,如今更是叫嚣着每根神经,在体内急速流窜,奔腾不休。
不过是全凭坚韧的意志克制着。
宁天歌紧抿着唇,呼吸沉而缓,与他对峙着。
她不是不知道他的性子,不过是一种莫名的心绪堵着她,犀利的话语便脱口而出,如此而已。
"你去替我准备一桶冷水。"墨离率先调转眸光,缓缓地开了口,"一点热水都不要加。"
她没有动。
"你觉得,就你现在这个样子,经受得住冷水浸泡一晚?"
脸上的青白已被绯红替代,但她很清楚他目前的状况,再加上浑身无力没有内力抵御,寒气直接侵入体内,这样泡一晚上冷水无异于慢性自杀。
说起来,若没有喝下了泻药的茶水,他也不可能这么轻易中了宁采诗的算计。
"那你还有别的方法?"墨离低笑着问。
全身热得好似要着火,经脉突突地跳动,某个地方涨得发痛,他不知道还能坚持多久。
"我去找墨迹来帮你。"不经大脑思索的话突然冲出口,之后才想起,此刻墨迹的情况比墨离好不了多少。(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