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戈鸢坐在绣访前把还未绣完的花绣完,站在一旁的叶儿得知自家娘娘与殿下和好,脸上便也有了些笑容:“娘娘绣的这是什么花啊,真好看。”
“这是一种生长在无疾之地,象征死亡的花。”李戈鸢一边刺绣一边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
“象征死亡,多不吉利啊娘娘,您才同殿下重归于好,怎还绣这不吉利的东西?”
李戈鸢抬眼看着叶儿,这个丫头跟了她也算有些时日了,虽说是政烨辰让她照顾自己的,而今心中也算是处处为自己着想。自己如若得手之后性命只怕也是保不住了,还没想好怎么安顿这个傻丫头。
“叶儿,你爹娘可还在?”
“叶儿是孤儿,自小便被贩卖,是殿下看叶儿年纪小,被贩卖来去可怜便把叶儿买下。娘娘怎么突然这样问。”叶儿好奇的盯着李戈鸢,李戈鸢依然自顾绣花,随口说道:“那心中可有什么如意郎君?”
叶儿突然笑了两声:“娘娘这是拿叶儿说笑呢!叶儿无亲无故,无朋无友哪来的情郎。”叶儿话刚说完,突然意识到什么似的蹲在李戈鸢面前,手放到她大腿上:“娘娘这是要赶叶儿离开吗?”
李戈鸢这才停下手中的动作看着叶儿说:“本宫不过是想关心关心你罢,看把你吓得。既然没有的话那日后本宫若是看到合适的人,便与你牵牵线,你也不小了。”
叶儿听着李戈鸢的话,脸颊微红的侧过头说:“娘娘,叶儿那也不想去,就像一只呆在娘娘身边照顾娘娘。”
李戈鸢看着她没多久便移开目光看向别处,一辈子照顾自己!李戈鸢怕的是一朝一日自己不再了只怕还会牵连上她的性命。在这太子府中,自己最不愿意伤到的便是这小丫头了。
李戈鸢与苏芸生坐在一起,看着苏芸生沏茶的一个步骤一个步骤的。便轻轻说道:“芸生真是好耐心!”
“姐姐过奖,不过是件小事,谁都做得来;奶能像姐姐不仅医术高明,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才艺非凡。”苏芸生说着,见李戈鸢正品这自己的茶她便继续说:“芸生听闻殿下昨夜在姐姐这里就寝,姐姐同殿下的关系似有些好转?”见李戈鸢缓缓点头,苏芸生心尖顿时升起一股妒意,却还是笑着对李戈鸢说:“那芸生在这里要恭喜姐姐,贺喜姐姐了。”
李戈鸢把茶杯放好,静静的说了一句:“有什么好恭喜的?”
“姐姐不知,前些日子你因被禁足,府上议论纷纷,到后面姐姐的孩子惨死腹中跟削去太子府头衔降为侧妃;许多人都任务姐姐不在得势,姐姐你知道的生在深宫宅院之中,唯一能幸存的不过是得势。如今姐姐与殿下重归于好,那些谣言不就是不攻自破,不值得恭喜吗?”
苏芸生的话句句刺痛李戈鸢的心,许是见李戈鸢脸色不好,苏芸生忙轻轻打了一下自己的嘴说:“你瞧我这张嘴,姐姐莫要往心里去;芸生无心之失。还以为姐姐已经从那伤痛中走了出来了,你瞧我,这张嘴该打。”
“芸生不必自责,本宫并未往心中。”
“那就好,我就知道姐姐深明大义,懂事识大体;难怪殿下如此宠爱姐姐。就连中元节都只带姐姐一人去~~~”
李戈鸢如今哪有心思听她说些什么,只当她话多些,但也不好扫了她的面子,便自己品着茶。至于中元节政烨辰要带自己去,他这是想给自己机会吗?
