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心被妒火烧的又疼又酸,他知道,自己不能再等了。
不可以再坐以待毙。
昨天晚上送顾清歌回来以后,他压根儿没走,一直在楼下的车里坐到天明。
有些事情,既然要做,就做到最好吧。
他本想送顾清歌上班的,却不想,恰好看到急匆匆驶过来的那辆阿斯顿马丁。
"清歌,别哭,我不喜欢你哭。"
他伸出手,替她擦拭眼泪。
"你哭,我的心会疼。"
靠近她的时候,他压低了声音在她耳边说了这么一句话。
后面的这句话,霍建亭没有听到。
可是他替顾清歌擦眼泪的动作让他很是不爽。
"霍建声,你不用工作吗?"
心里那股酸溜溜的感觉逼得他不得不走到霍建声身旁,和他对峙。
"离她远点,她是你嫂子!"
霍建声的心思,他不是不知道,早在三年前他就知道了。
只是,顾清歌不知道。
三年来,她一直以为这个小叔子对自己好,是出于一家人的立场。
急忙把眼泪擦干,朝着霍建声微微一笑,"建声,谢谢你。"
霍建声一点居功的意思也没有,回她一个微笑,"清歌,你上班要迟到了吧?"
"不如。我送你。"
两个人彻底把霍建亭当成了空气。
提起工作,顾清歌这才想起来,果然要迟到了,想也不想就点头,"好。"
直到霍建声的车子走远,霍建亭才发现,自己竟然有一种想冲过去把顾清歌抢回来的感觉。
她朝着霍建声笑。
他叫她清歌。
这一切仿佛成了他发怒的源泉。
这该死的顾清歌,就是有本事让他发火!
月惜晨这个时候通常还在睡觉,可是狂躁的敲门声震得他五脏六腑都要碎掉了。
所以,这个时候的月惜晨很可怜的裹着被子坐在沙发上,看某个男人对着一旁的沙袋狠狠砸拳头。
"大哥,您老人家一大早的跑来我家,就是为了打沙袋么?"
正在狠狠砸沙袋的人突然转过脸来看他,"难道你希望我打你的脸?"
"..."
好吧,月惜晨承认,他打不过霍建亭。
打不过,就只有认命的份儿。
"那大哥,你打你的沙袋,让我去睡觉,好不好?"
"你不能这样折磨一个替你工作的人。"
霍建亭突然又转过脸来,狠狠瞪他一眼。
可怜的月惜晨只好把被子再裹紧一些,可怜巴巴的望着霍建亭。
"好吧,大哥,你说想怎么样吧。"
他实在是怕了霍建亭。
打?
他不是霍建亭的对手。
逃走?
霍建亭是他的衣食父母。
所以,他只有忍着。
那边跟沙袋有仇的人还是不说话,只是朝着沙袋拼命砸。
约摸过了半个多小时,那人抱住沙袋,看月惜晨一眼。
"月惜晨,女人是不是都喜欢花?"
女人?!
花?!
两个关键词让昏昏欲睡的月惜晨一下子就清醒了过来。
歪着头看着霍建亭,"大哥,怎么?"
"有喜欢的女人了?"
"开窍了?"
迎接他的话的是两只拳击手套,不偏不倚,正好砸在他的脸上。
"顾清歌那个蠢女人,竟然要和我离婚。"
月惜晨的嘴巴张成了"O"型。
"真的吗?"
"那不是很好吗?"
"她主动提离婚,只要她搞定老爷子那里,你就自由了。"
"大哥,说实在的,我真替你高兴啊。"
霍建亭狠狠瞪他一眼,一手拍在他头顶上。
"高兴你妹啊?!"
"要是离婚了,老子连饭都吃不上!"
"衣服没人洗,床也没人铺!"
月惜晨想了想,"原来大哥是担心这个啊,这有什么好担心的?"
"你找个保姆回家就是了。"
霍建亭摇头,"保姆没她做的饭香。"
"保姆洗的衣服没她干净。"
"保姆铺的床没她舒服。"
月惜晨"扑哧"一声就笑了,"大哥,您这肯定不是找保姆,是找老婆呢。"
"要我说,你一定是喜欢上嫂子了。"
"不过,话说回来,嫂子温柔贤惠,漂亮又能干,挺好的。"
喜欢上那个女人了?
连霍建亭都被这个想法吓了一大跳。
除了夏楠,他还会喜欢上别人?
