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她进来吧。”灵山想到可能是灵芝或灵俐，就破例没有预约让她进来。

“灵芝？”灵山看着眼前这个苍白虚弱，小腹还微微隆起的女孩，不敢相信地问了一句，看她的样子，灵山马上就猜到了她发生了什么，她不是去意大利的教堂进修去了吗？

“灵山哥哥……”灵芝看到几年未见的灵山，泪眼再也止不住地喷涌而出。

“别哭，发生了什么事？”灵山扶她坐下，毕竟她现在身子非比寻常，经过上次的事，他再也承受不起有人从他的生命中离开了。

“我，我怀孕了……”灵芝声如蚊蚋，毕竟这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可是她没有别的办法了，她不能和家里讲，她是一个修女啊，如今发生了这种事，她还有什么脸面回去见修女妈妈！

“孩子的父亲是谁？”灵山知道这个妹妹，从小就懂事老成，不会做这么不成熟的事，但是为了爱情，也不是不可以理解。

“我……我不知道……”灵芝的声音更小了，她不知道那晚的那个男人是谁，第二天她就趁他还没醒的时候逃了出去，“灵山哥哥，你别问了……”

听到这里，灵山终于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可恶！居然有这种畜生，很想为灵芝讨回这个公道，却又怕勾起她痛苦的回忆，便不再提起。

“灵芝，你别怕，从今天起，大哥就是宝宝的父亲，等会我先带你找个地方住下，过两天你跟我回家，我会照顾你。”灵山看着泪眼婆娑的妹妹，心里一阵刺痛，他和佩儿是不会有孩子了，那么能多一个孩子，也不错……

“灵山哥哥，这件事，能不能不要告诉别人？我……不想让人家知道……”

“好，别怕，大哥会保护你。”

几天后，文佩玹刚准备好晚餐，从厨房里走出，就看见灵山扶着一个大着肚子的女人，登堂入室，看那女人又几分眼熟，却想不起来在哪见过。

“这是怎么回事？”即使她再大度，再相信灵山，也不能容忍自己的丈夫将一个孕妇带回家，一般女人看到这个画面早就忍不住冲上去了，谁还听他解释。

“她怀孕了。”灵山淡淡地交代了一句，他不想多说什么，毕竟这对于灵芝来说，是不好的回忆。

“谁的孩子？”文佩玹虽然不相信这事和灵山有关，但是他还是希望亲耳听到他的解释，也许是他好心，在大街上救回来的呢？她安慰着自己。

“我的。”

一句话将文佩玹打入地狱，她坚定的心有了一丝动摇，她以为灵山是爱她的，不会移情别恋，也不会欺骗隐瞒，但是心中也还有一丝希望，也许他是有什么苦衷呢？应该会向她解释的吧。

“你没有什么要解释吗？”文佩玹深吸一口气，冰冷的手紧紧拽住裤线，那条条褶皱泄露了她内心的紧张。

“对不起，佩儿，我不能说，但请你相信我。”灵山的脸上满是为难之色，他没有办法看见心爱的人被自己伤害，不想看见她心痛绝望的神情，但是他不能解释，因为他同样不能让灵芝受到伤害，现在他只希望佩儿能信任他，这是一个巨大的考验，他不知道自己和她能不能过关。

“相信？你要我怎么相信？难道要亲眼看见你们在床上滚来滚去，才相信你真的没有背叛我？”这熟悉的话语让文佩玹感到一丝不安，头抽痛地一跳一跳，脑子里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但是她却抓不住。

“佩儿，你——”灵山看出了她的不对劲，想上前扶住她，却被文佩玹一闪身躲开。

“走开，不要用你的脏手来碰我！”冷冷的一声，让灵山伸出的手，僵在原地，文佩玹感觉脑海里旋转的画面更多了，那些脸孔，那些声音，都那么熟悉，好像有什么事情，对她很重要的，却被遗忘了，努力地想要想起，头却痛得更加厉害，最后她终于无法忍受的蹲下身子，双手抱头，想借此缓解一下痛苦。

“佩儿，你有没有怎么样？要不要去医院？”灵山担心她上次手术的后遗症犯了，也顾不得身边的灵芝，一把拥住文佩玹。

“你，有什么苦衷的话，就说吧，我听你解释，真的。”文佩玹的声音很轻很低，里面满含着妥协和柔情，她宁愿相信这其中有隐情，也愿意给他解释的机会，哪怕他骗骗她也好，她都愿意相信。原来，自己已经爱得这样深，不是怕背叛，而是怕他亲口说出绝情的话，她已经为爱，低到了尘埃里。

“我，对不起。”灵山明显地感觉怀中的人身子一颤，她推开他的手臂，缓缓地站起来，他突然有一种自己会失去她的错觉，希望是错觉吧，即使佩儿离开了，他也会把她追回来的，但是他现在真的没有办法伤害灵芝。

“好，我最后问一句，今天你是选她，还是选我？”文佩玹走到灵芝面前，逼灵山给她一个答案，其实也是逼自己做一个选择，她，不能再继续这样下去了，一个为了爱情失去自我的女人，还有什么属于自己？

“对不起。”灵山没有回答，文佩玹却已经得到了答案，她没有想过他们会走到这一步，她以为他们的感情，经过了时间的考验，经过了阻碍与艰险，却原来，如此脆弱，如此不堪。

那么，不要也罢！

文佩玹不再担忧，不再怀疑，不再恐惧，不再卑微，这一刻，她好像放弃了一切，那么强势，那么决绝，扬起一个魅惑惊艳的笑容，右手缓缓向脑后伸去。

“从此你我，就如此簪，恩断义绝，永不相见！”

那一刻，白玉簪落，烦恼丝散，玉碎情断，此生不复。美人决然而去，青丝拂动，带走了她的气息，她的一切，飞溅而起的碎玉，划破了他的手，他的脸，但是最痛的，是他的心，离去的那一眼，他在她眼中，读出了一丝绝望。（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