苏芸生离开没多久,政烨辰便又来了,说真没一同用膳;这于以前来说李戈鸢便是司空见惯,他那日不与她一起吃饭,那日不与她住一个屋子那就奇怪了。但于现在的李戈鸢来说,说不上反感,但也没有以前那般喜欢,反而觉得有些不自在。
政烨辰一如往日给李戈鸢夹她喜爱的菜,李戈鸢却只夹了几片青菜吃了几口便当吃好了,而政烨辰给她夹的她以前喜吃的三珍海味她没怎么动都还在碗中。
站在一旁帮忙夹菜的叶儿见状,便急忙说:“殿下不知娘娘进日口味清淡,不喜太油腻。”
“是吗?那便撤下去,吩咐膳食房烧些清淡的菜上来。”政烨辰微微坐直了身子,把手中的筷子慢慢放下。
李戈鸢或许是觉得他有些生气了,便开口道:“殿下,不必麻烦了,妾身已经饱了。”
政烨辰望着李戈鸢的眼神突然收回去,便挥挥手让人来把东西都扯下去。李戈鸢这般对他越来越礼貌的动作同语气让他心中又一丝丝痛心,她明明还在气他恼他,心中又不情愿的讨好自己。
可是政烨辰明知道是这样,他还是忍不住,只要她愿意见自己什么都好。
中元节这天,李戈鸢盛装同政烨辰坐在马车之中,两人一路上也未说过什么话。政烨辰看着自己身旁的女子,眉眼间稍稍带些戾气,他知道她是想到那些伤心的事了,手便轻轻放在她的手上,轻轻握着她的手像从前的模样,只要她悲伤难过与自己较真不说话,他便默默的握着她的手。
李戈鸢突然从自己的策划中回过神来,看着放在自己手上的大手,慢慢闭上眼睛把自己的心软扼杀在摇篮之中。
她知道祭祀拜祖的这一天,有很多繁杂的礼节,虽不能动手杀死他,在寺中的吃食没有宫中那么讲究,便在他饭菜中下一剂毒药~此计若是不成李戈鸢也想过了,便洒些花粉把毒蜂引来,只要被毒蜂扎一下便是必死无疑,功力深厚的人一撑不过一炷香的时间,只是到时那里会变成一片血腥狼藉;但她也不想心慈手软。
到了净封寺,随同众人已匆匆在祭坛上忙碌,皇家一行人可先行在寺中歇息。政烨辰说是被政历辛宣去,李戈鸢便有了机会。
推开房门,却不知往哪个方向去寻准备祭祀的用品与酒水;便索性先出了这院子再说。李戈鸢随意找来一个小和尚问:“小师父,不知为祭祀准备的酒水在何处?”
“阿弥陀佛,斋院在寺院的左侧距离这里有些距离。”
“还劳烦小师父引路。”
“施主随小僧来。”
“多谢!”李戈鸢轻轻道一声谢,便跟在小和尚身后。穿过主持院,李戈鸢突听一个熟悉又稚嫩的声音,回过头去便瞧见政凌席站在那里:“阿鸢姐姐。”李戈鸢微微皱眉,许久不见小家伙已经长高了大半个头,脸上的菱角有些分明了些,长大了只怕同他兄长一般长一张霍乱的脸庞。只是这个时候,自己哪有那心思理会他。政凌席见她停了下来便跑过来:“阿鸢姐姐,真的是你;今日这祭祀真真无聊透了,不过能看到姐姐,凌席便不觉得无聊了。”
李戈鸢微微皱眉,只见小家伙拉住她的手说:“姐姐,今日你得好好陪陪凌席才是,你知道吗?凌席在这里发现好多地方好玩儿,只不过没人陪凌席去,寺中的方丈主持太过无趣~~~”
李戈鸢只好回头对那小师父说声:“多谢小师父,我要寻的人寻到了,便不去斋院了。”李戈鸢说着便被政凌席拉着离开。
“阿鸢姐姐,你方才是说你也在寻我吗?你来净封寺是不是来看凌席的?这么久不见阿鸢姐姐可有想过凌席~~~”
李戈鸢泄气的看着政凌席,看来在酒中下毒这事还是行不通了。李戈鸢冷眼看着远处,心中在对自己打气:‘他们都该死,他们罪有应得;统统都该死~~~’
“阿鸢姐姐,你可是心情不好?哥哥惹你生气了吗?”政凌席发现板着一张脸的李戈鸢,便摇摇她的手臂;李戈鸢这才低头看着他说:“阿鸢姐姐没有心情不好,不过凌席,你不是应该在你父皇母后身旁吗,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哥哥说阿鸢姐姐也来了,凌席便跑了出来;没想到就正巧遇到阿鸢姐姐了。”
李戈鸢看着政凌席,原来是政烨辰让他来阻止自己的,心中顿时闪过一丝丝不忍,可是想到自己的孩子长大也像他这般惹人疼爱,心中便燃气一丝怒火。
她还道政烨辰怎这般放心带着自己前来,莫不是给自己机会杀他父皇;现在看来他不过是想让自己明白,自己想做的事情他不会有任何态度,但他会全力阻止;是这个意思吗?李戈鸢脸上浮出淡淡的笑意,但愿一会儿你也能够阻止得了我!
祭祀开始,所有人恭迎圣驾。随后政历辛同良乐手牵着手走上祭祀台,先上香行礼,奠酒献帛,行亚献、祭酒礼、焚烧祝帛。几行宫人纷纷把祭祀的东西扔进火堆时,李戈鸢伸手放进衣袖,虽说方才她计算许久,这里离祭台有些距离;但她发现一个天也助她的风向是朝哪边吹的,皇帝老贼,看来今日你必死。
一声:“有刺客!又刺客!”让李戈鸢即将要行动的动作停了下来,朝祭祀台上看去,五六个人亮起兵刃朝政历辛刺去;李戈鸢身旁的政烨辰早已不在身旁;李戈鸢见状便打消了自己的计划,看看究竟怎么回事再动手不迟。(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