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人的信息都在这里了,暂时全都在南郡。想来那银家的人以为此事万无一失,还想着让这些人到时候去公堂上做认证,所以才没有采取措施。"沈沉手上捏着几张薄薄的纸张,上面密密麻麻的记录着那些伙计以及死者的家人的地址以及家中人口情况等等。
"接下来我们该进行造谣这一步了。"沈沉目光之中满是精光,心中对安言的智谋简直佩服到五体投地。他和白平乃是根据安言的交代,步步设计,终于将那些害酒楼的人的情况摸清楚。如今,却是要开始收割的时候了,步步为营,终要让银家自食其果。
"这个我来,反正我们现在有的是钱,不怕花钱,一天一夜的时间足够了。"白平面上多了几分兴奋的神色。
沈沉虽然性子冷静,但是此刻也是有些激动。两人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次日。
"你听说了吗?就是那白家酒楼喝死人事件,原来真相竟是这样。"
"当然听说了,如果不是有一个死者的家人忍受不了内心的煎熬,将真相说出来,整个南郡都要被蒙在鼓里了。"
"啧啧,那银家的人实在是蛇蝎心肠,竟然藏着这样狠毒的心思。就因为人家酒楼的生意好,就做出这等天理不容的恶事来。"
"不过,那银家当真是好本事,竟然能够让人家为它卖命。不仅如此,还能够买动白家酒楼里面的伙计,这等本事真是了不得。"
"银家简直是丧心病狂,我那天还跟着辱骂苏家三夫人,如今想来,真真是惭愧。"
"我也是,那苏家三夫人乃是一名医者,妙手仁心,如何会做那等有损天和的事情?而且,能够写出白蛇传那等动人故事的女子,定然是一个心思剔透玲珑的女子。那等恶毒的心思加在苏家三夫人身上,实在是太过恶毒了。"
"苏家三夫人实在是冤枉,我们竟然错怪了她,此刻该是为她声张正义的时候。"
"哦,不知道大哥有何高见,只要是我们力所能及的,我们义不容辞。"
"好,我打算去击鼓鸣冤,希望这件案子能够公开审理,允许整个南郡百姓旁听。这样,是善是恶,也有我们全城百姓做个见证。大家以为如何?"
"正该如此啊,我们南郡这么多年来一直宁静祥和,如今出了这等事情,官府也确实该给我们一个交代了。"
"好,大家一起去。"
就这样,一大群人浩浩荡荡的往府衙而去,群情异常激愤。
而此时,一个拐角处,正站着两男一女。
两男分别是白平和沈沉,而那女子则是死在酒楼的一个男子的妻子,也就是那个受不了良心谴责的家属。
"白公子,不知道我表现得如何?"女子一身白衣,明显是重孝,而此刻却是浅笑着和白平说话,丝毫看不出悲伤来。
"表现得很不错,这里是一百两银子,你先收好。待到事情完全结束之后,我还会给你一百两银子,并且保证将你送出南郡,安全的离开这里。"白平伸手掏出一个钱袋,隔空丢给那个女子。
女子接过钱袋,打开数了数,立刻眉开眼笑的道谢:"谢谢白公子,能够为白公子笑容,实乃是小女子三生有幸。"
"好了,你下去吧。"白平挥手,让人下去。
但女子并没有立即离开,而是眉头皱紧,担忧的说道:"那银家的人若是知道我造谣的话,会不会派人暗杀我?"
有钱是好,别没命花,那真是冤枉大了。
"放心,银家不会的,他们保护你都来不及。此刻你要是死了,那矛头直指银家。如今你可是整个南郡的保护对象,很快的府衙那边应该也会派人来保护你的。"
沈沉这个时候开口,将一切利弊都分析得极为清楚。
白衣女子听后,总算是安心了,欢喜的转身离开了。
很快的,这里就剩下白平和沈沉了,两人面上都有着淡淡的喜色。
"这回银家可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了。"白平颇有些幸灾乐祸的说着。
"表妹真是太厉害了,这招都能够想得出来。也怪那银家,大概是想着死的人越多,这样我们白家就越难脱身,所以给了这么一个漏洞。啧啧,找一个外乡人来死,真是便宜我们了。"沈沉此刻也忍不住嘲笑着说了几句。
却原来是死的二十人之中,有一个是外乡人,而且是那种整个南郡几乎没有人认识的。这个外乡人经过白平和沈沉的调查,原来是带着弟弟来南郡投亲的。结果来了,才发现要投奔的亲人早几年就得病死了。正走投无路的时候就遇到了银家的人,银家的人就许出重金要买一条命。那男子想着自己一生碌碌无为,如今也是四十的人了,无妻无儿的,走了倒也干净。而银家给的钱,则是能够给弟弟,让他过上好日子。就这样,那男子应下了银家的请求,收到钱之后,就将弟弟给送走了。谁知道,这倒是给了安言可趁之机,反正没人认识,死者多个娘子,也没人知道是真是假。那银家就算知道,还能跳出来辩驳不成?
而且,这种事情说得清楚吗?
"虽然这两天花钱如流水,但我却是觉得花得痛快,花得值。只要能够让银家万劫不复,就算是倾家荡产,我也很乐意。"白平此刻心情极为不错。
"别废话了,我们赶去府衙吧。"
"对,赶紧去府衙,那边还有一场好戏呢。"
银家。
砰!
银老夫人随手一甩,就将茶杯给甩到了地上,"你说什么?哪来什么死者的妻子?"
银老夫人只觉得太阳穴突突的跳,那些个死者她全部都查清楚了,个个家里人口一大堆。她早就警告过了,要是敢乱来,就让他们家里一天少一个人。在这样的情况下,谁能不顾家里人的死活,出来乱说话?
"我们也不知道那女子是哪里冒出来的,她硬说其中一个死去的外乡人是她的夫君,还拿出一封信来说是死者临死前一天给她寄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