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燕。
燕京最繁华的东市,昌记酒楼三楼雅间。
"阎君饶命,小人的真的没有和安大人有什么关系。求阎君明察啊...求阎君饶命啊。"一身青绸长衫的中年男子,恐惧的跪在地上,不敢抬头看向不远处那依窗而立的墨衣男子。
他和安怀只是私下见过一面,他是想投靠安怀,可怎么这什么阎君怎么都知道?他是永世子凌千灼的人没错...可是摄政王病窝在床,凌千灼五年前就死了。他...那他为什么不可以再投靠主子?这关他鬼面阎君什么事啊?
"杜掌柜,怎么慌什么?本君就是这么让你害怕?"墨衣男子未回头,只是声音却是较刚才更温和了些。
"没...没有。"明明墨衣男子声音越发温和了,可是杜世昌的舌头更是直打卷。他面对的人是谁?是鬼面阎君啊...鬼面阎君啊...阎君要人三更死,阎王留人不敢到五更。虽然这鬼面阎君只是三年前突然蹦出来的人物,可是却是在短短三年来,阎王阁的名头,四国之内谁人不惊,谁人不怕。
"呵呵呵...听说杜老板最近手头有些紧,想借些银子?"墨衣人的声音隐隐还带了些笑意。
"没...是是小人手头有些紧。"他是想以此为由头,投靠安怀。这鬼面阎君竟然连这个也知道?难道是他这酒楼出了内鬼?可是那天...明明这房里就只有他和安怀二人啊。
"这里一千两银子,够吗?"一张银票突然自墨衣人袖中飞出,直直落在跪在地上的杜富昌面前。
"啊?"杜富昌大睁着双眸看向面前那写着一千两银子的银票,这...这是开什么玩笑?这昌记酒楼何止千两,万两都...
"这个签字吧。"墨衣人连头也回,又是一张纸飞飘落在杜富昌面前的银票之上。
"转让契约...阎君饶命恻,小人这酒楼"他没有想着要转让他的昌记酒楼啊,这可是他的聚宝盆,他是傻啊,把它转出去。
"怎么,不想签?西城,灿儿胡同第三个巷子,临柳唍。"
"签...小人签..."杜富昌一头冷汗不停的往下滴,那儿里是安怀送给他的美人。若只是一个美人那倒还罢了,可是那美人却是先皇的小女儿,宝玉公主。若是此事被捅出,他难还有活命?
楚界百珍楼暗室。
小包子为老妇的女儿施了针解了她身上的药,又扶她躺到床上,身上盖了薄被。对于一边晕死过去的中年汉子,几人都没理。收拾好后,那个婆婆...嗯她说她四十多岁。小包子想了想,还是不叫她婆婆了...她说她姓崔叫崔娘,那就叫崔姨好了。
"这儿整个暗室有三十多个孩子,最小的三岁,最大的不到十三岁,一旦十三岁后就要带上去了。其中二十几个女孩,只有五个男孩。"老妇人...不是崔姨带着小包子和小怜向着里面走着。
"不要啊...我不要..."一个小女孩子恼恐的声音突然在前方暗道尽头响起。
"怎么了?"小怜疑惑的抬头望去。
小包子却是抬步就想冲上前去,手臂却是被崔娘拉住了:"没事的,只是在取血。"
"取血?催姨,取血是什么意思?"小包子听不懂的抬头看向崔娘。
崔娘抬眸望了一望前方不远的暗室,小声道:"所有的孩子被买来后,全部关在那儿。而每日都会有一位黑衣鬼面人来取一碗鲜血走。所以那些孩子们每天都必会有一人被割破手腕。你们放心...不会死的。"这个地方,最让她...就是那个黑衣鬼面人。
"这样啊。"小包子心里暗暗的打了叉,这个黑衣鬼面人肯定是个坏银,欺负小孩子的人都是坏银。
"谁..."随着一声怒喝,一个黑衣鬼面的人影突然出现在几人前方。
"大爷..."崔娘看到她最怕的黑衣人突然出现,吓的脚软的向后退去。
"呜呜...为什么带我们来这儿?好可怕...呜呜...你骗我?这里哪里有小朋友玩?"小包子脑中转了转,突然哭着抱怨小手扑打向崔娘。
"嗯...大爷,他们是今天来的新货。"被小包子提醒了一下,崔娘也总算是反应了过来,强撑着开口回应对面的黑衣人。
"你..."黑衣人听了小包子和崔娘的话,刚有些无趣转身欲走,可是抬眸却是看到那熟悉缩小的脸,吓的后退两步。
不好,这是个什么情况?小包子看着突然变了脸的黑衣人,心里升起不好的预感来。按道理他刚才不是都相信他们了,怎么现下这样子...呜呜...真心的好可怕:"呜呜...娘亲救命啊..."他还是哭吧。
小怜也有些怕,向小包子身边又凑了凑:"帅哥哥,他好可怕?"
他是凌千绝的儿子?看他的脸是错不了。宫主曾说过,凌千绝的软肋是桃花村的那个女人,可是那个女人身边明着有南刹,暗着有勾魂夺魄两人。他根本就拿她不下。可是眼前...这小娃娃...
"你是哪里人?"黑衣人虽然心内确定他定是凌千绝的儿子无疑,可是...他还是再确认一下的好。
"呜呜呜..."小包子却像是被吓坏了般,也不回答小怜的话,也不理黑衣人的问题。
"你娘是谁?"黑衣人被小包子的哭声搅的心烦。
小包子听到这人的声音已经有些不耐烦,心里得意,可是却依旧睁着怕怕的小眼神看向对面的黑衣人,依旧哭的山崩海啸的。
"..."黑衣人眼眸满是失望,这怎么可能是凌千绝的种?
"小姑娘,你们是自哪里来的?"黑衣人决定改变策略,转眸看向一边的小怜。要不是怕带回去,惹的宫主不开心,他哪管三七二十一,只管抓下去了事。
"溢..."小怜刚说了一个字,感觉到小包子抓着她的手有些异样,警觉过来,忙闭上了嘴,看向小包子。
"溢...溢州吗?"虽然只有一个字,可是黑衣人心中却是欣喜的。刚才那小女孩突然闭嘴看向那男娃子,可见他可是没有猜错。那男娃子定是凌千绝的儿子。(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