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夹杂任何香精的成份,却那么令人觉得舒心。
昨夜,她整整照顾了自己一整夜,都没有好好休息,这会儿又跑去上班,一定很辛苦吧?
想到辛苦,他的心莫名的有些酸。
也许连霍建亭自己都不会想到,他竟然会这样在意顾清歌。
有些情,有些爱,也许在不经意之间,它就扎了根。
然后在你不经意间偷偷冒出来,吐个小泡泡,再像没发生过一样,又隐入无声无息里。
既然她那么辛苦,那他是不是应该在执行完任务以后,顺便请她吃个饭?
霍建亭突然觉得,虽然还没有见到她,可是光是想像她见到自己吃惊的合不上嘴的表情,就有些迫不急待了。
穿上大衣,带好门,一路扬长而去。
叶卓燃怎么也没想到,不管他开什么样的条件,拿多少钱诱惑这些人,那些人都恍若未一般。
以他叶大公子的实力,竟然连一个小小的警察局也进不去。
站在警局门口,他突然有一种失落感。
难怪人人都说在N市,霍建亭是女人们最想推倒的汉子,也是最想嫁的汉子。
那些女人甚至说:霍建亭有一种凌厉的霸势,就是因为那种霸道,才让女人更有想征服他的感觉。
这个时候,他甚至有些佩服霍建亭。
依着他的脾气,已然一路打杀进去了吧?
这件事,要告诉霍建亭吗?
叶卓燃的第一直觉反应是:不!
这件事,一旦霍建亭知道了,自己还有机会吗?
可如果不告诉霍建亭,如今的顾清歌,能熬的了多久?
霍建亭迟早会知道顾清歌在里面。
他犹豫着,在警局门口抽着烟,疑惑着。
殊不知,顾清歌在里面,已然是风雨满楼。
顾清歌被推进来的一刹那,便有一种与世隔绝的感觉。
一路之上,她想的清楚。
一定是有人陷害自己。
而且这人来头不小,绝非一般的小人物。
能让警察都乖乖听话的人,只有政府部门。
既然是这样,那也就是说,叶卓燃一定救不了自己。
就连霍家,也许也帮不了自己。
照这么看,她是不是就再也出不去了?
顾清歌一直在游神,被推进来的时候不曾留意,脚下一个不留神,被绊了一跤。
一抬眼,对上一对阴森的眸子。顾清歌趴在地上,一抬眼望进那双眸子里,只觉得心里一阵阵发寒。
暗无天日的空间里,到处是湿重的霉气。
而那双眸子,远比这霉气要令人害怕的多。
循着微弱的光线望过去,绊倒自己的是一只脚,而那只脚的主人,正属于那双令人望而生畏的眸子。
顾清歌几时见过这种阵势,还没开口已然心彻底凉透了。
除了心寒,还有一种恐惧感,正一点一点从心底爬出来,渗到四肢百骸里。
"滚!"
那双眼睛的主人开口,晦涩又暗哑的声音。
让顾清歌不由得想起父亲过世的时候,听到过的乌鸦叫声。
也像这般令人浑身发毛。
那个时候,母亲说,乌鸦叫是不祥之兆,意味着总有一个人要死去。
接着,是父亲过世的噩耗传来。
再一次听到类似乌鸦叫的声音,顾清歌本能的有一种恐惧。
她不敢再前进一步,缩在铁栅栏里,瞪大了眼睛望着那个声音的主人。
"对。对不起。"顾清歌出声道歉。
良好的家庭教养告诉她,冲撞了别人是要道歉的。
"对不起我,是吧?"那人朝着顾清歌笑,露出一排大黄牙。
笑的顾清歌心里发毛。
"既然是你对不起我,那就替我把被你踩脏的脚舔干净吧。"
顾清歌缩在地上,睁大了眼睛吃惊的看着这人。
这是一个中年妇女,四十岁上下的年纪,她正靠墙躺着,身上是这监狱的牢房里最后一缕阳光。
阳光落在她的脸上,这是一张扭曲的变形到无法辨识的脸。
除了凹凸不平的疤痕以外,连鼻子也没有了,只剩下一双眼睛透着阴冷的光。
顾清歌畏畏缩缩,花了好长时间才让自己敢去看她的脸。
"怎么?既然进了这里,说明大家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如今成了狱友,你还觉得我桂姐的这张脸埋汰了你不成?"
