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夫人此刻在丫环的搀扶下,也是激动的走了过来,"锦绣,这次真的是谢谢你了。"
"伯母不用这么客气,这样说可是见外了。"
李夫人听了,面上的神色缓了缓,眼中额感激却是更加的浓郁了。
"不要在着站着了,你们进去看看李老爷吧。"
李玉竹深深的看了安言一眼,然后就搀扶着李夫人进去了。
而安言则是站在门口,她在等孙担,想要和他商量一下娘亲的病情。而苏三此刻心头却是悄悄的琢磨着,这个李玉竹看着似乎对小女人意图不轨的样子,他得多长点心眼才行。
过了一会,孙担走了出来,只留了小童在里面照看。孙担今天也是累得很了,无论是身体上,还是心理上,都累得不轻。他以为安言早该走了,此刻他也是打算回去梳洗一番,然后好好休息休息的。却是没想到安言夫妻竟然会在门口等着自己,"苏夫人怎么还在这里?这边倒是无妨的,有老夫照看着。"
听了孙担的话,安言的面色却是有些沉凝,眼中温和的神色褪去,满是宁静以及一种静静沉浮的哀伤。
"怎么了,有事需要老夫的话,苏夫人但说无妨。"
"我娘亲的身体一直不是很好,最近尤为反复。我诊治过多次,却是束手无策,所以特意来找孙先生。"
听了安言的话,孙担心头却是咯噔一声。安言的医术那么好,都素手无策,想来安言的母亲病情当真是不轻。这般想着,孙担忙说道:"那老夫这就随苏夫人过去看看。"
安言原本就想应下的,但是看着孙担衣服之上染了不少血迹,面色更是疲惫不已,顿时心头动容,说道:"急也不急在一时,如今天色也晚了,孙先生今天好好休息一番,明日我再让人过来接孙先生。"
"老夫没事的,苏夫人不用担心。"
孙担知道安言这是担心自己太过疲惫,所以才推脱到明天的,遂急忙出声。只是看着安言坚持的眼睛,孙担到底还是没去了。
安言和苏三出了孙府,就往家里赶去了。娘亲的病情颇为棘手,也许她该带娘亲去找找大夫。也许,其中就有些佼佼者,知道娘亲这种奇怪的病症也不一定。这般想着,安言的心倒是稍稍宽慰了一些。
两人来到家门口,却是看到柳氏牵着胖丫,秀娘抱着青哥,两人焦急的在门口东张西望的。
看到这幅情形,安言连忙跑到近前,焦急道:"是不是我娘亲..."
她记得出去之前,明明给娘亲诊过脉了,和上次发作的时候一样啊,怎的难道突然出现了变数。
柳氏和秀娘对视一眼,秀娘走出一步,目光有些担忧的道:"姑姑人还好,如今已经稳定下来,只是仍在昏睡着。只是..."
说了只是两个字后,秀娘却是停顿住有些迟疑。
"只是什么?"
"只是你父亲来了,如今在姑姑房中。"
秀娘咬牙将话说完,听到这话,安言只觉得太阳穴突突的跳。对于唐山,她真的不知道是该爱还是恨了。
"只是什么?"
"只是你父亲来了,如今在姑姑房中。"
秀娘咬牙将话说完,听到这话,安言只觉得太阳穴突突的跳。对于唐山,她真的不知道是该爱还是恨了。
该爱,记忆之中那么多年的陪伴和宠爱,不似作假。那种宠入骨髓,爱如大山的父爱,温暖了唐锦绣的整个人生。
该恨,在那般的极致宠溺之后,也是这个男人,将她们母女赶出家门。唐锦绣的死,唐山也是有责任的。只这一点,白氏就永远不可能原谅唐山。而她安言,也同样不可能原谅唐山。
秀娘在一边担忧的看着安言,忍不住想要说些什么,"锦绣..."
张了口,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没事的,我去看看娘亲。"
安言面色正常,在一瞬间的失神错愕之后,快速的恢复了平常的模样。一边的秀娘和柳氏,一时之间也是琢磨不透安言的意思。
安言转身就往楼上走去,白氏和王氏住在二楼之中,相连而居。
此时,王氏正焦急的在走廊上踱着步。而她眼前白氏的房间,此时却是紧紧的关闭着门。就在刚才唐山来见白氏的时候,她自然是极力的护着的。但是在最后,白氏却是想要和唐山说说话。这也是为什么,房门紧闭,而王氏却是只能在房间外面焦急踱步的原因了。
安静的氛围之中,只能够听到王氏踱步的声音,沉重而杂乱。
却是在这个时候,一道清晰坚定的脚步声缓缓的从楼梯上传来。即使没有看到本人,王氏心中却是已经知道是谁了。她三步并作两步的来到楼梯边,等待着那道身影来到。
此时的安言一步一步走在楼梯上,显得极为的平静,倒是没有急着赶上去。她此时心中也在思量,她该如何面对唐山?她占据了唐锦绣的身体,对这个身体的父母白氏和唐山终究是存了一份的愧疚的。对于白氏,她自然是愧疚又如慕的。对于唐山,此时说来却是太过复杂了。轻轻的呼出一口气,心中已经有了想法。无论如何,唐锦绣的死,唐山确实是有责任的。那么,这样的父亲,没有资格知道唐锦绣的真正情况。她相信,白氏也不会希望唐山知道的。也许在唐山将她们母女赶出的那一刻起,白氏母女和唐山之间,就已经注定了如今的分道扬镳了。
再多的遗憾,再多的怀念,再多的恨意,终将随着时间逝去。
安言终于走上了二楼,一抬眼就对上了王氏焦急的眼眸。而王氏在看到安言的一刹那,眼眸却是猛然一亮。
"锦绣,你可是回来了。"
王氏的话语之中难隐惊喜,安言的冷静和聪慧,俨然让她成为了白家的主心骨。似乎无论遇到什么事情,只要有安言在,一定能够迎刃而解的。这种变化,是源之于众人心中对安言看法的变化。如今白家,对安言既信任又依赖。
"舅母,辛苦你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