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问是抓进什么地方,为何无故要被抓!”我一头雾水的问那妇人,妇人看了我一眼,轻轻摇头:“可惜了这白净的小身板,小兄弟,回去吧!免得白白送了性命!”
“这位阿婶的话是什么意思?”
“这世道啊,日子本就是不好过的了,如今男人们都被抓去充军,十岁以上的孩子都不放过!且有去无回!”
我看了一眼上庾,他的神情告诉我他知道这件事,我左右打量了周围老弱妇孺,这村子的确没几个男的。我回过神见上庾已经朝前走了,我跟了上去!
“这并没有什么奇怪的,阴戟既要对抗封政,便只有大量扩充兵力,物质,粮食,兵器!你以为这些东西怎么来的,你看看那!”上庾说着便随手指了一处,我望了过去,一群饥饿难耐的老人孩子躺在角落。
上庾继续说道:“能逃的已经逃了,不能逃的便过着连米汤都怕喝不上的日子!”
我牵着马的手紧了紧,难怪前些日子烨辰差点因安顿那些流民而丧命!“阴戟的目的已经不是想复国那么简单,他的野心远远不只是一个大齑,一个封政!”上庾说着看了我一眼,我跃上马朝前奔去,这场景我片刻也看不下去了。
“你知道政烨辰此次到齊国是为了什么么?”上庾上马跟了上来,我突然拉住缰绳回头看着他:“他在齊国?”
上庾的马步行走了上来,轻轻一笑:“我猜的果然不错,你与他可是闹了什么别扭,一路上瞧你那连吃东西都没劲的模样!”
“到齊国做什么?”我并未回答他的话,反而继续问到。
“想知道?追上我再说!”上庾说着扯了扯缰绳,骑马扬长而去。
“不会是你的什么阴谋吧!上庾,你给我站住,他若是有个什么事,你一定不会好过的。”我说着追了上去。
谢家打斗场,一个粗狂高大的男子站在擂台上,他的面前是一个不高不矮,不胖不瘦的男子。铜锣一响,两人便打起来。
在观战醒目的地方坐着一个衣着华丽的女子,女子慵懒的靠在桌上,一只手拖着下巴,另一只手拿着瓜子往嘴里磕!“姑娘,这一场肯定有很多人都买高个头赢!”旁边的随从望着擂台,有些兴奋的说着。
女子没趣的四处张望,目光停到不远处的一桌客人身上。只因那锦灰衣袍的男子气宇轩昂的模样,让人不得不把目光停在他的身上。女子仔细看去,一身普通灰色衣袍也掩盖不住他卓尔不群的英姿,一张棱角分明的脸,锐利深邃的目光,不自觉的给人一种压迫感。
女子望着政烨辰发了痴,没多久一场打斗便结束了,不远处一个小厮匆匆忙忙走来,在女子侍从耳边说了几句话便退下了。“姑娘,姑娘?”女子身边的侍从唤了她两声。
女子回过神来,看到打斗结束了:“嗯?结束了?”
“姑娘,有人买了小个头的赢。把今日打斗场的收入都赔了去!”侍从怯生生的说。
谢卿苓直起身子看着面前的人,有些微微惊讶,却表现出淡然的神情:“此人什么来历!”
“奴婢不知!”侍从说完又接着说:“不过此人想见见姑娘!”
谢卿苓连忙站起身对侍从说:“带路!”她倒是迫不及待想见见什么人有这么大能耐,一场赌注便拿走了她这日的全部收入!
当谢卿苓站在政烨辰面前的时候,脸上淡然的神情微微有刹那变化。政烨辰站起身:“在下南烨辰,冒昧拜访还望姑娘见谅!”政烨辰为掩饰身份便换个原来南家的姓。
“南公子见外,对于小女子来说来者是客,请坐!”谢卿苓说着见政烨辰坐下,自己才慢慢坐下。“想必公子不是本地人吧!”
“不瞒姑娘,在下在从南疆来,早便闻齑国商户谢姑娘的名声,今日有缘一见,姑娘果然闻名不如一见。”
“公子出手阔错,我这小小商户,只怕还得仰仗向公子这样的阔少爷手下留情才是!”谢卿苓说着,看了政烨辰一眼继续道:“公子大费周章见小女子,不会只为几句夸赞吧!”
“果然瞒不过姑娘慧眼,在下本是南疆一介小商人,祖传几辈都是打造一些铁器,只因父亲病重,又有一批或许急于交出,姑娘知道商者最重要的是信守诺言。这便听闻姑娘有一只造铁器的团队,不需几日便可造出成千铁器?”政烨辰瞧着面前女子的神色变化,回头拿过慕廉手中的银票收据放到桌上,轻轻往前推。
“实则想与姑娘做笔生意,价格不是问题,这点便当做定金,姑娘意义如何?”
