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芸生听到脚下的婢女的禀报后,笑了笑站起来说:“你起来吧!”苏芸生从贴身侍女手中接过些银子,回头看着站起来的婢女,这人不是别的,正是上次被她抓住与孔祥通奸的婢女,想必孔祥也只是想从她这里得到些正院的信息。
好在那孔祥与岂王的计谋被苏芸生识破,除去那孔祥也算是帮她表哥除一祸患了。“这个是赏你的,你记住,今日之事你若是说道出去,你知道下场?”
“奴婢明白,奴婢定当守口如瓶,奴婢可以用性命担保。”那女子高兴的接过欣喜,急忙回答道。
“哼,量你也不敢拿你小命开玩笑,回去吧!”苏芸生说着,回头对自己贴身侍女说:“拿本宫的披肩来!”
“这么晚了小姐这是要去哪儿?”
“去正院。”
苏芸生走到政烨辰门外,却被慕连拦住去路。“娘娘,殿下此刻不想见任何人,娘娘还是请回吧!”
“殿下他还好吧!”苏芸生关心的问,慕连却皱起眉头,随后只听得到摔东西的声音。苏芸生上前两步,听着房内传来的噪音。轻轻敲了一下门:“表哥,你没事吧!”
突然一声砰,吓得苏芸生退后一步,身旁的侍女忙扶着,随后一声“滚!”让苏芸生楞了一下,她推开扶着自己的侍女,静静的站在门边。
‘真的让你有那么难过么?’她仿佛能够看到屋内的人有多么痛苦,无奈,与孤寂。一直以来他心中除了李戈鸢便是半分容不下其她,有时候苏芸生觉得他很孤独,让她忍不住心疼。
她嫉妒李戈鸢却也恨着她,苏芸生认为若不是李戈鸢突然回来,抢走她的表哥。否则他一定只是她一个人的。他的这份情深,哪怕只分给她万分之一她也满足了。
谢卿苓推开商于舟的房门,只见他正在写着什么,看了看自己手中的信鸽,瘪瘪嘴似明白了什么,不过她倒是好奇这信是寄给谁的。
商于舟抬眼看了一眼谢卿苓,看到她给自己送来信鸽,才收笔起身把信裹起来,朝她走过去。“公子是想同商老禀报行踪么?”
商于舟并没有回答他的话,把信邦到信鸽脚上便把信鸽放了。谢卿苓微微摇头说:“不对,信鸽既是朝南而飞,便不是。在看公子这神情中微微有些笑意,想来公子是给佳人送去相思之信吧!”
商于舟看看谢卿苓一眼,淡淡的说了一句:“卿苓姑娘倒是挺会揣测,你去见了岂王,可有什么事?”商于舟说着便转身坐下。
“本该是昨日与岂王商谈,谁料昨夜岂王家宴便推到今日,公子确定不一道去。还有公子就如此断定他想要的只是钱财?”
商于舟轻轻笑了笑说:“对于商家除了金银还有什么可让人窥探的,更何况他岂王如今还真的是需要一笔金库来填补他的窟窿。”
“公子连他将拿银子去干嘛都知道?”
“一会儿你去了你也知道,下去吧!”
政烨辰推开房间门,理了理衣袖走出来,看着上前来的慕连:“爷!”
“太子妃怎么样了?”政烨辰面无表情的问慕连,边说边朝外走去。
“太子妃现在还昏迷不醒。”慕连的话刚说完,政烨辰微微拧眉,停了下来,突然改了方向朝静宁院走去。
“殿下,早朝?”
“派人到宫中只会一声,说本殿下身体有恙。”
隐星看着政烨辰匆匆而来,欠身行礼。政烨辰停了下来看着隐星:“皇上不是解了太子妃的禁,隐星大人怎么还会在此。”是的,皇帝本想绕过李戈鸢的性命,谁知她有身孕,便是只要拿了孩子她便可自由,只不过也断然是要撤去太子正妃这一头衔。
“回殿下,十二护卫已经撤离,属下想守着娘娘,等看到她无事在离开。”
政烨辰听到隐星的回复自己朝院内走去,推开房间门,坐在床边的叶儿见状忙起身行礼。
“大夫怎么说?”
“回殿下,大夫说了,娘娘身子虚弱加上伤心过度,得好好调养一阵子才可好转。”叶儿话刚说完政烨辰便挥挥手让她退下,自己走到床边坐下。
看着躺在床上的李戈鸢,脸色苍白的一副病态的模样,那里还像她原来的模样,能跟个男子一样活蹦乱跳。
政烨辰一只手握着李戈鸢的手,一只手轻轻抚摸她的脸。“阿鸢,我不是一个好夫君,让你一次次受伤害一次次受委屈。都是我不好~”
政烨辰轻轻低头唇贴到李戈鸢的唇上,许久才离开她的唇神色凝重的望着她:“最后一次,我发誓,今后决不给任何人伤你的机会。”
政烨辰走回正院,神情严肃的问慕连:“孔祥找到了么?”
