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依问了江絮后,见江絮没有立即回答,也不催促,起身为江絮和刘婆婆到了杯水,然后微笑的看着江絮。
江絮的脸微微一红,自己这般打量他人,实在是有失礼数了。她借着喝水将尴尬给掩饰了过去。
“我是在一年前,在巴音布鲁克大草原那遇见明德的,那时……”
足足讲了有一炷香的时间,江絮才把与明德之间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了绿依,听的绿依是不停地擦眼泪。
“今天乘着中秋节,我和刘婆婆才带着明德出来走走的,没想到,竟然可以遇到你们,这也算是上天的安排吧。”
刘婆婆也是第一次听江絮讲起与明德的事情,在一旁也是听的津津有味,听江絮说完,豪爽的刘婆婆一拍大腿,“难怪呢,我说你一个大姑娘家,怎么身边带着个孩子,瞧着弟弟不象弟弟,起先还以为是江大夫的……”说到这,原本想说“以为是江大夫的儿子”,刘婆婆意识到自己说漏嘴了,赶紧闭上了嘴巴,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着江絮。
“婆婆,无妨,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原本我这个年纪的女子,若成婚的早,孩子也该有明德这么大了。”
“江姑娘,如此说来,明德的命是你救的,你的大恩大德,实在是无以为报!”说着,绿依就要跪下给江絮磕头,江絮赶紧一把拦住绿依,“大嫂,你这是干嘛?这也算是我和明德的缘份,你这大礼我可实在受不起,何况,明德是现在认我为师,师父救徒弟,本就是应该的。”
“江姑娘!”绿依感激涕零,眼泪忍不住又掉了下来。
“二婶,小弟弟好可爱哦!咦,二婶,你怎么又哭了?”在里屋看了小弟弟的明德刚一出来,就看见绿依在抹眼泪,忙上前来举起自己的袖子,替绿依擦着眼泪,一边擦还一边说:“二婶,我听师父给人看病时说过,刚生过小宝宝的人不能多哭,哭多了伤眼睛的。”
明德人小鬼大的说话,叫绿依听着又好气又好笑。
见明德比自己离开时,个子长高了许多,脸色比自己在时更加红润,摸摸身子也结实了许多,想起刚才听江絮说起的明德吃过的苦,绿依心里一阵难过,泪水又盈满眼眶。
“二婶,你怎么还哭啊?是不是因为生明德的气?明德知错了,以后再不淘气了,我会听话,好好跟着师父学医,跟着两位莫师父学功夫。”明德越说声音越小,到后来连头都垂了下来,毕恭毕敬的站在绿依的面前。
“傻孩子,二婶没生气,二婶只是难过,要是当初我坚持把你带走,你也不会吃这么多的苦,差点还丢了性命。这都怪你爹,那个混球!他这么个样子下去,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
“我爹、我爹他还好吗?”明德诺诺地小声问道,虽然当初是因为父亲才离家出走,可明德的心里,对爹爹还是有着一份牵挂的。
“管他做什么?活该让他着急!他要是好好照顾你,你怎么会离家出走,要不是遇到江姑娘,只怕你的小命早就交给阎王爷了。”提到耶律旺,绿依恨的牙痒痒的。
“二婶,我爹他……”
“你爹他很好。”耶律达从里屋出来,怀里抱着个婴儿,婴儿明显是醒了,正挥舞着小手发出咿咿呀呀的声音。
“毓儿醒了,绿依。”
绿依赶紧上前接过儿子,“你好好招待江姑娘,若不是江姑娘,明德的小命差点就没了。”
听的妻子这样说,耶律达上前几步,双手抱拳,用汉人的礼节对着江絮行了个大礼,弯下身来作了一个揖。
“耶律达在此,代我耶律家,谢过江姑娘大恩!”
“耶律公子,这可实在不敢当!”
江絮从未被一个高头大马的外族男子如此对待过,竟一下子红了脸。
“哈哈,我耶律达粗人一个,江姑娘别叫我耶律公子,我虚长姑娘几岁,你就叫我耶律大哥吧。明德说,他现在是你的徒弟,跟着你学医,还有人教他功夫,你又救了明德的命,真不知道该如何谢姑娘,这份大礼,姑娘受不起,谁受得起啊?若是姑娘不嫌弃,我就叫姑娘妹子如何?”
耶律达的豪爽之气,感染了江絮,江絮从心底里一下子就喜欢上了这对夫妇,她笑着点了点头,算是应承了耶律达,耶律达高兴的一把抱起明德,开心的哈哈大笑起来,小小的厅堂之间,瞬间充斥着愉悦的气氛。(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