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她的眼睛说:“医生说我是食物中毒。也许就是昨晚那餐饭中招了。”
她睁大眼睛一副很茫然的样子,摆摆手:“不会吧?怎么可能?我和你一起吃的饭呀,我不是好好的吗?会不会你吃了什么别的不干净的东西了?”
真能装!
我把昨晚跟她在一起的情景一点点的回顾,越想越觉得是我是中了她的圈套。
为什么她偏偏昨晚请我去有档次的餐馆吃饭?
她这个人虽然家境不错,但挺抠门,据同事们说,每次大家凑份子搞庆生或是聚餐,她虽然也咋咋呼呼的赞成,但最后都是她没交钱,大家也不好说她。
为什么她忍了一个晚上都不上卫生间?
她总是不断的劝我多喝点,自己都不怎么喝汤,我上卫生间回来,发现自己的碗本来是喝空的,又给她装满了,不会是趁我不在汤里搞了什么名堂。
还有,在我从卫生间回来时,问她怎么不去?
她的样子有些怪怪的不太自然,还说自己从不上外面的厕所,我明明记得上次雷智修请我俩去帝都旋转餐厅时,她还没上到餐厅就说先去个洗手间。
我和她一起吃完饭回到住处,压根儿我就没再吃别的东西,连水都没喝一口,根本就不可能是乱吃别的东西中毒!
现在她一点事都没有,我却被送医院抢救,这太奇怪了吧?
如果真是她所为,这个女人心机太重也太毒辣了!
她为了顶替我,跟着雷智修去美国,设计了这么一狠招,而且她轻而易的得逞了!
以前跟着祝冰岚觉得她太冷脸,凡是都板着脸教训人,可和这个谢晓玄相比还真不是一个档次的,祝冰岚表面凶却不会使阴招。
谢晓玄笑里藏刀,让你防不胜防!
我淡淡的笑笑:“这不就好了,你可以和雷总去美国了!”
谢晓玄握着我的手,带着很婉惜的神态:“小童,我去不去的真的不在乎,我也不是没去过,我只是为你可惜啊,雷总一定很失望了!”
这一刻,我又觉得自己是不是神精过敏,那些猜想全是错觉?
雷智修的行程不能耽误,那边早已经安排妥当。
他第二天一早就去美国,当然是谢晓玄陪同,因为医生说我最好还要留院观察两天。
临上飞机前,雷智修打电话给我,让我好好休息,别急着上班,他最多一个星期很快就会回来,还大大的安慰了我一番。
我挂上电话,这两天因没吃什么东西,护士又来给吊针,呆的都是营养液生理盐水等东西,还说我脱水太厉害。
可这位女护士也许是个新手,扎了一针没扎好,针在我手上挑来挑去,说我的血管太细,我手背都肿了,她还没扎成功。
她的手都打抖了,只好停手把针挂在一边,说:“等一下给你扎。”
我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脑细胞在神游,不知自己想些什么,没能去美国的确沮丧,早就想看看白宫实景什么样,百老汇怎么个繁华,大峡谷国家公园壮不壮观?
忽然眼前有张熟悉的脸映入眼帘,那深邃的眼神看得我心惊。
我擦了擦眼睛,是不是在做梦啊?
刚想撑起身来,被他两手按住,我又躺回在床上。
他俯下身子凝视着我的眼睛,唇角现出一丝嘲讽:“他去美国了,把你扔下携谢晓玄去的对不对?”
这死家伙难道一直在监控我们?
我说:“你是有意来取笑我的?”
他一咧嘴道:“对,我就是来看你笑话的!”
“你是不是太无聊,没事可干了?”
“我就算再忙,要能看你的笑话还是乐此不彼的!”
我翻身给了他一个背,他却又把我身体扳正。
“童小猪,你太缺心眼了,才到泰来几天,就被人整趴下,再往下死都不知道自己怎么死的!”
“整趴下?谁整我?”我翻着眼皮看他。
“看你一副白猪相!”
拿我取笑很开心是吗?我哼了一声:“我猪不猪的,你管不着!”
我一拿白被单把脸一盖,整个身体全盖上了白被单,我懒得看他!
他轻了几声:“怎么看都像是来向遗体告别的!”
我气得把白被单一掀开,瞪着他说:“你想怎么着吧?你再这样我报警了!”
“你报,看管不管用!”
他一叉腰,歪着脑袋嘲讽似的看着我,脸上带着油滑的神态,纯粹一副流氓嘴脸!
