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手给猴魁关上了门,冉再再走到阳台上,肉桂在给摩卡舔毛,和谐啊!
猴魁画的那副铠甲,倒是让她想到了那个将军。
将军,她这么称呼他。
将军经常出现在她的梦里,穿着一副黑亮的铠甲,站在她的床头。
他的身上有种的亲近感,但是又有一种不可撼动的威严。午夜梦回,他早就不在了。
“是守护神吧。”总是守在她身边。冉再再的嘴角微微上扬,浅浅的笑意停留在这一刻,如果一直能这样被守护就好了。
晚上七点多的样子,萤大发来消息说机票订在了下个星期一,下午三点。
第二条消息里,萤大说,因为台风所以推迟几天再走。
也就是说还有四天的时间,在她最想离开这个地方的时候,还需要等很久才能离开。
是老天在和她做对么?可她能怎么样,她又斗不过天,只能等着了。
连续三天的大雨,不停歇地下着,猴魁说他下楼去买吃的的时候,看到外面都要淹了。
冉再再不信,这几天只要空下来她就会跑到阳台上坐着,或者画那幅未画完的油画。
她看见窗外的雨水大片大片的一直落着,落在楼下,没了影子。
“怎么也不可能淹了。”
出于好奇,冉再再还是跟猴魁下楼看了。果真是要淹了。
水深的地方,没过了膝盖:“裤子都湿了。”还有鞋袜,湿漉漉的黏在脚上,一脚踩下去,都能看见雨水从鞋子里溢了出来。
猴魁比冉再再高两个头,一身黑色的西装,在旁边撑着那把红色的油纸伞,没好气的说道:“都说了,外面淹了,你还不信我!”
冉再再紧紧的抓着猴魁的西装袖口,大跨步的在水塘里走着,姿势怎么看怎么奇怪。
“感觉好奇而已。”冉再再回头看了猴魁一眼,“这又不多见,而且还以为是你夸大了。”
冉再再从头到尾打量了猴魁,又靠近细细看了。
猴魁一直都给自己撑着伞,那把骚气的红色的油纸伞一直明晃晃的在她头顶悬着,碍眼得很。
不过她以为他冒着雨给她撑伞,自己淋在雨里,就没说嫌弃的话。而且猴魁是妖,淋点雨也不会生病。
可猴魁的身上...滴水不沾,冉再再皱起好看的眉头:“你这样站在雨里很容易引人注意的。”
显然猴魁还没意识到这句话的重点,纤纤玉手拂过他有棱有角的下巴:“哦,是吗?我知道我长得很好看,可你这么大醋劲...”
“啪!”如果可以冉再再真想一巴掌扇醒他,然后朝他大吼:别白日做梦了!
“外面下这么大雨,你却滴水不沾,被人看到你就不怕被抓到实验室,被剖堂开腹!”
尽管冉再再再怎么收起心中的不满,耐着性子和猴魁说话,咬牙切齿的声音是藏不住的。
“是开脑。笨蛋!什么都不懂。”
猴魁抬起手对着冉再再的脑门就是一掌,不过力气不大,不然冉再再早和他急了。
睁开眼,猴魁算是彻底被雨水淋了个透,冉再再拿过猴魁手里的那把骚气的油纸伞,给他撑了一半。
“就算不会生病也要撑着伞,不然会被人当成神经病。”或者是冒雨和她表白的男孩子,
冉再再可不希望被别人这样看,虽然剧情很狗血,但是大街上不乏会脑洞大开的残障人士。
冉再再很讨厌这种人。
猴魁用手摸了摸冉再再的头,看起来很高兴的说道:“会照顾人了,这几天没白疼你。”
猴魁的手上都是水,抹在冉再再的头上湿答答的:“疼个毛!吃我的喝我的,还花我的钱。”应该是我疼才对,肉疼!
白花花的银子就这么流到外人田了,猴魁最近喜欢上什么不好,就爱西装,一套西装多少银子呢,呜呜呜~而且,而且你是人吗!
如果火气能用实体表现出来,冉再再头上应该已经冒烟了。
猴魁是不以为然:“不是给你烹茶了么?我的茶艺比老板娘都好。”
冉再再:这倒是。
瑟瑟的冷风吹着,把冉再再的头发都吹乱了,可她就是站在原地不动。
“冉再再,走了。”
冉再再没作声,猴魁没什么耐心,胳膊肘一拐就把冉再再给带跑了:“发什么愣,外面这么冷,不回家啊。”
说完这句话猴魁也愣了,他从没把什么地方当做家,长宁街的酒居茶屋是这样,以前的大山上也是这样,冉再再这没住几天,他也会说出回家这种话?真是奇了!
冉再再笑了一下,继续刚才楞楞的模样,她刚才在想张虑恒学校里是不是也淹了,像这一样。他的鞋袜会不会也湿了,他的烧退了吗?会不会因为这几天的大雨又感冒发烧了...
“喂!又发呆,你是不是精神有问题?”关上家门的猴魁,看见冉再再坐在玄关处的椅子上动也不动,于是上前摆弄着她那张没什么肉的脸。
神经病...冉再再打落了猴魁放在她脸上的那双手,起身回了房:“你也去把身上的衣服换了。”
“诶!”真是莫名其妙,猴魁放好伞也回了卧室。
浴室里,温热的水流滑过皮肤,热腾腾的雾气附在玻璃上,冉再再觉得脑子闷闷的,神经病...她父母也曾这样说过她,特别是她母亲,神经病、哈哈,这个词还真不陌生。
就当她是个神经病吧,她不也一样可以月入三万,这房子不也是她买的?神经病,她就是个神经病,他们不也一样不如她,还说她是神经病呢...说她是神经病呢...她是神经病?是神经病。神经病...
滚烫的眼泪,涌出眼眶,眼睛承受不住的酸涩,你知道被人说是神经病是怎样的感觉吗?别人说没关系,真的没关系啊,她可以当作是朋友同学间的打闹,虽然她没有朋友,可她无所谓。
可是。可是,如果是妈妈呢?一直以很深厚的感情联系着相处着寄托着的妈妈呢?说她是神经病,那一瞬间这颗心都裂开了,破碎了,整个人都被伤的体无完肤了,好失望,好疼,是真的疼。
不止一次说她是神经病,一次她可以一笑而过,两次、三次、四次、五次!无数次!掷地有声,声色俱厉地告诉她,说她。“你是神经病吧。”她告诉自己,自己这颗心算是凉透了吧,可转身却又泪流满面。
他,也把她当做神经病?是,是不是张虑恒?我好想知道,我真的在乎,就算我们分开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