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断了死门,亡道义里说的这一句,查文斌悟出了这番话,很简单,却让人心头蒙上了一阵阴影。
到这一步卓雄依旧认为是自己踩踏了机关造成的:总有路的,大不了原路返回,我们炸了那石门。
唯一的出路,查文斌看着头顶,字符号如果真是和八卦一样的意义,那么可能就这的在上面了。
这个机会,不用说,还是让卓雄去,信任是无条件的,尤其是他已经万分自责的情况下。大宝帮他整理好登山索和鹰爪勾,挤出一抹笑来道:我们的命可真的就交给你了。
抡勾,甩勾。嗖得一声,准确无误的勾住了最顶端的黄色石块,卓雄看了一眼众人,三下四下的开始往上爬,有了中陷阱的经验,这一次他格外的小心,一直到达了顶端也没出任何异样。
小心翼翼的站在最上面,卓雄稳住身子站了起来,他的手可以触碰到天花板,用手敲击里面咚咚有声。
有门他低头看着下面,查文斌和袁敏对视一眼后都朝着他点点头,那意思是你动手吧。
卓雄拿出手中的匕首开始沿着那些砖缝慢慢摸索着,他的最顶端也是整个天花板的中心位置。这天花板上原本就有一个隐约的字标记,和地上这个高高垒起的祭台相互辉映,其中最引人眼球的莫过于中间那个交叉点。
他用手指轻轻的拂过那个点,中间有一个小拇指大小的孔,孔的四周有明显的划痕,这是多次人为触碰后留下的不规则痕迹。顺着那个孔,他用自己小拇指的一段轻轻的插了进去,只是轻轻的,立刻就觉得有什么东西被顶了上去。
这儿有机关卓雄此刻的语言里还带着些许兴奋,他以为这是个暗门。手指往外一拔,他即刻觉得脚下的祭台摇晃了一下,其他站着的人也觉察到了这次晃动。还未能等卓雄站稳,一次更剧烈的晃动开始了,那阵势就跟来了地震一样。
这一切发生的太突然了,猝不及防的结果是卓雄从祭台上跌了下来,好在他的身手足够敏捷,抓住了那根登山索,被吊在半空,身子就跟秋千一样来回荡着。
下面的人都在全神贯注着看着卓雄,自然也是没有准备,一个个东倒西歪的摔成了一片,滚做了一团。
持续了约莫有十秒左右的颤抖后终于暂停了,被惊得不轻的众人爬起来面面相觑。
袁敏咆哮道:这是地震了嘛你做了什么
快看天花板
咔得一声,西北角的天花板开始不停的有灰往下落,接着下一轮颤抖又开始了。字结构的天花板,开始变的不稳定,其整整四分之一个面竟然松动了。
这是一个超乎想象的突发状况,就和搭积木里的卡子,原本平坦的天花板上西北角的四分之一个面沿着完整的线条开始一寸一寸的往下降,没降一寸,都会传来一阵颤抖,这人的心也在一寸一寸的由心脏开始往嗓子眼处提。
这是怎么了要塌了嘛各种疑问和不可思议伴随着卓雄落地都开始冒了出来。
只有查文斌独自一人缓缓闭上眼睛道:祭司仪式终于开始了。
袁敏急得都要跺脚了:查先生,都这会儿了,您能把话说明白些么
查文斌的脸上抽过一丝颤抖,这个结果不是他没有想过,在上来之前他就已经想过了,只是想破头他也想不到是哪种方式。那些清水,是用来净身的,只有即将被祭司的人才有资格碰,为何三足蟾一见到就会跳进去,那是因为它的祖先原本就是遥远的巫族,作为大祭司身边的灵物,这是祖先赐予它的条件反射。
看见袁敏那副暴走的脸,玄淡淡的说道:我们都会成为祭品。
他说的是真的嘛
