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日后,江絮乘耶律旺外出办事的时候,悄悄的来找耶律达。
当她将来意告诉耶律达时,耶律达平静的表现有些出乎江絮的意料之外。
“阿达,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事情?”
“大嫂,事到如今,我也不瞒你,我与阿图和大哥,不是一个爹生的。娘是带着我大哥嫁给我爹的。这件事,还是爹临终前乘大哥不在的时候告诉我的,大哥和阿图并不知晓。”
江絮吃了一惊,隐隐的觉得,也许事情的答案就在耶律达这里。
“打我记事起,就知道娘的身体很差,这家中几乎就没断过药,我爹虽然是个猎户,却有着一身的好功夫,总能打到别人打不到的好东西,换来米粮养大我们,爹娘在世的时候,我们一直住在深山里,周围连个邻居都没有。我也曾经问过爹,我们为什么不搬到山下去住,可爹总是笑笑说,娘喜欢那儿清静。
我娘是个很柔弱的女子,爹对娘的态度一直恭敬有加,事事都要先问过娘才做,他们的感情不错,就是两人之间话不多。一点也不像我和绿依,还有阿图和青红那样。
娘生下阿图后,身子更差了,阿图岁那年,娘终于没能熬过那年的冬天,娘死的时候,爹抱着娘痛哭,嘴里一直念叨着说什么不该带她走。
娘死以后,爹也变得沉默了,很多时候,爹总是拿着娘做的一些衣服或者是娘做的一些小物件发呆。
后来一次爹上山打猎,好几天没回来,我和大哥担心,就上山找他,结果发现爹摔断了腿,躺在山崖下一动不动。
我和大哥都吓坏了,赶紧把爹背回了家,大哥连夜下山去找大夫,我和阿图留在家照看爹。
爹见大哥不在家,把枕头给拆了开来,从里面拿出个小包袱,把包包递给我说:”阿达,爹今天把这个东西交给你,你可要收好了,切记,千万不要给你大哥看见,也别告诉大哥说你知道这件事。这个东西,可关系着你大哥的身世,你大哥不是我亲生的,可你们三兄弟是一个娘肚子里出来的,爹要是不在了,你带着阿图一定要听大哥的话,你要是做到了,爹死也瞑目了。“
大哥请来大夫已经是第二天早上,爹却没能等到大哥回来。那一年,大哥15岁,我10岁,阿图才5岁。”
说到这,耶律达似乎回到了那段痛苦的岁月,眼中隐隐地闪动着泪光。江絮也悄悄地擦了擦眼睛。
“那后来你们怎么样?”
“我们把爹和娘葬在了一起,大哥带着我和阿图下了山。大哥为了养活我和阿图,应征到了南苑大王的军营,爹的一身好本事都教给了大哥,凭着这身功夫,大哥成了南苑大王的贴身侍卫,我和阿图的日子也好过了一些。
后来大哥为保护南苑大王,被刺客刺伤了腿,没法再做侍卫,南苑大王感激大哥的救命之恩,就送给大哥一个偏远的小牧场,我们兄弟三人就去了那里,在那里,大哥为了照顾我们的生活,向人牙子买了三个侍女,没想到,就那样遇到了锦娘姐和绿依青红。后来的事情你就都知道了。”
“那,这么多年来,你一直都没打开过那个小包袱?”
“没有,因为爹说过,只有到有人来找大哥,认大哥是他儿子的时候,我才能把这东西交给大哥,如果没有人来找大哥的话,到大哥死的时候,我就得让它和大哥一起埋到地底下去,这是爹临终再三关照我的。如今,真的有人来找大哥了,那我就该把它交给大哥了。”
耶律达从一个箱子底,拿出了耶律齐临死前交给他的那个小包袱,递到了江絮的手中。
“大嫂,如今东西我就交给你了,大哥的事情,你可想好了该怎么做么?大哥他生性忠厚耿直,我怕他接受不了。”
“他这几天也很不安宁,夜里一直翻来覆去的睡不好。我想他心中也有疑惑,只是不知该如何找到答案,如今,这答案定是在这包袱里,有了它,我想我知道该怎么做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