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家以前和柳家走的也密切，自从柳泽大哥去世，柳氏被柳家接手，两家的关系就不一样了。

莫桑倒是不知道他们还有这一层关系，所以坐下来之后看到前面的人是樊帆他们之后，一度想要换个座位。胖大叔也是这样想的，就算坐后面也没有关系，但放眼望去，礼堂里已经没有空余的座位了。

"我还在想这是什么味儿呢？嗯～原来是狐臭啊！"这是樊母出院以后第一次参加活动，就那么巧，碰上了她最讨厌的人，"奇怪了，刚才还没有的，怎么突然就那么臭啊？"

她身边的樊父听到这话，不耐烦的拍拍她，示意她不要再闹了。

莫桑和胖大叔当然明白这是在说谁，都打算忍一忍，今天可是柳书锦的好日子，不能破坏了这气氛。

见后面的人不吭声，樊母越发嚣张，和他们并排坐在一起的夏家父母不明白他们为什么这么说，但稍有颜色的也看得出来他们好像对莫桑不满，这跟他们没有关系，所以他们不打算掺和进去。

可...跟莫桑是情敌关系的夏雅，并不打算袖手旁观。

"就是啊，樊奶奶，您也闻到了啊？这狐臭味儿也太浓了吧？"夏雅附和，"要不还是让人撒点硫磺吧，也不知道是哪只狐狸精混进来了呢～"

眼睛斜睨着莫桑，这是在说谁也很明显了。

夏母疑惑的看着女儿，家里的教养是断不会允许她说出这种粗俗的话的，"小雅，说什么呢？哪里有什么狐臭，还不快闭嘴！"然后侧过头去跟樊母道歉，"我家小雅不懂事，还请老夫人不要见怪。"

夏雅被制止很是不满，莫桑是她的敌人，可不能就这样轻易放过。"妈妈，你没有闻到吗？我和樊奶奶可都是闻到了的，你说我瞎说那就是说樊奶奶也在瞎说咯？"

她状似乖巧，实则却是在给亲妈下套。夏母拿她没办法，跟老公摇头轻叹，女儿已经不听他们的管教了，这样迟早出事。

见有人附和她，樊母和夏雅言语越发过分起来，坐在最前面的苏夫人自然听到了，此时对一直看好的夏雅有些不满意了。刚开始看着她还觉得这个女孩子挺好的，怎么会是这种甘于被人利用的蠢货？

看起来和柳泽也不是那么相配啊。

胖大叔从最开始就想站起来替莫桑说话的，只是好几次都被她摁住了没有动，当看到她们明目张胆的望着莫桑说，四周的人也因为这个望过来，胖大叔终于忍无可忍了。

"你们说够了没有？！"声音之大，刚刚还叽叽喳喳的礼堂安静下来，坐在最后的记者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都反应机敏的将摄像机对准了他们。

樊晟好歹也是前辈，夏雅还有几分家教尚存没有回嘴，这会儿安安静静的坐在位置上没有说话了。

樊母心中本就有气，儿子因为莫桑和自己断绝关系，现在连说都不能说了？"怎么了？这么大声做什么啊？她身上那么臭亏你还忍受得了她！一个陪酒女生出来的东西你竟然把她带到这儿来，真是丢尽了我们樊家的颜面！"

全场哗然。

四周都在窃窃私语，"陪酒女"、"下三滥"、"不干不净"，这样的词语充斥在莫桑脑海里。像是被冰冻了一样，她一动不能动，但她能感觉到那些人看向她的目光。

像是衣服都被扒光了一样。

胖大叔还在和樊母争辩，他们说出的话一句比一句伤人，不断地互相伤害，不断地伤害着她。

莫桑从来不知道，一个人可以恶毒到这个地步，明明自己什么都没做，明明...

一只大手放在她肩头，微微的揽着她，仿佛要成为她的依靠，为她赶走这些高冷。事实上，大手的主人的确做到了，"樊老太太，请问有什么让您不满的吗？"

柳泽还是那个完美的微笑，他尊敬樊家的人，所以愿意保持着最后一丝理智跟他们交谈。

樊母:"当然有！你把这个女的给我赶出去，简直污染了空气！"

只是，像这样无理取闹地要求，无理取闹地伤害他的女孩儿，那就无法原谅了啊。

柳泽刚想开口，明理的樊父站起来，转身对着愣在原地不知所措的莫桑鞠了一躬，"对不起，我替我的夫人向你道歉，还请你不要跟她这样的无知妇人一般见识。"接着转过去只对樊母小声说了一句话，"你再这样，不止儿子不要你，我也不会要你了。"

然后，在众人看热闹的心态下，这出闹剧结束了。

夏雅心有不甘，但也不敢再刁难莫桑，她怕被柳泽听到会直接厌恶她。

"要喝水吗？仪式还有几分钟就开始了。"柳泽半蹲在她面前，拿出胸前西服口袋里装着的方巾，替她擦着额头上的冷汗。

莫桑今天化的也是淡妆，刚刚经历了那一场，连她自己都没发现其实她已经紧张的出汗了。被那么多人用那种眼光盯着，心里充满了恐惧，此时，她才明白——她有多胆小。

莫桑接过他手里的方巾，把头埋的更低，"谢谢..."

看到她这样，不止柳泽，胖大叔也心疼极了，可自己竟然帮不上一点忙。柳泽四处看看，对他们两人说道:"苏姨那边还有几个空位，我带你们去那儿吧。"说着，牵住莫桑的小手站起来带着她走过去。

胖大叔也没有拒绝，他一点也不想再看到自己家人那副嘴脸对待莫桑了。

空位就在苏夫人的左手边，因为莫桑坐的地方和樊家坐的地方刚好是斜对着的，中间有很大的空隙，所以离第二排还是有些距离。这样他们无论在前面说什么做什么，夏雅那个位置都看不到。

柳泽亲自给她倒了杯水，看着她喝下，恨不得抱着她好好安慰一番，却限于这么多的人面前不能给莫桑添不必要的麻烦。

"乖，等仪式结束之后等我。"趁着没人注意，他迅速的低下头亲了亲她的手背。

如同被烫到一样，莫桑抽回自己的手，看了看四周没发现有人在看他们之后才放了心，红着脸颊对他说:"你疯了？！被人看到怎么办？！"

他的眼角弯了弯，给了她一个温暖的笑容，"放心吧，只有二叔看到了而已。"然后，在秘书的召唤下去了后台。

柳泽不说，莫桑都快忘了旁边胖大叔的存在了，小心翼翼的瞄了眼正襟危坐的胖大叔，"师傅..."

"没事，你什么都不用说。"他什么都没看到。（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