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干到退休时，李胜利就憧憬二人的幸福退休生活，他很是宠老伴，老伴爱吃蛋糕，他随叫随买，女婿杨凡集资这处房子时，他们出资买下。见小区门口有一糕点房主人予出手，老伴又好这口，就盘下了。

每当他把店里做的热腾腾的枣豆糕放在餐桌上，老伴与外孙女坐那吃的香甜时，他是多麽的惬意，可这种幸福三年前戛然而止……

套房是三卧两厅，李胜利住南东侧大卧，杨之盼住北卧室。南中卧通往阳台，平时是书房，现在李怡暂时住。

进了屋，李怡便对杨之说：“咱们把带的东西先收拾了。”领着她经过客厅到一南面的卧室，打开房门，杨之盼见房中左边挨着墙放一大床，粉色系的床单、枕头。从床头到右边，正对着窗户，下面是一排书桌，有一个上面有一面镜子，一个上面码的是一些书。一个摆的像电视机的，她不认识。旁边一个会转的椅子。右面满壁墙全是柜子，杨之盼看到暗想：“这柜子怎麽长在墙里？”

李怡从袋子里拿出书，打开柜门，往里码。杨之盼看明白了忙道：“妈，我自己来。”她接过书一一捋好，李怡坐在转椅上，看她做的挺慢，却挺细心，楞了楞神，喘了口气。

杨之盼放好书，码好书具。李怡又从袋子里清理出杨之盼在医院穿的衣服，杨之盼忙伸手接过，她暗想：“洗衣，虽然不经长洗，可我会。”

李怡带她出了卧室，过客厅到套房的另一头卫生间，杨之盼看这卫生间里与医院里的结构一样：有蹲便、有水龙头、有大镜子。她心说：“这茅房都是这样了？都不臭了。”见里面还有一半透明小房，也不知是什么。

李怡把衣服没撂盆里，而是站在一什物前，打开那物的门，将衣服一一抖开，撂了进去。这边打开水管，放出半盆水，倒了些粉状东西，化开。杨之盼一闻：自己的衣服上就是这个味儿。李怡把这半盆水倒到那什物里，然后关上它的门，点了点上面的安键，就走开了。

杨之盼没明白过来，假装方便，待在一旁。这什物开始动了起来：先是比较安静，就听见“哗-哗”的水声，过了一会儿，进水停止，它声音大作。杨之盼轻轻的像母亲的动作一样，打开门往里一看，只见衣服在水里泡着，左摇摇，右摇摇，来来回回，好一会儿。然后停下，管子开始放水，放完后，突然“嘀---嘀”响了起来。杨之盼忙把手拿开，门关上。它不叫了，声音变成“隆-----隆”声，又有水放出来。杨之盼见上面的安键的红灯在脱水处闪来闪去，

前面的洗涤的灯不亮，后面的漂洗的灯一直亮着，不闪。杨之盼不知它还要干多久，不敢再耽搁，从卫生间出来。

李怡正在厨房择菜，准备晚饭。听见她出来，本来考虑让她去看书，又想和她多待一会儿，就喊：“之盼，给妈帮个忙。”

杨之盼：“哎。”答应着忙过去。

杨之盼看着这间屋像个厨房，有锅、有刀具，地上放着要择的小白菜、豆角、鱼和一些她不认识的菜。（在医院几天，吃的多是粥、馒头、白菜、豆腐、鸡、鱼，菜的品种不多。）柜里有碗、碟、筷子，但独独不见灶台。

李怡一边手里忙着，一边说：“你也大了，快十八了，也的学学做家务，这几道菜简单，我教你做，以后你和姥爷在家你就做饭、炒菜，不许再吃糕点了。”杨之盼哪做过菜，不会，却只好应了下来。

李怡把那红的像果子的递给她说：“西红柿好切，你切成块，别切着手了，等会儿好炒鸡蛋……”杨之盼手忙脚乱的做好。

李怡从依墙立的大什物里取了一块腊肉，让杨之盼学着切。杨之盼一手扶着一手切，猛然感到冰了一下，一摸肉果然是它特冷

李怡一份份菜准备好后，开燃气阀门，点火，叫杨之盼又操作一边。杨之盼看到燃气灶吐的火，心里想太神了：水龙头一开，水来。这个燃气阀门一开，火来。

杨之盼在母亲的指导下做好了晚饭，一道鱼烩豆腐，一道西红柿炒鸡蛋，一道醋溜白菜，一道豆角烧腊肉。摆上桌看着红红、绿绿、白白、青青也让人很有食欲。

当祖孙三人围坐在一起吃饭，品尝她的手艺时，当姥爷的李胜利首先赞不绝口表杨她：“嗯，味道不错。颜色也好看。以后你就负责给我做饭、炒菜。”杨之盼本来很不喜欢老头子的。不过她发现这个姥爷与以前的那个不同：他剃胡子，不留长头发（现在感觉就像个女的）干干净净的，吃饭不会吃到胡子上。

当李胜利把店里的枣糕静静的摆在桌上时，杨之盼心里默默的喊：“姥爷，你是我姥爷。”

