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雨淮分析道："你天天不让他花花钱练练，他都傻了，不会花钱了，说到根上，你有责任！"

佟雅非很惊讶道："啊？他乱钱合着怨我！"

陈雨淮听她唠叨了半天道："妈，我要上课了，要不，一会儿，我再打过去？啊！那个，你每个月给我开000元，我自己吃食堂还勉强够，您看我爸这不是回来了吗，开资就不够用了，我们单位换工资卡了，我就自己拿着了，您听：打铃了，我的挂了，再见啊！"

陈雨淮顺利的要回工资卡，初战告捷。他回家见父亲也是心情不错的样子，哼着小曲儿，看着电视，声音放的大大的。陈雨淮挨着他坐在身旁道："咦？没我妈管，心情不错啊！"

陈乐雁喜滋滋道："那是，我是谁？那钱我也还她了，还想找我的茬，哼！没门！"

陈雨淮疑惑道："你的钱，我妈看的死死的，你从那儿磨的？你快说出来，不然我让我妈回来审你！"

陈乐雁不情不愿，缩着脖子道："也没什么，我……我把书卖了！"

陈雨淮瞪着眼睛，寒光在镜片后一闪，看着父亲，陈乐雁看着儿子比看着她母亲还害怕，浑身抖了起来，陈雨淮声音凛冽道："什么？你也去当骗子了，你不怕关拘留所，你！你……你还记的那人什么样？快找去！把钱还了。"说着，已拉着陈乐雁站在门口，开始换鞋。

陈乐雁大个子缩的更小了，嘀嘀咕咕小声道："好像是咱们院里的，她拿存折给我看，一个叫杨之盼的女孩。"

陈雨淮一听倒不忙穿鞋了，反而转回到客厅，坐在沙发上沉思起来。陈乐雁很是不解，弯腰看儿子道："雨淮……雨淮……那个什么咱们还去不去？你别发呆呀！天晚了，不早啦，等会儿找不到人啦。"

陈雨淮这才睡醒般，反应过来盯着父亲的眼睛道："你怎么卖给她的？你倒说说看！"

陈乐雁开始老实低头交待道："我也记不清了，好像她见了那本书，一副很惊喜的样子，喃喃的说什么清云什么的，书上封皮子上写着水边十二月，可不就是清字，雨云交融不就是繁写的云字吗？当时她就拿了个存折给我，说她买了。哎，你说，你情我愿的，我也没犯法呀！"

陈雨淮看着这个不开窍的爹，冷冷说道："嗯，你也没犯法呀，可你用一本破书，从她那得了十万，世面上什么书能买十万？你还不是抢？她不满十八岁。你说说看，你算不算犯法？"陈乐雁一吐舌头，不敢吭声了，只等儿子出主意。

陈雨淮想想道："你不要给别人说，我妈那你更不要说出来，她要是知道了可有你过的？你就说是我找人借的给你的钱，杨之盼我认识，她那儿我回来慢慢的还好了。你不要满世界的宣传，不然警察当你是骗子抓！你可记下了。"

陈乐雁老实的点点头："噢！"

陈雨淮看父亲慢慢的走进卧室，一脸的无奈的摇摇头，还的强打精神，做家庭主妇，从塑料袋里取出各类食材准备做晚饭，老头子嘴巴可一点儿不凑合。

a市的今年的天气很是反常，整个冬天没下雪，干冷干冷，春天又天天阴雨连绵，放晴的天不多，月份根本就不曾暖和过，陈乐雁在屋里美滋滋的暗想：我把钱还了，老婆你该叫我去海南了吧，可月过完了，佟雅非没有和他联系。他实在没了耐心，打电话过去，看那边一听是他，没二话，挂了。陈乐雁急的在屋里打转；

到了四月，陈乐雁想这边天也暖和了，想老婆你也该想我了，该回来了吧，不见佟雅非有什么动静，陈乐雁急的在屋里要飞身。陈雨淮看父亲快要急出内伤了，在家里父子一合计，派陈乐雁他去接夫人。过了几日，打来电话，陈乐雁、佟雅非由南至北顺着春天的脚步，看油菜花、樱花，一直玩到五月中旬方回。进了五月，天却突然像进了夏天一般。陈乐雁又待不住了，老两口再次上路一行北上，玩到黑龙江跑到东北林区，钻白桦林了。

李怡回来见到杨之盼是脱了鸭绒袄，换上去年的秋装才半个月，就的穿夏装了。李怡忙带她去买服装，杨之盼减肥后的一大好处是以前的衣服都不能穿了，天天的换新装。李怡给她买了两身歌莉娅的又新又时髦的少女裙装款、小熊维尼的深蓝镶白边的学生休闲套装款。杨之盼脱了校服换上后，效果很是出彩，满柜台的人都说好看。

同学们待在学校现在如同集中营一般，老师天天给同学们上劲儿，督导的鞭子不停的抽着，练习的卷子不停的发着，考试是天天有的，杨之盼是天天抄着，手指都麻了。教数学的赵老师的两个长胳膊累的肩周炎犯了，举不起来，他很是懊恼叹道："要犯病也等到你们考完呀，这也太耽误事了。"天天贴着痛骨贴，坚持着。