“回爷的话,还没有,这人自夜宴结束后如同失踪了一般。”慕连说着,继续说道:“明明那日回府还看到他鬼鬼祟祟,随后就不见踪影了。”
“爷,依属下看来,此人只怕是已经被人灭了口了。”
“你的意思是说,这便是岂王故意安排的,利用他便把他灭了口?”
“这不是不可能。”
政岂突然笑了笑,对自己心腹说道:“看来本王是低估了这女人的脑子了,本以为这件事借她之名,便可坐看好戏,那料本王什么都没做这成果倒是成了本王的了,好一记借刀杀人。”
“王爷是小瞧了这女子,只怕她早已看出那孔祥是王爷的人了吧!”
“不错,本王还不能小瞧她。”在院中跑步的秦芷云突然撞见这主仆二人的谈话,便停了下来听进去一些,却没有什么头绪不知他们谈的是什么,秦芷云也并不感兴趣便转身往回走。
“王爷,晚上同商公子的酒席?”
“嗯,雪儿在何处,支会她一声,让她同本王去瞧瞧她兄长。”
谢卿苓从轿中下来,转身揭开帘子商于舟也走了下来,他本不想来,实则是想见妹妹一面,便随同来了。
只因彼此自己的行踪还得隐蔽些,怎料这州城内难有落漪访不知之事,此刻只怕政烨辰以知晓自己行踪,商于舟突然有些想念李戈鸢,想叫她一面,可已经是件难事了吧!如今连见自己妹妹都这般不易,还有他那小侄子除了那次岂王与郡主大婚他便不曾在见过了。
政岂也知自己与商于舟的接触政烨辰是必然会知道,不过此刻让他知道了也无妨,且不说他可还有心思顾及其他,即便让他知道自己的用意又如何?
叶儿端着汤药走进屋子,却见苏芸生坐在床边守着自家主子,匆匆把汤药放下,欠身行礼:“芸生娘娘吉祥。”
“你家娘娘身子可有好些?”苏芸生拧着眉一副担心爱怜的模样。
叶儿看着躺在床上至今还未醒来的李戈鸢,鼻头微有些酸涩:“多谢芸生娘娘关心,我家娘娘身子并无大碍,修养几日便好。”
苏芸生站了起来,对叶儿说:“本宫知道你家娘娘的遭遇,这些日子与她相处也有些感情,心中万般不忍,今日便忍不住想来瞧瞧,带了些补品。这件事怪不得殿下,怪也只怪她生的命苦,好在皇上解了她的禁,往后日子便会好过些。”苏芸生顿了顿继续说道:“叶儿,好生照顾好她,本宫会时常来看望。”
“多谢娘娘,叶儿恭送芸生娘娘。”叶儿看着苏芸生走出去,便转身端起汤药坐到床边,一点一滴的把药喂到李戈鸢唇角,又轻轻扳开她的口,一点点把药喂进去。
叶儿看着自己主子如今这般模样自然是心疼不已,想着还有人同她一般这样心系自己主子,心中对苏芸生的偏见少了些。
“小姐,这李戈鸢的太子妃头衔想必不日也会被殿下扯了,小姐如今怎还对这李戈鸢这般殷勤,她不过是一个可怜的女子罢了。”阿绿跟在苏芸生身后喃喃说着。
苏芸生脸上洋溢着得意的笑意,随意回了阿绿一句:“你懂什么!便当做本宫可怜她好了。”
“也是,小姐心地善良慈悲,太子妃之位也必定是小姐,待将来殿下登基帝位,小姐可就是一国之母了。”
“你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休要胡言乱语。”苏芸生轻轻斥责阿绿,心中却是欣喜的。
政烨辰忙完手头的事,便把整理好的一些卷轴一并包裹好,交与慕连,让慕连呈交给皇上,对于军饷一事牵扯朝中许多大臣,上至宰相王爷,此事他并不想硬碰硬,便交与皇上自去定夺,他也无力去管其他。
政烨辰微微揉了揉自己阳穴,倒靠在椅子上,他已有几日未合眼了,他的鸢儿也还一直昏迷不醒。
政烨辰轻轻闭上眼,他还沉溺在丧子的伤痛之中,却又无可奈何,只能隐忍在心中。
苏芸生走进书房许久他也未察觉到,苏芸生远远的看着他的模样,心中才是万般心疼,他如今该是为那孩子感到悲伤吧!苏芸生想冲过去给他一个拥抱,告诉他还有她,她可以听他诉说心中苦楚。“表哥。”苏芸生轻轻唤一声,却不见回应,她便走进一些。
“谁让你进来的!”政烨辰闭着的眼睛并未睁开,静静的说了一句。他吩咐过不许任何人打扰,竟还让她来心中更是烦乱,他不知该如何去面对李戈鸢,他真是觉得自己该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