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经历了一夜风雨肆虐的草原,在阳光的轻抚下苏醒过来。
牛羊们欢快的叫声夹杂着木铃铛当啷当啷的响声,鸟儿们也叽叽喳喳的叫唤着。
明德刚醒来时,耳边就听到这些熟悉的声音,头脑还有些迷蒙的他,习惯性的从被窝里伸出胳膊来想升个懒腰,光溜溜的胳膊触到清晨带着凉意的空气,立即让他的清醒过来,昨晚发生的一切立即回到了脑海中。
一想到江絮说要送他回家,明德心里就难过的紧。他一咬牙,翻过身来便要起来。
不料,眼前的情景却让他大吃一惊。
江絮整个人躺倒在地上,身上还穿着昨天的那身衣裳,头发散乱着,脸色更是白的吓人。
“江姨!”明德跳了起来,这才发觉自己一丝不挂呢,他脸一红,赶紧抓起在床头的衣服三下五除二的套上身。
“江姨,江姨,你怎么了?”明德摇晃着江絮的身体,可江絮依旧闭着眼,雪白的脸色,嘴唇却呈现出青紫的颜色,摸了摸头和手,冰冷冰凉的。
从没见过江絮这幅模样的明德,着实给吓坏了,他被吓得“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江姨,江姨,你怎么了?呜呜”
“江姨,你快醒醒,呜呜,是我不好,是明德不对,呜呜,明德听话,一定改,江姨不要不理我,呜呜,江姨,江姨”
明德惊天动地的哭声,立即把人给招来了。
雪豹第一个冲进毡房,见江絮躺在地上,明德哇哇大哭,急得在一旁直打转。
苏开大婶听到哭声进到毡房,见到此景也是吓了一跳,她赶紧叫来人帮忙。
这边把江絮抱上床,那里有人骑着马去找大夫。明德寸步不离的守在江絮的身边,任谁也拉不走他,没有办法,苏开也只能随他去。
苏开叫乌云格回家,让老额吉做些吃的拿过来,这小的病才好,大的又倒下了,还真叫人不省心。
大夫很快就被接来了,大夫姓张,是个汉人,是这附近草原上唯一的汉人大夫,以前原是个军医,年纪大了,又无儿无女的,退出军营后就留在了草原上。
江絮没来之前,大家都找他看病,江絮来之后,也曾和张大夫见过,张大夫对这个医术自有其独到一面的江姑娘到也颇为赏识,空闲时间也常来找江絮聊聊医术上的事情,二人也算是忘年之交了。
张大夫一见江絮惨白的面容和青紫的嘴唇,心中便是一惊。把了把脉,便问到:“江姑娘平时可有自己吃些什么药?”
“那汤药或是药丸什么的可曾见过?”
“有的老爷爷”耶律明德在一旁回答。
“在哪里?快拿来我看看。”
明德略犹豫了片刻,便从床头小暗阁里拿出一个小瓷瓶,递给了张大夫。
“我看的江姨平时从这个瓷瓶里拿药丸吃。”
接过瓷瓶,张大夫倒出几颗白色的药丸,放到鼻子下闻了闻,又倒进去几颗,留下两颗,塞进江絮的嘴里。
然后取出随身携带的银针,在苏开大婶的帮助下,隔着江絮的衣衫,在她胸口几处穴位上扎了几针,并慢慢地轻旋银针,约有一炷香的功夫,江絮原本惨白的脸色开始有了一些血色,青紫的嘴唇也渐渐的开始变红。
张大夫此时也已是满头细细的汗珠,轻轻地拔出银针,张大夫这才开口:“江姑娘天生心有宿疾,若非她自身携带灵药,只怕老朽也回天乏术。没想到这姑娘竟是这么付身子骨,到也难为她还四处行医,济世救人。”
听了张大夫的话,着实把苏开大婶和乌云格给吓了一跳,耶律明德更是楞在一旁。
“到也奇了,照说,依她的病,应该活不过18岁,如今这病却也给控制的很好,若不是近来劳心劳力伤了神,这病也不会发作的这么凶险。我给她开些补身的药方,你们照方煎药,好生照料,切莫要再让她过于疲劳了,更不要再叫她伤神了。”
听了张大夫的话,苏开大婶连连答应,乌云格却狠狠地瞪了一眼明德。
乌云格拿着药方骑着马跟着张大夫去抓药,苏开大婶为江絮擦了身子换上干净的衣衫。乌云格抓来药,苏开大婶马上出去煎药。留下乌云格照看着屋子里的一大一小。
老额吉做好了吃食,送到了毡房内。乌云格气呼呼地说:“要不是为了你,江姐姐怎么会病成这幅模样?”
老额吉叹了口气,“乌云格,别说了,你没看见他已经够难过了么?”
“本来就是嘛!”老额吉瞪了一眼乌云格,乌云格这才心有不甘地闭上嘴,她瞪了明德一眼,“我去看看娘的药煎好没有。”说着转身出去了。
明德一言不发的站在江絮床边,听着乌云格的指责,低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
“孩子,来,吃点东西。我知道你心里难过,可是你要是不吃东西,可是会饿坏的。”
额吉把奶茶和麦饼塞到明德的手里,“大夫说了,江姑娘没事,快点吃东西,啊!”
苏开大婶端着药走了进来,见明德拿着东西不吃,“明德,你不是说会听话,会改的么?这么,你这样不听额吉的话不吃东西就是改的样子么?男子汉大丈夫,说话得算数。”
听了苏开大婶的话,耶律明德楞了楞,拿起麦饼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
苏开大婶和老额吉相对一笑。
也许是真饿了,也许是为了表示自己听话的决心,明德吃的太急,有点噎着了。
“别急,慢点来,喝口奶茶。你这孩子哟”(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