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桐看向旁边的李静香,她摇着头,上前拉住妈妈的手,"妈,你们真的同意了?让他们简家把姐姐一辈子关在这?"
"那又有什么办法?这是你姐姐自己做得决定,那个肾,也是她瞒着我们卖给简家的..."
褚桐听了,一阵阵心凉,身体像是刚从冰窟里钻出来,她一屁股坐进沙发内,目光呆滞,喃喃自语,"所以,简迟淮你跟我结婚,不止是因为我姐姐的肾,居然,同样赔上的还有她的后半辈子是吗?可是,为什么?她在不在这,跟你又有什么关系呢?"
"俪缇接受过肾移植的事,我绝对不会让外人知道,只有你姐姐消失,这个来源消失了,就算以后露出蛛丝马迹,也不会有什么真凭实据能让别人拿捏得住。"
褚桐胸闷气短,瞅着简迟淮,"就算你收买了所有人,俪缇有天终究会结婚,她的丈夫难道会不知道吗?"
"她身上的疤,总有天会清除,到时候,我会替她找一个靠得住的人,我不允许我简迟淮的妹妹,被人说三道四,况且,当初两家人已经达成共识,你姐姐在这,我也不会让人亏待她。"
简迟淮的话,一个字一个字钻进褚桐的耳朵里,她呼吸越发急促,"仅仅因为这个理由,是吗?"
简迟淮毫不回避,"是。"
"在段吏弘的婚礼上,我看到的那人果然是我姐姐,既然那时候她能找到婚礼现场,就说明还没有疯,那她手腕上的伤,以及现在这幅模样,全是最近才发生的,是吗?"褚桐越往下想,越是觉得难以接受,"简迟淮,如果我执意要带我姐姐走呢?"
"你带不走。"简迟淮眼中满是笃定。
"她都已经疯了,你还要关着她做什么?就算让她出去,她也说不出什么来,简迟淮,那是我姐姐啊,是我亲姐姐!"褚桐难以抑制,怒吼出声,简迟淮朝她睨了眼,"褚桐,那难道我给你的这段婚姻,你不幸福吗?"
他意在说,他们的结合尽管是意外,但到目前为止,这样的状态多好?可听在褚桐耳中,却成了另外一番意思,"你的意思是说,我姐姐这样,我该开心是吗?然后跟你回去,一边过着幸福美满的日子,一边自欺欺人,说我姐姐也过得很好,是吗?"
"褚桐,这件事,你本就不该知道,你以后也当做什么都不知道才最好。"
褚桐转过身,大步朝着楼梯口而去,李静香不敢拦着,简迟淮却是一个箭步起身,他上前攥住褚桐的手臂,她回过身冲他吼道,"放开我!"
简迟淮干脆从她背后抱紧她,将她用力箍在自己怀中,站在门口的男人和一名佣人见状,走了过来,"先生。"
"去,到二楼把褚小姐带下来,你们带着她坐车先走。"
"是。"
褚桐听到这,几乎要疯掉,她有气无力地挣扎,"简迟淮,你什么意思?你要把我姐姐带去哪?"
"从一开始,我就不该心软,不该让你爸妈过来探望,褚玥晴这个人都已经从你们褚家的户口本上消去了,你不也早该接受了吗?"
旁边的李静香听闻,再也坐不住了,她起身走到两人身旁,"迟淮,你别这样,别把晴晴带走,就让她住在这,如果到了一个新的环境,她肯定会害怕,不适应,别这样..."
"你放开我,简迟淮!"褚桐使劲全身力道挣扎,"我说什么都不会让你把我姐姐带走!"
可她的力量,哪里及得上他啊?褚桐被牢牢困死在他的怀中,楼上,传来褚玥晴的尖叫声,褚桐鼻尖一阵发酸,眼泪簌簌往下掉,"为什么要这样对她,这不公平,简迟淮,你要什么,你都拿回去好了,让我把她带回家好不好?"
拿回去?她说的是什么?难道,是他们的婚姻吗?
简迟淮听闻,手臂越收越紧,甚至是无意识的,褚桐觉得自己的身子都要被挤碎掉,简迟淮下巴抵着褚桐的头顶,现在说什么让他拿回去,休想。简迟淮抱紧她,只有这样,才感觉到她真实地在自己身边,他不要别的,他要他,也不用回到从前,回不去了。
那名高大的男人带着褚玥晴下楼,又不敢用力,生怕弄伤她,只能攥着她的手臂,一路上,褚玥晴都在挣扎,褚桐看得心痛不已,朝简迟淮不住用力,"放开我,松开!"
褚玥晴跌跌撞撞下楼,男人欲要将她带出去,褚桐失声叫道,"姐,别走,我是桐桐啊!"
褚玥晴挣开那名男人的手,对方当着诸人的面,也不好强行逮她,只能一路跟着。褚玥晴快步走向两人,褚桐心下一喜,"姐姐,你认出我了是不是?姐!"
褚玥晴站到简迟淮旁边,朝两人看了看,忽然伸手,去拉扯简迟淮抱着褚桐的手,褚桐朝身后的简迟淮说道,"放开我。"
男人松了手,褚桐欲要过去抱着姐姐,却看见褚玥晴往后退了步,她偎在简迟淮身侧,双手紧紧抱住他的手臂,像是在昭示自己的主权,一根手指都不肯放的样子。
"姐姐!"褚桐难以置信,看了看褚玥晴,又看了看简迟淮。
简迟淮的面色分外难看,想要将手臂抽回去,可褚玥晴抱得很紧,就好像抱着的那是自己的命,一松手就会跌入万劫不复似的。李静香看到这,忙起身去拉扯大女儿,"晴晴,别犯糊涂了,松手。"
"妈,我清醒得很,你别说我糊涂,他是我男朋友,我怎么就要松手呢?"
褚桐眼里既有不解,又有震惊,简迟淮不耐烦地拨开褚玥晴的手,可姐姐却犹如受到惊吓般,又抱了回去。
佣人们站在旁边也是束手无策,褚桐红肿着双眼上前,"姐,你认得出我来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