查文斌无奈的点点头:为天开生门,为忘断死门,要想生,唯一的办法就是开天门。天门何在他指了指头顶道那儿就是天,要想升天,无论是道教还是佛教都要必须化其肉身,舍其经骨,也就是死了之后才能升天。
死,袁敏倒不是怕,大宝和玄也同样不会,他们都是死过无数次的人了,但是走到了这一步,死也得是死个明白,不论凭一句教义就要了他们的命吧。
那凸起的部分还在慢慢下降,那力道就跟打桩机一样,吭哧吭哧的伴随着咔咔声有节奏的离他们头顶越来越近。
就和小孩子的积木一样,这下面的祭台是一个凸字形,而上面的天花板是一个凹字形,当两者完全合并的时候,整个塔将会完全消失,这里的空间也会随着密封,而这其中的人将会被活活碾压致死。
因为这会儿已经不止那一块再动了,其它三个方位的天花板也都各自再晃动了,只是快慢的问题。死亡,离他们很近了。
见过农村里的磨盘嘛要不了多久他们就会连同骨头和血肉被磨成粉末祭天,古人做的机关永远会比现代人想的精巧。
想退下层,卓雄发现那根圆柱也已经被青铜板代替了,他们被死死的封在了这个空间,没有任何出路。他拿着匕首开始疯狂的砸着地板,金属和石头擦出的火花成了为他们送行的烟火,那碰撞声就是敲响的丧钟。
所有人都在想着办法,但是越急反而越是乱,这种时候,往往只有一种人还是清醒的,他就是心死了的人。佛家和道家,悟道和悟禅一样,在修炼的时候最强调的一个字就是静,做到心如止水,才能最终在那一瞬间找到突破点。但是这个人并不是查文斌,因为此刻他修的是人道,但凡是人道终究逃不过一点,那就是来自本能的那点求生欲,这足矣打乱他的思维,即使他已经做得很好了。
如果这里是祭台,我们都是祭品,那行驶祭天仪式的祭司在哪里玄突如其来的这番话如同炸雷一般惊醒了查文斌。
这种规模的祭天仪式,不可能没有旁观者的,那个代表着和神灵沟通的大祭司肯定也会出现在这个空间,难道他还能是铜头铁臂不怕压不成
查文斌的目光瞄到了那几个颜色不一的石坑里,他想起来了那里头存在的血粉残渣。你们想不想活如果想,恐怕我会对一个人大不敬。
对谁
查文斌指着侏儒的尸体说道:一个已经死去的人
袁敏当即拦在了查文斌跟前质问道:你想干嘛
血祭
不行,他是我们的战友,你怎么可以真的拿他来当祭品呢
查文斌不在言语,他知道自己的这个想法已经很龌龊了,但是这似乎是他能想到的唯一的办法。
如果他还活着,我也会拦着文斌哥,如果要祭司,那也是我卓雄第一个上。但是现在他是死了,即使你不让动他,他照旧是会被碾成了一团血肉模糊,我想侏儒在天之灵也会同意让他这幅皮囊为我们做最后一点事。
西北角最先动的那一块凹凸现在离地面已经差不多只有一米了,很快,那个空间将会被完全堵死,而那儿原本存在的一个祭坑也将会不存在。没有时间了,玄径直走到大宝的身边二话没说直接拎着侏儒的尸体道:对不住了,你已经先走一步,而后我会来陪你的
手中的匕首轻轻划开了侏儒的脖子,大宝和袁敏都没来得及阻止,玄的速度太快了。他已经带着侏儒来到了那块石头下方,侏儒的动脉被割断了,他的死亡时间不久,身体还是温热的,那红色的血浆开始飞溅。
此刻的玄完全就不像是正常人,他脸色冷峻的就像是个杀人魔王,眼中只有那个祭坑,任凭袁敏如何哭喊着撕咬他的胳膊,他都纹丝不动,为了让血液流的更快,他抓着侏儒的脚倒着提了起来,就像一头被宰杀的牲畜,这样血才会流的更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