谢卿苓故作淡定的看着政烨辰:“看来公子是有备而来,这笔生意小女子不接都不行了。”
“谢姑娘果然是个会做生意的人,那具体的我便让人晚些仔细与姑娘说明。”
“为了能尽快给公子赶出货物,还请公子亲自与小女子说要快些,今夜悦福客栈摆酒宴等公子。”
我同上庾在里齑国城外不愿的一处无人住的破旧竹屋歇下。“许是这竹屋的主人也逃命去了。”我走到院子里坐到房屋一侧,看着正在弄东西吃的上庾。
我正经的盯着他望,许是他发现我望着他,他看向我。我严肃的对着他说:“上庾,我并不是来同你游山玩水的,既然到了齑国,回答我两个问题你便可以想去哪去哪。”
我停了会儿问道:“第一,轩辕展在何处?第二,政烨辰到齊国做什么?”
上庾淡淡的笑了笑说:“你不知道政烨辰在齊国,那么你这般匆忙而来是为轩辕展?”
我目光移向别处,显然他并不想告诉我,心情突然有些低落,此刻也并不想同他多说半路话。
许是见我情绪不好,便拿着吃食走到我面前递给我:“吃些东西我就告诉你!”
我抬眼看了看他,半晌才接过他端来的东西,他便坐到我旁边:“轩辕展自是住在齊国驿馆,你大可不必担心他的安危。而政烨辰许是为寻一个人而来吧!”
“他寻谁?”
“商家老头!!”
“商伯父怎会在齊国!”我有些疑惑的望着上庾,上庾摇摇头轻轻说了一句:“很多事并不是表面看到的那样简单。”
慕廉走进悦福客栈,便同谢卿苓的随从进了雅间,只见慕廉踏进房门,随从便从外把门合上。
谢卿苓一身薄纱罗裙,黑黑的长发齐齐落在腰间,听到有人进来便起身回头,却迎来慕廉俯身行礼:“姑娘,实在抱歉,我家爷突然被杂事缠身,实在不能赴姑娘的约,特意让在下来与姑娘细说。”
谢卿苓愣了一会儿脸色才稍作舒缓,坐回原位对慕廉说了一句:“公子请坐!”
孟颢站在书房外面,对着屋内的人说了一句:“皇上,北越来访使臣已经在会客阁了,还请皇上移驾!”
没过多久,一个二十几岁的男子走了出来。“知道了。”
阴戟为名有正言有顺,便找了一个顺理成章的继位之人。
谢卿苓站起身看着离开的人,一个人朝她走过来:“姑娘,这南公子竟这般不识抬举,被我们姑娘看上那是多少人的荣幸!”
谢卿苓微微笑了笑说:“他跟哪些人不一样!”
“姑娘不会是真的看上这位俊俏公子了吧!”侍从打趣的话语,让谢卿苓挑一下眉,轻轻瘪嘴。
“我一向喜欢挑战!”谢卿苓说着重新坐下,倒了一杯酒。
“即便是目的不纯?”侍从微微提醒道,谢卿苓慢慢放下酒杯,她看得出来,这个来历不明的人可以接近,却又对她保持距离,自然不是那些闻她美色与财力刻意而来,那么他就是别有所图。
“那倒是想瞧瞧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了!”谢卿苓说着,悠悠望着远处出了神。
政烨辰见推门进来的慕廉,便问:“如何?”
“回爷的话,明日便可去监察器物,只是只能是爷亲自去?”
政烨辰拿着手中的纸条起身走到火旁烧毁,回头望着慕廉,慕廉低下头说:“爷明日若再不去,只怕会引人猜疑!”
轩辕展看着对面的傀儡皇帝,从这一柱香的时间内他便都明白了,也算是见识了李戈鸢口中的这位师父!“今日多谢齊帝的酒席,我定会向我王传达贵国的诚意!”
“朕让人送大人回驿馆!”
“多谢!”轩辕展到齑国一来是想见识见识这个阴戟,二来是顺便想办法如何能为李戈鸢解去身上的巫术毒。并未想暴露自己的身份却又能行事自如便只有自称使臣!
阴戟走出楼阁,一个人便冲冲走上来在他耳边说了几句,阴戟便抬眼看着远处,微眯着眼睛。
政烨辰被蒙住眼睛上了马车,他便也闭上眼睛静静的感受着周围的环境,即便身旁坐了一个谢卿苓在耳边不停的说这话,丝毫影响不到他。
到了目的地摘下眼罩,摆在他眼前的是一个大规模的造兵器的地方。“南公子这边请!”谢卿苓说着朝前走了去,边走边说:“公子大可不必担心,你要的货不出几日便能出成品!”
“只听闻谢姑娘有一支炼铁师,却不知竟如此庞大,实在是令人生谓!”政烨辰说话间,目光四处打量一番。
“南公子年纪轻轻便接管了家中事物,想必也是少年才俊,只是不知公子这般可有成家?”
政烨辰微微一愣,突然想起李戈鸢,心中便有千丝愁绪。谢卿苓轻笑一声说着:“看来公子心中是已有愁思之人了!”
政烨辰看了谢卿苓一眼,微微点点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