桂姐说这话的时候,人已然坐了起来。
大概由于她自己特别丑的原因,所以她特别痛恨比自己漂亮的人。
尤其是像顾清歌这样脂粉不施也漂亮到让人惊叹的人。
她突然坐起来,这种极具进攻性的动作让顾清歌越发的害怕起来。
单是从上半身就可以看出来,这个桂姐的身体很壮。
如果真的动手打起来,她一定不是桂姐的对手。
"不不不,我没有这个意思。"顾清歌当然知道好汉不吃眼前亏,急忙澄清自己。
桂姐看着这个干干净净的女孩,眼神闪过一比不屑。
"臭不要脸的婊子,当小三很久了吧?"
"被人玩够了,他不要你了,就把你扔这里来了?"
顾清歌深吸一口气。
在这种地方,能少惹一点是非就少惹一点是非,至于这个叫桂姐的人怎么称呼自己,随她开心就好。
她懒得和她计较,也就不再说话,闭着眼睛靠在那里,心里一片混乱。
摆明了有个陷害自己,那人来势不小,如果出不去,可要怎么办?
虽然说法律是公正的,可那些警察根本就不提审自己。
这摆明了是有人关照过的。
因为顾清歌不说话,桂姐越发的觉得这丫头是看不起她。
伸长了脚,踢了踢顾清歌,"喂,刚才你踩了我的脚。"
"叫你舔干净,你还没有舔呢!"
顾清歌一愣,抬眼和桂姐对视。
清亮的眸子里满是倔强。
她不是有意的,而且已经道过歉了,她为什么要这样羞辱自己?
顾清歌当然是不会去舔的。
她很明白,就算是自己舔了,这位大姐也不会放过自己的。
能进这种两人一室的牢房,也一定是有人关照过自己了。
她依旧缩坐在角落里,看向桂姐,"我只是不小心轻轻踩了你一下,没必要这么羞辱我吧?"
"还有,我不是小三,也不是什么高官的情妇,我是一名医生,有人要陷害我,所以我才会出现在这里。"
顾清歌不管桂姐听不听,先把自己要解释的解释清楚。
有些事情,如果不解释的话,也许真的会吃大亏。
事实证明,即使解释了,这大亏也还是要吃的。
桂姐直接就站了起来,朝着顾清歌就是狠狠一脚。
"不舔干净是吧?"
"老娘有的是手段叫你舔干净!"
说着,手朝着顾清歌的头发就抓过来,狠狠揪住她的头发,另一只手扬手就打了顾清歌两个耳光。
顾清歌被打的眼冒金星。
她从小到大都是乖乖女,从来没有跟别人打过架,又哪里会是这悍妇的对手?
身上的疼痛越来越剧烈,顾清歌扯着嗓子往外面喊:"狱警,有人打人了。"
她的声音明明那么大,那些狱警却向没听见一样,理都不理她。
顾清歌的这一举动更加惹怒了桂姐,非但打顾清歌的手更加用力了,甚至还举起了一旁的桌子,准备朝顾清歌砸过去。
顾清歌街彻底懵了。
头发被扯掉了很多,黑压压一块地块的落在地上,看着就让人心疼。
脸上肿的厉害,连睁开眼睛都困难。
鼻子下的人中处热乎乎的,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往下流。
顾清歌觉得,也许桂姐的桌子砸下来的那一刻,就是自己解脱的时候。
身子有些飘,她觉得自己的魂魄已然游了出去,只剩下这具皮囊还在那里苟延残喘。
她闭眼了眼睛,乖乖等待桌子砸在自己身上的那一瞬间。
也许,陷害自己的人,要的就是这个结果。
如了他的愿,是不是一切都停止了?
等了足足有半分钟的时间,也没有桌子砸在自己身上。
顾清歌不由得张开了眼睛。
却发现,桂姐已经扔了手里的桌子,正半蹲在地上,两只手紧紧捂着肚子。
借着唯一射进来的那道阳光,顾清歌清楚的看到她额际的汗水。
她生病了吗?
顾清歌原想问她的,可是想想她刚才的恶劣行径,还是把话咽了回去。
自从进了这个地方以后,她甚至还没有挪动一下身体,便已然被人打了个半死。
她可不希望自己把小命儿留在这里。
到现在,她还在期待着。
霍建亭一定会来看她的。
"救我。"
桂姐突然倒地不起,把手伸向顾清歌。
"好疼。"
"救我。"
顾清歌伸长了脖子看着她。
看了半天,她觉得桂姐不是装的。
于是,那副医者父母心的豪情壮志又跑了出来。
刚才还在被恶人打的顾清歌同情,善心大发,也顾不得自己身上有伤,便急急忙忙来到桂姐跟前。
"哪里疼?"
桂姐见她过来替自己检查,不敢相信,"小肚子疼。"
"怎么个疼法?"顾清歌一边摸着她手摁的地方,一边尝试着按下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