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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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是前世还是现在,第一次献出身体都有划过灵魂的痛。前世那久远的过去她已经记不起来了,不是跟喜欢的人,也不是跟喜欢她的人,那是落难时的雪上加霜。现在,她也不是跟喜欢的人,也不是跟喜欢她的人,同样也是雪上加霜。这种事,反正是无所谓的,虽然有一点讨厌,如果可以选择,她大概要拒绝吧。不过都无所谓了,她不想选择什么,发生什么就承受,不抱任何期待。她并不是为幸福而来的。

“无颜,以后你就是我的人了。”他热火的情话钻入她耳中。

紧拥的身体,烫人的温度,又代表什么。她温顺地低垂着头,努力想要看穿他的意图,那才是她唯一要关心的。因宫中规矩,她不能在太子宫过夜,只能拖着疲累的身体,穿过夜色回到宫中。翠纹在太子宫门口等她,里面发生了什么事,她并不知情,只觉得无颜出来时,有什么不一样了。

脸上的温度退不下去,身体的热和心底的冰凉形成强烈的对比,脑中和蛇灵交缠在一起的身体还没有分开。原来只是幻影也是有影响的,虽然及不上身体切实感受的。

“父皇。”在房间等她的赫连笈不知怎么地让她不能直视,她犹豫了一下,慢慢站到他面前。

“怎么了?”赫连笈盯着她,觉得她有些不同了。

“没有,没什么。”她惶恐地低下头,脸上的不安显而易见。

是在绵延那儿发生了什么事吗,她又被绵延冷落了吗,赫连笈想。绵延是不是喜欢她并不重要,只要他娶了身为凤女的她就行了,他一直是这么想,现在却有些动摇。握着她的手,想要假装亲近,心情却平静不下来。到底是为什么呢,他拉过她,从她身上传来的气息不同于以往的清香,她的颈上那处明显的吻痕让他心下一沉。

“无颜!”

震怒的声音吓了她一跳,她惧怕地缩着脖子,想要抽出快要被他捏碎的手。他到底是怎么了,又是试探吗,她想,赫连笈以前常这样毫无预兆的发脾气,让她对他产生畏惧。也对,最近的她好像跟他太亲近了。

阻下要问的话,赫连笈知道她现在已经是绵延的人了。烦躁、懊恼、痛恨……一齐袭来,他勉强扬着嘴角,把吓坏的她放开。手指在颤抖,他深吸一口气,说道,“朕回去了。”

“儿臣恭送父皇。”她恭敬地回答,发现他的背影透着凄凉。

为什么,发生什么事吗?她困惑地看着,对于人心她还是太难看透。沐浴更衣,她早早睡下,难得有一夜不用跟蛇灵过招。安静地睡下,有许多画面在脑中飞旋,前世的,现在的,沉在心底的过去开始翻滚,她按着胸口,半睡半醒挨到了天亮。早上刚醒,还未来得及梳洗,绵延就来到找她。

“若能早些成亲就好了。”他抱着无颜亲呢地说着,不顾还有翠纹在场。

翠纹有些傻眼,绵延和无颜几时关系变得这么好了。看到无颜感动地手足无措,她心下暗暗叹息,同情同样作为女人的无颜被绵延玩弄在手心,也许傻傻的什么也不懂反倒好,至少不会痛苦挣扎。其实就算什么都懂,也做不到什么,无颜知道他会来,却不知他来是为了要说这句话。感动要有吗,无颜现在要觉得幸福吗,她想,她不懂幸福的时候要摆出什么样的表情,哭不出来就只能傻傻笑着。

“我们去求父皇吧。”她憧憬道。

“这事怎么能由你去说,本宫自会向父皇说明。”他宠溺地拥着她,眼中闪过一抹狠戾。

一旁的翠纹见了,把头垂得更低,这到底算是怎么一回事,绵延还把妤莹遇害的错算在无错头上吗。将来无颜若嫁过去,她这个大宫女少不得要跟着受气了。

宠她,要她,娶她……不过是假像,他有自己的打算,就像父皇有他的计划一样。他要让父皇后悔,让父皇看到他的厉害,就算没有无颜他同样会成为超越他的帝皇。

知道他有自己的打算,赫连笈沉思良久,没有同意他的请旨。

“父皇……”他不解地看着赫连笈,这么做不是称了他的心意,为什么他现在却不准了,难道是已经发现了什么。

“她还有别的用处。”赫连笈沉声道。

“父皇说的可是南方的余孽?他们根本不管无颜的死活,若要救她,早就该派人来,不会十五年动静全无。要是父皇还有顾虑,灭了他们就是。”