李怡吃着菜心里真是好高兴：“之盼，你可真是长大了。”说急的喘了起来。之盼望着她，想到从自己第一眼看到她，她就一直围着自己联轴转，脸颊消瘦了许多，面容萎黄，精神硬撑着。不由的神情激动，感慨万千。

吃完晚饭，碗筷收拾净，李胜利出去遛弯，杨之盼在房内熟悉情况。李怡推门进来，坐在床上说：“之盼，妈星期天下午就回e市了，明天带你上街买点东西。你需要什么？”

杨之盼也不知道自己缺什么，也不好说什么。只是哭道：“我只是不想你走。”

李怡叹了口气：“我的赚钱养你上学啊！你的用功啊！你十天没上课，也不知可跟的上吗？”她指指桌上放的电视机似的东西：“你不会的可以查电脑。”说着站了起来，在电脑旁操作起来。

杨之盼想：看来带“电”字的最厉害，电灯、电视机、那洗衣服的、那东西拿出来冰凉的凡是带个长长电的线的……比水来，火来都厉害。

李怡已把电脑打开，一边说：“先搜索一下高三课程，在这儿，啊！这个网站好，内容丰富，官方的，你就看它吧。”

杨之盼一看上面有高三英语、语文、数学………心里很高兴。

第二天，杨之盼因头天研究电脑，忙了半宿，早上起迟了。李胜利早起遛弯时就把早饭豆浆、包子，买回来了。李怡想着她头天累了，就没叫她起来，杨之盼听到门外摆碗、筷，拉桌子的声音，忙起来，洗漱干净，一家人做在餐厅边吃早饭、边看着电视。

“砰----砰----”的敲门声传来，李胜利已吃好，便站起来开门。

杨凡从门外迈了进来，站在玄关处稍立，对给他开门的李胜利笑笑：“爸，我来看看之盼。”

李胜利干咳了一下点点头，道：“我出去，到店里。”

杨凡忙让开让他好出去：“哪您慢点！”又伸手把门带上。

李怡见她来，本来是火冒三丈，又一想：婚都离了三年了，人家是看女儿的，自己发炸什么？便不搭理他，坐那里漠然的啃着包子。

杨之盼觉的屋内气氛有些怪异，上次在医院父母还有说有答的，这是怎么了？却也不好说什么，喊道：“爸，你喝水吗？”

杨凡点点头：“好，这会儿正好喝了。”

杨之盼忙去倒水。杨凡一眼就看出李怡正忍着没发脾气，见她消瘦了许多，面色微黄。想起那天让她受委屈了，可他又能怎么办呢？李怡不和自己好好过，自己这么个年纪好不容易处个赵艳，又不想放弃。

冷了一会儿场，杨凡回过神道：“之盼出院，我没去，一直是你忙，我拿了点钱给之盼用。”说完从裤子口袋拿出一厚信封递给李怡。

李怡并没伸手接，杨凡知道她不说就是对这事不反对。杨之盼正端水给他，他便转手递给杨之盼。杨之盼斜眼瞅瞅母亲，见她神情漠然，想了想，便接了。

杨凡慢慢喝了水，觉的无趣，便打了个招呼：“你们吃饭吧，我走了。”杨之盼送父亲，到楼下，杨凡道：“我和你妈离婚，她心情不好，你以后多关心关心她。”

杨之盼点点头应下，虽然她不知道什么是“离婚”。

杨凡又道：“你有什么事，打我电话。”

杨之盼虽不知道怎么打他电话，却还是点点头，若有所思的看着父亲远去。

上午九点左右，杨之盼随着李怡逛熙亚商场。杨之盼坐车晕，李怡就带她在附近的超市转。杨之盼从未见过这么多琳琅满目的商品，个个看的新奇。李怡看起来心情好了不少，发狠的购物。在超市买一堆化妆品：有护肤的组合两套，有口红三管，有洗面奶两瓶，防唇裂的……杨之盼先也不知道是什么，见导购小姐教人在画脸，见用这些瓶瓶罐罐居然脸可以画的成了仙子一般，暗叹神奇。

李怡考虑杨之盼的书包摔坏了，又买了一个新的，她想文具平时也少不了，看看这个水笔拿上，瞅瞅那个计算器拿上，一会儿足足装了一包。

超市的楼上是服装卖场，李怡给杨之盼买了四身内衣，李怡见杨之盼穿的像个初中生似的，内衣也不合身，不会打理自己，心下暗暗懊悔，狠自己对孩子不关心。又带她到少女部买外衣，可杨之盼的体型实在是穿不上瘦瘦的少女版。只好带她到三楼的休闲、运动部买了两套运动服。给李胜利也买了两身休闲套装。

两人从商场出来，已正中午了，本想就在街边随便吃点儿，可想李胜利一个在家，就提一大堆东西回去了。手里拿着东西有走了一上午，实在是累人。

中午，李怡也不想做饭了，李胜利叫了唐记外买，点了份唐记排骨、鱼香肉丝、炒青椒、炒千张、三份米饭。

吃晚午饭杨之盼正歪在床上看一年级的数学书，歇歇脚。李怡又在外面喊：“之盼，东西没买完，你收拾一下，等会儿出门。”这次李怡还带上水，打算打持久战。（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