见他发呆,月惜晨笑的更像一朵花儿。
"大哥,你要是想嫂子回到你身边,就得对她好。"
"这女人吧,不能打,也不能骂,你得对她好,往死里好。"
"你一对她好了,她就不会离开你。"
霍建亭愣了,"对她好。"
可他从来都没有对她好过。
他只会吼她,骂她。"那。那要怎么对她好才算好呢?"
月惜晨看着老大舒展开的眉心,大喜过望。
只要打发了这位爷走,自己就可以睡大觉了。
"女人嘛,都喜欢花,你每天送一束花,亲自送给她,她一定会很开心的。"
月惜晨的话还没说完,身边的霍建亭已经不见了人影。
今天是夏晴手术的日子,顾清歌站在无菌手术室外,正准备进去换衣服。
却不料,被人堵了个正着。
"你们谁是给夏晴主刀的丈夫?"一个文质彬彬的中年男子站在手术室门前朝里面张望着。
顾清歌看他一眼,淡淡的道:"我就是,请问您是。"
站在这男子身旁的****立刻就挡在了顾清歌和男子之间,"这位就咱们新任的副市长大人,夏长河。"
新任副市?!
顾清歌皱了皱眉。
"请问二位有什么事吗?"
夏长河一旁的妇人看着眼前这位年纪轻轻的小女人,不由得皱眉,"哪来的小丫头?毛还没长齐呢,就替我们家晴儿手术了,这医院未免也太草率了吧?"
"你们院长呢?"
"我们要见院长,给副市长的女儿手术,怎么也得找个成熟可靠的丈夫才行!"
夏长河拦住了她,"美娟,年纪不怕,谁不是从年轻时候过来的啊?"
"不如咱们要求进手术室观看全过程,这样,也不怕他们出什么差错。"
张美娟连连点头,"对对对。"
很不耐烦的看向顾清歌,"去,把你们院长找来,我们要进去参观全手术过程。"
顾清歌哭笑不得,望着这两个活宝,心里头一阵感叹。
这年头,有权有钱都好,想怎么欺负别人就怎么欺负别人。
顾清歌一边换手术服,一边看向夏长河。
"夏副市长,身为咱们市的父母官,我想,对于手术室的一些规定,您是听过的吧?"
"先不说你们要求进手术室观看,会让医生和护士分心,就说你们进手术室带进来的这些细菌,很有可能造成患者感染。"
"既然你们那么爱宝贝女儿,舍得她感染吗?"
夏长河和张美娟似乎是听进去了,低头不语。
突然,张美娟又抬起头来,"我们不看着,这心里实在放心不下,你要是少给我们女儿打一点点麻药,她还不得疼死啊?"
说到伤心处,忍不住抹两下眼泪。
顾清歌朝她笑笑,这女人心疼孩子的心,她能理解,所以也并不觉得张美娟有多讨厌。
趁着无菌服还没穿好,她来到张美娟跟前,握住张美娟的手。
"阿姨,您放心,这只是一个小手术,微创的,我们不会让她多吃苦的。"
"医者父母心,我的心情和你们是一样的,我也希望病人能早点好起来。"
"只要您安心在这儿等着,我保证还您一个健康的女儿。"
夏长河不得不佩服这个小丫头。
确实有两把刷子。
连夏长河都没话说了,张美娟自然也不再说什么。
看着顾清歌走进更衣室,她和夏长河则是站在手术室外等着。
安抚好了夏家父母,顾清歌进入手术室。
站在手术台前,她指挥着麻醉师给夏晴打麻药。
手突然被人抓住。
顾清歌一愣,随即看过去。
夏晴朝她挤眼睛。
"顾清歌,把你丈夫让给我。"
顾清歌觉得好笑,难道她不知道这是在手术台上么?
只要她稍微动点心思,这夏晴就得多吃苦头。
顾清歌没理她,仍然认真的工作。
"顾清歌,他不爱你。"
夏晴死不甘心。
顾清歌朝她笑笑,俯首在她耳边道:"他也不爱你。"
不再和夏晴纠缠,让麻醉师给她打了麻药。
手术很成功,夏晴被推出手术室的时候,顾清歌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夏晴很快被推进特护病房,顾清歌则是去无菌室脱下无菌服。
顾清歌再次回到病房的时候,夏晴的麻药已然消退了不少,这时候,她正躺在病床上,自己的父母陪在旁边。
不知道什么原因,夏晴的父母竟然笑着离开了病房。
顾清歌不由得犹豫,又朝前走了几步,视线落恰好落在夏晴脸上。
夏晴似乎很开心,顺着她的笑眼望过去,顾清歌看见一个极为熟悉的人正站在那里。(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