那女护士又进来了,还是要给我扎针。
她又重新给我扎上胶带,在我手背上拍了半天,嘴里还喃喃自语:‘’这血管也太细了吧,简直跟车线差不多!”
这死家伙插话了:“难道要像水管这么粗才对?”
护士抬头看了看元仲坤,翻了个白眼,嫌他多事。又继续往我手狠扎了针,我不由得“咝”了一声。
针一挑一捅的,弄得我伊呀鬼叫,还是不回血,手背又是一个肿胞还带紫,护士把针又抽回来,还想找块好肉继续扎。
元仲坤突然低吼了句:“滚出去!让你们护长来!”
这吼声虽不大,把护士给震住了,她眼睛惊恐的看着他。
她昨天明明听我说没有家人,雷智修来了说是男朋友,这男人到底是何方神圣?还管上她了!所以她又立即镇定下来。
“先生,你是她什么人?”
“她是我女人!你要把她扎坏了,立马让你从这医院滚蛋!”
这一下把护士吓懵了,她赶紧退了出去。
我盯着他说:“谁是你女人?我的事你别管!”
他的话从来就这么噎人:“童小猪,就是猪,跟我睡到肚子都大了,还记不住!”
“你!”
我真是给气惨了,这跟他睡觉的事看来要让他嘴里说上一辈子了!
护长很快来了,那女护士跟在护长背后,不敢看元仲坤。
“对不起,先生,她也刚来医院没多久,还不太有经验,请多包涵,我来扎吧!”
元仲坤却冷着脸不领情:“你的意思是说,让我女人来当试验品?”
护长说:“先生,您要理解,哪位新手不都这样过来的?”
“你好好扎针,过后再跟你理论!”
元仲坤跟人争执从来都不会输于人,当然也没人敢跟他争,除了他老爹元健龙。
护长就是护长,她只是轻轻摸了摸我的手背,解开胶带重新扎稳,瞅准手背上的一个位置,一扎一推,胶管立马就回血,她把胶带解开,用胶布固定了针头。
“好了!”
她神色平静的看了看吊瓶,拉了下输液的胶管,又把滴管调了调,动作娴熟麻利。那缩在一边女护士算是长舒了一口气。
元仲坤一指女护士说:“好什么好!得让这个人道歉!”
这个人小事也这样计较,会不会小护士刚才不识相得罪了他?
护长只好给女护士使眼色,女护士低着头小声说:“先生,真对不起!我错了!”
元仲坤斥道:“做错了就大胆承认,错哪了,声音这么小,一点诚意都没有!”
这倒霉的护士算是捅到马蜂窝了,她只好清了清嗓子,提高声音:“先生,对不起,我错了!以后我不再扎错针了!”
元仲坤还在挑刺:“还有以后?不许你再给我女人扎针!这种烂水平先在你自己身上扎好再说!”
护长不敢言声,元仲坤所说的句句没毛病可挑,的确这护士水平差也是事实,再说争执起来,还是她们自己倒霉。
最后元仲坤一挥手说:“还戳在这碍眼?滚!”
护长和女护士看着一脸冷峻的元仲坤无奈何的退了出去。
我白了他一眼说:“至于的吗?又耍你大总裁的狗屁威风!你扎我脚心的时候比这狠多了!”
他又是轻笑一声:“哈,你很记仇啊!”
元仲坤挤着我床头坐下来,用手又去捏住我腮帮,我感觉到酸痛,动了动头,他还是没放下,眼睛深深的盯着我。
“童小猪,你记住了!我怎么伤你都可以,哪怕捏死你,别人动你一点点我都不让他好过!”
“你蛮横你霸道你无理,凭的什么?我跟你没一点点关系了,你不要再死皮懒脸的纠缠我了,行不行?”
“就凭你跟我干过,凭你给我怀过种!”
这死家伙没完了啊?真是个魔鬼!
元仲坤放开我,站起来整整装,说:“等谢晓玄回来,让你看看她是什么样子!”
“你想干什么?你别乱来啊!”
他哼了一声就走了,他会对谢晓玄做什么?
虽然我也怀疑谢晓玄,可是也没什么证据,就算是她做了什么,我也不愿意元仲坤对她下狠手。
要是公司的人知道,谢晓玄是因我被元仲坤的人收拾了,我还怎么在泰来里待?而雷智修又会怎么想我?
我现在才明白,表面上我是个自由人,可我却被元仲坤一直监控着。
与谢晓玄去吃餐饭他恐怕也知道,我被送医院抢救他也知道,雷智修要带我去美国却被谢晓玄顶替了他也知道,我还有什么没有他不知道的?
这个人到底要怎么样才能放过我?(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