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你终于醒了?觉得怎样啦?”
耶律达和耶律图端着一个托盘进来,二人一见到耶律旺醒了,高兴地差点把手里的东西给丢了出去,二人齐齐地扑到耶律旺的床边。
“大哥,你终于醒了,可把我们担心死了。”
“是啊,大哥,你已经睡了好些日子了。”
“我睡了很久?”
“是啊,你已经睡了……嗯……”
“十天。”江絮在一旁边替耶律旺准备药膳和药汤,一边说出了耶律旺昏睡的日子。
“我已经睡了那么久?”耶律旺一脸的茫然。
“大哥,别问那么多了,你现在可要好好听江姑娘的话,好好吃药,这样你的毒才能早日解了,你也就能早点好起来。”
“是啊,大哥,你不知道,这十天来全赖江姑娘对你的悉心照顾和治疗,要不是她,我们还以为你不过是感染风寒而已,断不会想到你是……”
耶律图的话还没说完,江絮打断了他。“先吃粥,再喝药,过一会我还得施针。你们没事的话先出去吧。”
见江絮赶他们走,耶律达和耶律图忙不迭地就往门外跑,边跑还边说“大、大哥,我们先出去了。”
见到两个弟弟一见江絮就成缩头乌龟的样子,耶律旺是气不打一处来。这两个臭小子,怎么变成这样了,怕一个女人作甚?
他可不知道,耶律达和耶律图怕江絮不是没原因的,要是他们不听江絮的,第二天他们要么拉肚子,要么就浑身到处痒,抓出血来也没用,吃了几次苦头后,两人对江絮的命令的言听计从,不听话,可以,等着挨整吧。唉,谁让自己没人家那本事呢!
“你到底对他们做了什么?他们居然这样怕你?”耶律旺开门见山的问道。
“想知道?先把粥喝了。”江絮很自然地坐在了耶律旺的床边,舀起一勺粥,送到耶律旺的嘴边。
“我、我可以自己来。”耶律旺被江絮的动作给吓了一跳,俊脸顿时红了一大片。
“你若是自己能端的起碗来,大可一试。”耶律旺想伸手去接粥碗,却不料双臂根本就抬不起来。
“我、我到底是怎么了?”耶律旺从没觉得这样的无力过,这让他的心中突生慌乱。
“你中毒了,那天你吐血,正是因为毒发。”
“中毒?”
“是,所以这十天来,我一直在为你解毒,毒素未清之前,你会嗜睡,无力,甚至神志不清。”
“是什么人对我下毒?我并无仇家!”
“你自己都不知道,我又怎么会知道。何人下毒,我不感兴趣,我现在只是要解了你身上的毒,还明德一个完好无损的爹。这粥必须热着喝,冷了便无养身之效了。有什么问题,待你好了以后再问。”
不想再和他啰嗦,不然,过了应该扎针的时辰,对解毒无益。见江絮的模样,知道多问无用,耶律旺只得认命地接受江絮喂食。
正喂着,耶律明德一头冲了进来,“爹,爹,我二叔三叔说你醒了,我……”
明德一边叫着,一头就闯了进来,正看到江絮在喂他爹喝药,哇,好难得啊,爹爹居然脸红了!
耶律旺被儿子看见自己软弱的模样,这脸更挂不住了,一口粥呛到了喉咙里,咳嗽不己。
“明德,大呼小叫的做什么?没看见你爹在喝药么!”江絮忙去拍耶律旺的后背。
“呃,对不起,江姨,我、我不是故意的。”
“过来,把药喂给你爹喝。”
喂爹爹喝药?太好了,听二婶说,爹最怕喝苦药了,嘿嘿……
小子一脸的贼笑的就过来了,耶律旺忽然觉得来的不是他儿子,是一只不怀好意的小狐狸。
明德端了把椅子到床边,又去桌上把药碗端来,搁在床边的小案头上,自己爬上椅子,跪在椅子上,端起药碗,小嘴对着汤药吹了吹,自己凑上去喝了一小口,然后小大人似的说:“嗯,药不烫了,真正好,爹,儿子喂你喝药。”
目不转睛地看着明德的一举一动,耶律旺的心中有如万千波涛翻滚一般。
这个儿子,是巴图燕拼了性命生下的,是燕儿留给他的唯一,而他,险些将这个唯一给丢了,要不是江絮,恐怕自己会遗恨终身。
他定定的看着明德,眼珠子一动不动。
“爹,爹,你怎么了?该喝药了,喝了药江姨要给你扎针解毒,错过时辰就不好了。爹,我替你试过了,药不烫。”明德把药碗端到耶律旺的嘴边,催促他喝药。
“明德,你怨爹么?爹以前……”
“明德不怪爹爹,江姨说了,爹心里是爱明德的,只是、只是爹爹不知道该怎么样来爱明德,娘死的早,我又太小,爹又没经验,自然就不知道该怎么来爱明德了。以前明德不懂,以为爹爹不喜欢明德,现在明德知道了,所以,明德不怪爹爹的。”
小嘴噼里啪啦的说了一大通,把个耶律旺堵的无话可说。明德见耶律旺楞在那,小手又往上一抬,“爹爹,喝药,明德手都举酸了。”小子开始撒娇了。
耶律旺一听儿子说端药碗端的手酸,忙低下头,一口气把苦的死人的药三两口就喝了下去。
老天,这药怎么这么苦!耶律旺觉得自己快被苦死了,只觉得一阵反胃,脸色都变得发青了。忽然,一颗圆溜溜的东西塞进了他嘴里,一股清香顿时在口中蔓延开来,反胃的感觉也迅速地消退了下去。
“这是江姨给我的雪津丸,以前明德生病的时候,每次喝完苦药江姨都给我吃这个的。爹,是不是觉得嘴巴里不苦了?”明德忽闪着一双大眼睛,仔细观察着耶律旺的神情。
“不苦了,明德,谢谢你。”看着和自己神似的这双眼睛,耶律旺的心中有生以来第一次感觉到了父子亲情的温馨美好。(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