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德沉气冲冲的回到林府之时,林梦双正在琼娥的搀扶之下要走回无双院中去。
林德沉哪里肯这么轻易的就饶过她,当下冷喝:“站住!你要去哪儿?”
林梦双驻足在了石阶之上,回眸恨恨的望着他。
从前她还顾忌并且尊敬着自己的这位父亲,觉得凡事都有父亲会替自己做主,可是眼下林梦双已经看清楚自己的形势了。
如今的她在父亲的眼中早就是一文不值!
横竖她就已经快要嫁了出去,往后不必再看林德沉的脸色,也不用再受林平安的欺辱了。
不!光光不受欺辱那是不够的,当上了五皇妃之后,她就是君,林平安则是臣,她一定会让林平安血债血偿,付出代价的!
“我回独秀院中闭门思过去。”林梦双冲着林德沉说道。
“你听听你这是什么语气?”林德沉没好气的瞪着她那肿得不成样子的脸,“这是对父亲说话的语气吗?还有,你以为这一次的祸端是闭门思过就够了吗?”
林德沉吹胡子瞪眼睛的说:“现在就给我去宗祠!”
林梦双瞠目结舌,她受了这么多委屈也就罢了,此刻父亲竟然还要让她去宗祠里受罚……
琼娥一惊,忙替她求情:“老爷,小姐不是故意的,您要责罚就罚奴婢吧。”
“是,你是该罚,都一起去宗祠!”林德沉道。
此情此景,林平安心中十分平静,林梦双吃了这么多次亏还是没有明白欲要害人只会自食其果这个浅显的道理,她挑了挑眉,冲林德沉道:“父亲,大姐出嫁在即,定然不会故意生事,说不定这一切只是个误会,您还是饶了她这一回吧。”
“你少在这儿假惺惺的了!”林梦双半点也不领她的情,反而放声喊道,“若不是你,我又怎么可能会沦落成这样?”
林平安自然明白她所指什么,不过她料定了林梦双是不敢在林德沉面前明目张胆的说出来的,毕竟说出口便等同于是将她陷害自己的那些勾当给抖落了出来。
林平安眯了眯眼,只露出了懵懂的表情:“大姐,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林德沉亦是没料到林梦双做出了那种丢脸的事来,竟还敢理直气壮的在大庭广众之下发脾气,一怒之下又喝道:“好端端的,怎么扯到了平安身上去了?你自己做的好事,就别赖到平安的头上去!”
林梦双一对美眸之中充斥着滔天的怒意,因为愤懑,整个人都在打颤:“父亲,你如今怎么这样的是非不分?分明是三妹她诬害我的,难道您看不出来吗?是三妹的这个丫头突然匆匆跑过来跟我说,道三妹冲到了周太夫人的芳菲苑里去了,所以我才会带着丫头去周太夫人那里,您若是不信的话,我的丫头琼娥就可以作证!”
林德沉负着手,冷哼了一声,两撮胡子被气得一翘一翘的:“你们二人乃是主仆,她是你的丫头,自然会站在你那边,她的话哪里可信?再说了,平安一直都随为父在前厅里头好好的待客呢,她若是在为父的眼皮子底下耍花招,为父还能看不出来不成?”
林梦双眼下是有苦说不出,的确是她自己要陷害林平安在先,如今被那个贱人反咬一口,就算是有一百张嘴也解释不清楚了。
她想了想,又想到了一个至关紧要的关键人物:“父亲信不过我与琼娥,难道还信不过罗府的人吗?当时就是罗府的丫头琼云带我们过去的,她也听到了这桩子事,父亲不信的话就差人去问她去吧!”
无论如何,她也要在这件事上面扳回一局!
林德沉闻言,唇边的笑意却是益发的冷了:“哼,不用差人去问了,早在回府之前,我就已经亲口问过那个琼云了!”
林梦双见林德沉的脸色不大对劲,心头不由得跳了跳,莫非那琼云是叛变了自己?可是她的手上有琼娥这一枚棋子,琼云理当不会也不敢叛变才是啊!
林梦双还在那儿兀自琢磨着,林德沉又再度开了口:“那琼云说了,根本就没那回事,是你硬逼着她要去芳菲苑那边去玩耍的!”
“不可能!”林梦双惊呼了出来,“那琼云分明是我……”
话至一半,林梦双猛地就住了口。再往下说,她就要把自己怎么要挟琼云去陷害林平安的事给说出来了。林梦双悬崖勒马,目光瞟向了林平安那边,只见林平安的嘴角噙着一丝浅笑,分明是在盼望着她自露出马脚,好趁机再咬她一口。
“是什么?”林德沉连忙追问。
林梦双却是不敢再说话了,只能咬着唇,自认倒霉。
“哼,你这个逆子,没话可说了是不是?”林德沉冷厉的发出了一道讥笑,“没话说了就给我去宗祠去罚跪!趁着你还没嫁出去,为父一定要好好的管教管教你,免得将来出了林府去,替我们林府丢脸!”
说着,林德沉便亲自提起了林梦双的衣袖,将她拖到了宗祠去。
眼看着林德沉与林梦双走远了,林平安这才收敛起了脸上的深沉,露出一丝得逞的笑意。
没错,她是成全了林梦双与慕容锦这对狗男女,不过,林梦双就算是要出嫁,也别想安安稳稳的出嫁,这全都是林梦双自己自找的!
方才的一番动静惹来了四周好些下人都在观望,林平安回过身来,淡淡的道:“都散了去吧,今日看到之事,切不可胡乱传了出去,知道了吗?”
“是。”下人们纷纷低眉顺目的应答。
林平安抚了抚衣袖,便也未曾再多做久留,当下带着阿忍回了芳院去。
越是禁忌的东西,越是有人喜欢去触碰,正如林梦双设计要把她带到芳菲苑那个禁忌之地一般。方才她特意叮嘱了下人们不得私下谈论,想必不久之后,整个林府甚至整个京城的人都会知道林梦双今日的窘态了。
林梦双这一世,已是毁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