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桐去浴室洗完手出来,简迟淮朝她招下手,她走到他身侧,他一把拉住她的手示意她坐到床上去,褚桐刚坐定,就被简迟淮一把抱到他腿上,"等暑假的时候,你请一段时间假,我带你出去玩。"
"去哪?"
"马尔代夫。"
褚桐双眼一亮,"好贵的。"
"没几个小钱。"
褚桐就爱听这样的口气,钱算啥啊,钱对她来说,什么都算,但出去不用她花钱,真好。
深夜。朝阳新城。
一辆白色出租车驶入小区内,到了楼道口,坐在后车座的人将车门推开,她穿了件格子长衬衫,一顶黑色亮片棒球帽,棕色卷发披在身后,大口罩蒙住口鼻,她走过去,刷了卡后门嘀地打开。
江意唯并未坐电梯,而是顺着楼梯一步步往上走,这幢楼,是一梯一户,具有极好的私密性。她早就没了这儿的钥匙,江意唯也不知今晚怎么了,居然会鬼迷心窍过来。她不知道殷少呈有没有在里面,也不敢去按响门铃。她刚从片场回来,连续二十个小时未合眼,可心里却在疯狂的想念一个人,她正对门站着,背部抵住墙壁,强烈的疲倦感令她一度闭上了眼睛。
她想,实在不行的话,她就在这睡一晚得了。反正她习惯了,倒地就能睡。
意识刚模糊,耳朵里忽然传来叮的一声,江意唯猛地睁眼,看到电梯门打开,还未看清殷少呈的人,就听到阵女人声音传进耳朵里,"殷少,你醒醒嘛,哎呦,你好重啊。"
郑念搀扶着他趔趔趄趄出来,差点撞到江意唯身上,郑念回过神,吓得脸色发白,"你你谁啊,鬼一样地站在这。"
殷少呈喝了不少酒,手臂挂在女人肩头,听到郑念的说话声,不由抬头看去,哪怕江意唯全身裹得只露出一双眼睛,殷少呈也认出了她。
他收回自己的手,倚在门前,郑念上前紧紧抱住他,玲珑有致的曲线随意贴合,她手掌伸进他口袋里,"我帮你。"
掏了半天,却并没见钥匙,郑念双手环住他的腰,"殷少,不是有指纹锁吗?开门那。"
声音弱糯,仿佛添加了什么甜剂,江意唯紧咬住唇瓣,一瞬不瞬盯着殷少呈看,男人喝多了,头昏脑涨,半天醒不过神。再加上郑念一个劲在他耳边吹气,体内某根弦被撩拨得快要炸开。殷少呈呼吸急促,郑念抱住他的手臂催促,"快进去吧。"
殷少呈目光从郑念头顶越过,落到江意唯的脸上,他看到她眼圈通红,双手抱紧自己,一动不动杵在那。
渐渐的,泪水淌落出来,她却仍然睁大双眼在看他,殷少呈顿时觉得心烦气躁,他踉跄着走到门口,将拇指朝上面一按,郑念回下头,见江意唯还在那,"喂,你到底谁啊,再不走,我就报警了!"
江意唯的眼泪越流越凶,却并没发出一点点哽咽的声音,郑念推开门,抱住殷少呈往里走,男人脚步却是忽然顿住,猛地一把将郑念推出去,"滚!"
郑念还穿着高跟鞋,这会差点摔倒在地,她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满脸的茫然,"殷少!"
殷少呈回过神,并没看她,而是深深看了眼不远处的江意唯,他握住门把的手狠狠用力,手背处青筋直绷,当着外面两人的面,重重将门摔上!
郑念反应很快,扑过去拍门,"殷少,怎么回事啊,你开门啊!"
"滚,别来烦我!"
"殷少,别这样啊,让我今晚留下来照顾你..."随后,任凭郑念怎么敲门,里头都没了声响。江意唯仍旧杵在那,郑念转过身看她,"你究竟是谁?"
江意唯不答话,郑念也不敢在殷少呈门口闹,只能灰溜溜地走了。
电梯外,留了盏孤零零的小灯,将整片狭窄的空间都给笼罩住,那一个人影显得更加纤瘦无力,江意唯抬下手,眼里的泪水却怎么都擦不干净。她真不应该来这的,来之前她就将这种可能性想过了,可承受能力到底还没那么强。她双手捂着脸,纱布口罩全湿了,附在脸上,湿漉漉的难受。
透过猫眼望出去,正好能看见江意唯倚靠在那的身影,殷少呈怔怔盯着,半晌后,没再管她,肩膀朝大门一靠,软软地滑倒在地。
江意唯站了没多久,也走了,她知道殷少呈不想看见他。走出楼道口的一刹那,晚风吹拂到脸上,被泪水浸透着的皮肤像被刀子剜割似的痛,她想,她是不是应该死心了?可这个问题,她问过自己不下百遍,却没有一次能逼迫自己给个明确的答案。
经过那晚之后,楼沐言和经纪人商量了下,打算答应易搜,这本来就是她一早就要给的答案,若不是想多见简迟淮几面,合约早就敲定下来了。
殷少呈那边,楼沐言还未正式拒绝,毕竟这段日子也麻烦了他不少,况且这样的娱乐圈大鳄,她也不能随便得罪,总要找个能说得过去的理由才行。
楼沐言约了个时间,打算在席间好好跟殷少呈解释。然而那天,她在包厢里等了一个多小时殷少呈还未到,就在她耐心快要全无时,殷少呈迟了近两个小时后才来到约定的地方。
"抱歉,楼小姐,外面堵车。"
楼沐言精致的面色绷着,却还是微微勾下唇,"没关系。"
之前,是殷少呈想签她,她怎么端着都可以,然而殷少呈也不是傻子,眼睛有多毒辣一般人不是不知道。这楼沐言早就心仪易搜,既然签不下她的人,还跟她客客气气做什么?
服务员给两人倒上酒,殷少呈拿起酒杯,浅浅轻漾,"楼小姐专门宴请我,是不是想说很遗憾,我们之间恐怕是没法合作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