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铺二楼房间内。
悦诗背对着一个年过半百的秦老先生望着窗外。
秦老先生低着头不置一词。
“月秋~”悦诗喊了站在一旁的月秋。
月秋受命,手上拿着红木制作的方形小盒子走到秦老先生的面前,放在他手上。
悦诗道,“秦伯,这是800两白银。”
“小姐~你这是?”秦老先生不知道悦诗的用意。
“秦伯,我不能留你在当铺工作。”悦诗如实说。
突然噗通一声,秦老先生跪在悦诗的面前,愧疚道,“小姐,我错了,看在我劳苦功高的份上,不要赶我走。我需要这份工作。”
悦诗转过头,扶着秦老先生起身,“秦伯,你可真折煞我了。”
“秦伯,经商最注重的是诚信,一旦失去了诚信,便寸步难行。做人更是如此!秦伯,这个道理您不比我清楚?您跟随我爹已经十多年,在我手下也有两年,倘若您眼里有我爹和我,无论您有什么苦衷,我们都愿意伸以援手,但您却选择了不说和背叛,勾结外人盗窃。倘若被盗的货物不能取回,这对当铺的影响有多大,您又不是不知道?若顾客知道了此事,往后还有谁愿意来瑞宝典当。瑞宝是我爹辛辛苦苦经营了大半辈子的事业,是您和我爹看着它一点点发展壮大起来的。秦伯,当初您可以有很多个选择的机会,但您却偏偏选择了背信弃义......”
对于悦诗来说,她的眼里揉不了沙子,她可以接受一个人犯错并给他改过自新的机会,但绝对不允许背叛。
秦老先生愧疚得无地自容。
“秦伯,这些银两您拿走吧,算是您这些年对我爹和我帮助的谢酬。对于您和伯母来说,这些钱够您们往后大半辈子的生活了。您的孩子也已到弱冠之年,您两老不应该再宠溺他,他也该自食其力,而不是养尊处优、惹是生非,张口闭口向您们伸手要钱。”
秦伯诧异地看着悦诗,“小姐,你知道了。”
悦诗点点头,“下去吧。”
月秋将小盒子递到秦伯的手上,秦伯接过,歉意地看着悦诗,“小姐,谢谢你的宽宏大量,此事,你可以不要告诉老爷吗?”
“嗯。”
秦伯眼眶湿润,含着泪转身离去。悦诗已经仁至义尽了,倘若她不顾情谊,她早就将此事告知官府。但她并没有这样做,他背叛了他们,她却只是辞退他并给他一大笔养老的钱......他这得有多大的面子才让她这么宽容自己的错。
悦诗坐在凳子上,心里很难过,秦老先生看着她长大,她看着秦老先生慢慢地变老,这十多年的羁绊不是一天的背叛和800两白银就能割断的。她知道秦老先生背叛的苦衷:已到弱冠之年的儿子因为鸡毛蒜皮的小事将知府的儿子打伤了,官府让他赔偿一大笔赔偿费,秦老先生拿不出来那么多钱,动了邪念,勾结外人偷当铺的东西。其实他大可不必如此!倘若他能将此事说出来,她愿意帮他解决这样的事情。毕竟能用钱能解决的事情,都不是什么大问题,而他也并非走投无路......最后,他还是选择了背叛......
她没有想过一个和她相熟十多年、不是亲人胜似亲人的人会因为那么小的事情而选择背叛。
这是她不能接受的!
月秋看到悦诗郁郁寡欢的样子,平时的伶牙俐齿都变得笨口拙舌。走出了房间,跑到街上。
当月秋拎着一盒子悦诗最喜欢的红豆糕和栗子糕回来时,看到玉芙气喘吁吁地站在当铺门口。
月秋问,“你怎么在这?”
玉芙一边喘着粗气一边张口结舌地说,“夫.....夫人.....让我来,让......小姐.......回家,有重要的人......要见小姐。”
月秋闻言,拔腿就跑到二楼的房间将此事告诉了悦诗。
悦诗一脸诧异,猜测着两老又给她安排相亲了?
缓过气的玉芙说,“小姐,是宫里的人。老爷和夫人让你赶紧回家一趟,不要让他们久等了。”
悦诗条件反射地想起昨日的老妇人和三皇子?莫非是他们?他们这么快就查清她的身份?
悦诗按耐不住,欲探究竟,叮嘱了佟掌柜和于巧安后,快步向叶宅走去,月秋和玉芙加紧步伐紧随其后。
街上,清沥对着包子铺喊道,“大婶,我要10个包子。”
“好嘞!”
清沥捧着包子蹲在包子铺旁边,一边啃着手中热气腾腾的包子一边帮忙着吆喝,“包子,刚......出炉......的包子,热气......腾腾.....的包子,走过.....路过,千万别......错过,你不买也行,只要过来闻一闻,保证你爱.......”
当看到步伐匆匆的悦诗,眼神目不转睛地看着她的背影,停止了吆喝,轻声嘀咕着,“这不是悦诗姑娘吗?”
一想起自己拿过她的东西心里觉得挺对不住她的。但最后被盗的东西被拿回去了,罪恶感减少了一大半。最可恶的是另外一个老太婆,竟敢骗他,害他急忙忙地赶回去收拾那群不靠谱的东西,他们总算有点良心,只拿走不大值钱的东西......
算了,这些人不招惹也罢。但悦诗姑娘和昨晚那个紫衣美女,哦不,紫衣老姑婆是什么关系?看背影,还真的挺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