“延儿难道不知北方的伏虎。”

北方的伏虎国地处大漠,国民骁勇善战。当年赫连笈大位初定时,伏虎国来犯,令他无暇追讨南方的残党。好不容易抵挡了伏虎国的大军,他的军队损失惨重,国内怨声载道。为防民心不稳,他只得先治生产。这些年来伏虎国一直在边界虎视眈眈,若他与南方交战,伏虎国必定来犯,到时候国土被占还不如让南方小贼多享几年安乐,反正他们也不会有什么作为。

绵延知道伏虎的厉害,不禁愤恨,“将来必定要挫伏虎的锐气。”

“延儿有此心就好。”赫连笈淡淡道,为他有这样的志气骄傲,却又烦恼他的朝气蓬勃。“近日,有探子回报,南方的马既远来了。”

“可是父皇曾提过的神勇将军马既远?”

“是。想当年,朕被军中小吏为难时,还是马老将军替朕解得围。他是难得的将才,如今却无用武之地呀。此次他来京,定是为了无颜。这些顽固不化的老将,杀了可惜,留着却是祸患。”

“父皇想怎么做?”

“用无颜引他来。”

“真是好计。”墙角阴影闪过,蛇灵嘲弄地笑着,缠着无颜的身体。“他真够狠的。”

“的确是不错的计谋。”无颜淡淡地说,把信息传给了浮遥。不管发生了什么事,只要他们不上当就好。

据她猜想,赫连笈也许会给她安个罪名,引人来救。谁知赫连笈并没有用苦肉计,隔了几天,就在京城恢复平静之后,他诏告天下,公布无颜的身份,并以她的名义向南方招安。她的身份早就是公开的秘密,没有必要遮遮掩掩的,倒是这么一来,南方也不得不承认她的公主的身份,开始为她的安危考虑。现在南方的局势也不稳定,百姓对当政的国舅十分不满,国舅也急于找出路,若是同意招安,他少不得能捞个侯爷当当,何乐而不为。

“马老头好像闹得很厉害呀。”蛇灵看着传回来的影像说。

这也难怪,若是他一心要帮的公主有了更好的去处,根本不需要他的力量,他自然会闹。他们忠于前朝,并不是忠于公主,百里家的血脉最正统的就是她,他们也没有见过真正的她,当然怕她会叛变。所谓公主的使者,也许从头到尾都是公主替自己的谋划。

诏书下了没多久,街头巷尾都谣传无颜和绵延暗渡陈仓珠胎暗结。坊间对她的各种说法都有,在她听来最离谱的一条,就是传她妖媚风流,与赫连父子都有瓜葛。

为什么他要这么说,无颜暗想,消息都是赫连笈让人传出去的,他加了这个污名,对他自己也没有好处。望着镜中的容貌,她时常在想,外面的人皆知她丑陋,怎么又会相信那些话。一个丑陋无能的女人,怎么一夜之间成了惑世的妖女。浮遥也觉得可笑,他几次传信想让他们不去理会谣言,他们却只是表面上答应。卢老倒还能忍耐,马将军却想进宫问个究竟。

明知是陷阱,还非要踏进去,一个公主就真的这么重要吗,国家早就被灭了,他的忠心在别人眼中只是一个笑话吧,无颜想,当他遇伏的消息传来时,她不禁叹息了一声。

“要去救他吗?”蛇灵问,用暗影开个锁什么的,是极简单的事,就是事后要有人接应。

“不用。”她冷冷地说,是他自己选择了来送死,她又何必理会。再说,他入宫前已经安排好了军队的事,他是死是活,对她来说已经没有意义了。

“你真冷血。”想到自己也不过是她的工具,蛇灵有些感伤。

“我本来就是如此。”对她怀着希望觉得她应该更心软,当擅自的希望破灭,又来怪她;真是可笑。是自以为是的人不对,是他们自己要误会了,她一直都这样活着,冷血又有什么错。

如果能一直这么冷血,反而是幸运吧,至少会比前世好。她一直这么想。赫连笈抓马既远,当然不会只是这么关着。他怀疑无颜,觉得她藏着什么,这次是很好的试探机会。把被抓的马既远传到无颜住的昭阳宫,他要在无颜面前审讯她,纵然她有什么阴谋面对这样的场面总会露出马脚。一个才十五岁的小女子,怎么可能瞒得过他的眼睛。(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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