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进去叫她声,没事的。"褚桐下车后径自往里走,这个时间点,酒吧里只坐着三三两两的人,一眼望去,一目了然。
伸出手便能触及的地方,悬挂着五盏水晶灯,高高望去,犹如梦幻仙境,巨大的红布背景衬托着舞台。水晶灯的链子像一串串泪珠,巨大的灯罩却遮不去朦胧暗黄的光。
美丽妖娆的菲律宾领唱拿着话筒,旁边的搭档们同样是菲律宾人,只有另一名主唱和架子鼓的演奏者肤色正常,只不过隔得远,五官不能看得十分明朗。
一首《预谋》的前奏出来,年轻的主唱扭动腰肢,黑色超短裤悬在腰际,这首歌也是褚桐喜欢的,她不由定住脚步。
"何必要那么多的借口,让我内疚自己还爱的不够..."
当真是律感十足,嗓音带着天生的沙哑,令这首歌瞬间被诠释到极致,褚桐就近坐下来,前方正好有桌客人,五六个人聚在一起,将她隐在了后面。
"反正她都不难受,她只要自由,她都不会理会我的感受..."
高潮之后,主唱的歌声适时收住,架子鼓的声音瞬时袭爆全场,褚桐抬眼看去,看到一名年轻的男人高高坐在幕前,撇开歌声,他绝对是最抢眼的。黑色的衬衫被聚拢而来的灯光,打出一层更加趋近于阴暗的光芒,男人袖子高高挽着,一截藕色手臂有力挥动,鼓棒被控制得收放自如,发丝稍显凌乱,有力的腿也随着音乐踩动,一种狂野和疯狂在挥手之间张扬而出。前方似乎有巨大的漩涡,随着阵阵节奏,如龙卷风般眨眼将至跟前,褚桐伸手握了下桌沿,身体内的每个细胞叫嚣着,让她起身,让她堕落,让她沉沦。她摇了摇头,也真是奇怪,这架子鼓莫非还有魔性不成?
男人掌控全场,挥动鼓棒的动作带着种莫名诱惑,他一仰首,褚桐看清楚了一张脸。坚挺的鼻梁,那般好看削薄的唇,男人沉浸在其中,没有任何的对视,但褚桐都能知道,这个男人的双眼,定如黑曜石一样幽邃及吸引人。
男色当前,即便家有简迟淮,可褚桐不得不惊叹,这张脸,在她眼里近乎是完美无缺的。在褚桐眼里走过场的美男可不少,娱乐圈里最不缺的就是好看漂亮的人,而这般条件,在这屈居做一个架子鼓手,是不是太可惜了?
可她不是星探,她想着还有事,便站起身来。
江意唯就在前方,吧台上倒扣的酒杯衬出女人一张明媚娇俏的脸,她已经和几人说了再见,刚走两步,就看到褚桐站在不远处。
江意唯心中一暖,她走上前道,"你怎么在这?"
"不放心你,来接你回家。"
"你可真是带伤上阵啊。"
褚桐挽住她的手臂,"行了,再不回去,我老公会杀过来。"
江意唯踩着地板往前,一段精彩绝伦的架子鼓演出之后,主唱的嗓音再度充斥满全场,江意唯看到人群中的那个男人,不由吃惊,忙拉着褚桐快步往前,"走!"
"我今天碰到什么好运了,你知道坐在架子鼓跟前的男人是谁吗?"
"谁?"褚桐下意识问道。
"傅时添。"
褚桐不由扭头看眼,只是正好经过了拐角处,男人也是一抬头,却什么都没看到。走出酒吧,褚桐忍不住揶揄,"幸好我刚才没有冲上去,我小费都准备好了。"
"嘶——"江意唯轻瞪眼,"你要把小费送到他手里,他会撕了你的。"
褚桐一阵轻笑,酒吧内和室外的空气相差甚大,再加上一口冷风灌来,褚桐觉得胃部一阵难受,她捂着嘴,忽然觉得有东西往外蹿,她弯腰干呕起来。江意唯吓得赶紧朝她后背拍,"怎么了怎么了?别吓我?"
褚桐呕了好几次,这才按住腹部,难受地直起身,"估计突然被冻的。"
"赶紧上车吧,这大晚上的。"江意唯搀扶褚桐来到车边,坐进车内,她朝前座的司机吩咐道,"先送褚桐回半岛豪门。"
"好。"
车上有水,褚桐喝了两口,顿觉舒服不少,江意唯朝她看眼,"你吓死我。"
褚桐照着胸口轻拍,回到半岛豪门,简迟淮已经在门口站着,褚桐下车时吩咐司机,"一定要把她送回家。"
江意唯关上车门之前,冲简迟淮道,"四哥,方才褚桐不舒服,吐也吐不出来,待会要实在还是难受的话,就去医院看看。"
"你这人...快走吧!"褚桐朝她挥手,她就知道,一旦被简迟淮知道,他非说她两句不可。
肩膀猛地被男人扳过去,褚桐抬头,看到简迟淮脸上竟是难掩惊喜,"是不是有了?"
"啊?"她顿时反应过来,"不会,还有两天才到大姨妈的日子,再说,谁害喜这么早?"
"走,进屋测测。"
褚桐真是服了他了,简迟淮守在洗手间外,食指不住在手臂上轻敲,他希望里面的身影会忽然跳出来给她一个惊喜,然后说,"老公,我有了!"
想想都激动!简迟淮在外也不好催促,但他着急,高大的身影在门口走来走去,一阵啪哒声传到他耳朵里,褚桐神色自如,出来后将验孕棒递给他,"自己看。"
他是紧张加焦急的,凑过去看了眼,却只是一条杠。
褚桐径自走到床边,"亲,放宽心,你越是紧张,就越不容易来,说不定哪天都不想了,她就突然钻到我肚子里来了呢?"
简迟淮将验孕棒丢入垃圾桶内,褚桐坐在床沿,"简迟淮,你跟我说说,你喜欢女儿还是儿子?"
她想简迟淮情商这么高,答案肯定是只要是你生的,都喜欢。却不料男人老老实实道,"更倾向于女儿。"(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