英语老师周洋嗓子哑了，吐痰还带血丝，她哑着声音低沉的读着英语，有时发出的声不对，急的她干瞪眼，冒着冷汗，说不出话来。最后炎症大了，发起低烧来，她大把的喝着阿莫西林，泡上一大杯胖大海，坚持着。

班主任王老师天天听家长汇报学生在家的情况，看到某同学爬桌子打瞌睡，上厕所时间长了，稍稍有懈怠不学的苗头，两眼睛直冒火，如同看到仇人般，嘴巴的功能发挥到极致，很像现在已听不见的癞蛤蟆的叫声，把同学说的直叫饶："老师我错了，我改还不行吗？你歇歇声，润润嗓子！"

家长也在加劲儿，每天每一位家长对孩子说的都大同小异："为了改变自己的命运，为了自己将来在社会上安身立命打下基础，为了自己将来的幸福，打好坚实的基础，你要再努把力！"在此高压下，全班同学精神高度紧张，整天是战战兢兢、神经兮兮。

杨之盼发的要交的卷子太多，根本作不完，晚上陈雨淮也就只能给她讲一道、两道数学题，这日，陈雨淮讲了一道函数题，讲的他口干舌燥，直冒白沫，杨之盼听着从来是没有表情，只是瞪着雨淮，懂不懂让他很难猜。陈雨淮略一思索出了一道很相似的题，杨之盼愁眉苦脸，比葫芦画瓢半天，最后把笔一放，脸一扬，干脆利索道："你出的什么题呀，我不会！"

陈雨淮无名火噌--的冒起来，手已向杨之盼头上拍去，电光石火般，悔念已升，但手势已是如和谐号般的速度使出去，停是停不下来了，重重的拍在杨之盼脸颊处，陈雨淮后悔不迭，忙看去：杨之盼苍白惨淡如冰雪的双颊，左边已又红又肿，清晰醒目的五个指头印，她捂住脸，含泪怒目道："你为什么动手打人？"

陈雨淮想用手抚摸，又半空停下，快步到冰箱处取了冰块，让她敷上。嘴里喃喃道："我不好，我不好，太心急了，你打我消消气，哎！我没想到你数学学成这样，哎！快考试了，来不急了呀！"他狠自己的手，猛地拍在桌子上，降龙十八掌猛练一通，敲的桌子咚咚--的声音震天，手掌通红。

杨之盼托着冰块嘟囔道："我跳舞用的着函数吗？脑子练好函数了，腿也报废了。"

陈雨淮好言哄劝："对！对！你说的太对了，是我的错。"

杨之盼"哼--"了声，漫声道："春日融融正当眠，夏日不是读书天。秋有蚊虫，冬又冷，要想读书到来年！我不学了。"

陈雨淮愣了愣，继续哄，顺着着她的毛撸着道："好！好！咱们不学了！"

杨之盼继续发泄道："英语我也不学了，我天天听MP耳朵都快听聋了，到时候，听不见音乐，怎么跳舞？"她顿了顿道："想当年，我大唐盛世，各国来访使团，纷纷学我汉族语言，怎的现在还不胜一千年前了？现在怎么全民学英语，都要出国？我是不打算出使什么的，学了岂不浪费。"

陈雨淮听她言论古怪，却也有一番的道理，看她火已灭了道："嗯！那个英语还是不能放弃，好之盼，咱再咬咬牙，坚持挺住！将来我带你去旅游，到美国、英国、欧洲都用的上，咱们给洋人露两手，还不说的他们一愣一愣的？高考还真的坚持住，全国人民都知道你们难，没听网上传的：一个梦，两代人，三天热考，四季歌，五更起，六年寒窗，回忆七八日，十分辛苦。你想进你心仪的舞蹈学院，只有这个方法进。"

杨之盼冷笑道："全成坐题工具，有什么用，我看是乱训练！"

杨之盼回去后，已是夜深人静，陈雨淮听着屋外滴答滴答的雨声，沉思片刻，拿起电话打了出去："喂！张向东，你小子还没睡？这么辛苦不要命了？"

张老师一个接一个哈欠道："哎！虽说是教高二，可也是在火线上呀。比不得你们教大学的呀。我是羡慕的紧呀！"

陈雨淮笑道："别人愁，你还愁？你不是很会猜题的吗，号称第一猜题张，我可是记的，有一年，你竟猜中两大到题，还不抓分？"

张老师对他知道自己辉煌战绩很是自豪，却故作淡定道："没有最好，只有更好。你不知道我们学校今年的高考班有个老赵，那猜题的准确性！啧--啧--和咱们同学老马，那是有一拼。哎！你知道老马在哪吗？我年前听说他换地方了？"

陈雨淮想想道："听说老马去黄冈了，重金聘用。"

张老师道："教书能发财，也就这位爷了！"

江城子

在十分紧张忙碌的学习氛围里，有班里爱好文学作品的同学传出了首小词：十年寒窗两茫茫。苦歁颜，自难忘。天涯共沦落，无处话凄凉。二九昭华人，尘满面，鬓如霜。

芒种时节忽然至。同窗们，理书忙。相顾无言，惟有泪千行。只待明朝发榜日，上高房，富士康。同学间竞相传颂，杨之盼竟然还古香古调的唱了出来，让学校里再次惊诧一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