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知道‘元妃’死后,玺玉就下令启动深埋在魔界的暗线莫哀除掉邩岐等人,而想起北荒那对母女,也是‘元妃’关心的对象。虽说他从来不为难女人,但没说过他手下不可以。于是他也下令除去那对母女。
可是没想到,如今魔界邩岐等人活的好好的,反而是他的暗线被连根拔起。而北荒,也被那对母女逃走。
玺玉就感觉天都在跟他作对,没有一件事是顺利的。
瞧着旁边唯唯诺诺的白阳仙人,他更是不爽极了,一巴掌抽过去,直接把白阳仙人抽飞:“废物!”
白阳仙人不敢捂肿得老高的脸颊,立马跪着趴伏在地:“是是是,小人是废物,是废物。”
办事不利,只是被打一巴掌,已经是从轻发落。能保住小命,他就该庆幸了,哪儿还敢喊疼。
“哟,二皇兄,你们这是干嘛呀?”
忽而,玺玉的无暇宫外进来一人,瞧着这副光景,感兴趣问道。
“谁是你二皇兄,本殿才没有你这个野种弟弟。”诸事不顺,玺玉本就憋着火,如今又瞧见他最不喜欢的人进来,更是火大。但外人面前,他一向顾及自己的形象,再火大,他都能憋住,坐回椅榻,轻蔑地望着来人。
“二皇兄还是要注意用词比较好,七弟我是野种,也是那位撒的种。”东瓈朝着东边握拳一拜。
天界东面,正是天帝的金龙殿。骂他东瓈,不是连天帝也一起骂了。
玺玉斜眼瞥他,但终究没有再说出‘野种’二字。
只是从鼻子里哼哼:“你来本殿这无暇宫做什么?”
“没事就不能来瞧一眼二皇兄了吗?”东瓈自己找一张椅子坐下,看样子似乎是真的来串门子一样。
“呵,这是本殿今年听过最好笑的笑话。”他不待见这位名义上的七弟,对方也不见得多待见他,而‘二皇兄’三个字,今日也是头一次听到。其他兄弟,哪个说无事来瞧他一眼他都相信,就这一位,他绝对不相信对方只是来坐一坐而已。
“然,七弟我就是来看看二皇兄而已。”东瓈笑着说道。
他眼神在地上白阳仙人身上溜一圈,转向玺玉:“刚刚瞧二皇兄似乎心情不怎么佳,这人怎么惹二皇兄不开心了?”
玺玉冷冷地看着他:“你立马出门左转我心情就佳了。”
“呵呵,二皇兄真会开玩笑。”东瓈呵呵一笑,并不理会玺玉的冷言冷语,屁股紧紧黏着椅子,就是不肯走。
玺玉越来越不耐烦,他根本不知道东瓈到底想干什么。他可不相信他们有一天能兄友弟恭,他更相信东瓈来这无暇宫肯定有什么目的,但这么久了,东瓈却只是左一言右一句地说着话,根本没有丁点透露目的的意思。
他不耐烦了,不想再跟东瓈打哈哈,起身目光斜向东瓈,说道:“既然你这么想在这坐,就坐吧,本殿乏了,回去休憩休憩。”
说完也不再理会东瓈,径直进入内殿寝宫。
东瓈一直看着他离开,直到看不到背影才收回目光。他手指敲一敲椅子扶手,起身来到还趴伏在地的白阳仙人面前,抓起他的衣襟拉起来面对自己:“在我没来之前,你们说了什么?”
白阳仙人瞪大眼,这东瓈在这晃悠大半天,原来是为了这个!
不过,他眼里透着不屑,对东瓈的不屑:“七皇子还是少打听二皇子的事比较好,后果你兜不住。”
“我叫你说就说,废什么话!”
“哼,白阳不会背叛二皇子,七皇子还是死了这条心。”白阳撇过头,说明他的立场。
东瓈静默两秒,忽然道:“其实你不说,我也知道。”
他丢开白阳仙人的衣襟,紧紧盯住白阳仙人,吐出一个名字:“清幽仙子……可还好?”
白阳仙人猛地回头,惊讶地望着东瓈,忽而面色一沉:“七皇子你到底想说什么?”
东瓈瞧着白阳仙人的反应,嘴角微不可查地勾了一下。
他理理袖子,漫不经心道:“没什么,就是听闻三百多年前,清幽仙子下界与一男子相恋了,那男子还是魔界的大魔皇邩岐,而二皇兄恼羞成怒,就抓人家大魔皇丢进了混荒天监司,而清幽仙子,又被关在了哪里呢?”
他斜眼看向白阳仙人:“东边?南边?西边?还是北边?”
白阳仙人听到‘北边’一词眼角不由自主地一抽,他没有察觉自己的变化,只是板起脸来:“七皇子,这不是你该打听的。”
东瓈一笑:“当然,我也只是随便好奇好奇而已,没别的意思。既然白阳仙人这么忠心耿耿,那我也就不为难白阳仙人了,这就走。”
说完就大踏步离开了无暇宫。
白阳仙人皱眉望着东瓈离开的背影,他总觉得刚刚东瓈那番话有些古怪,可是又说不上来哪里怪。
他仔细想想他们的对话,确定自己没有透露什么,也就丢到了一边。
至于要不要把这件事报告给玺玉,白阳仙人摸一摸自己的脸颊,疼的呲牙咧嘴。他又没有透露什么,还是别去找罪受了。
他捂着脸颊回去抹药。
但是,他真的没透露什么吗?
离开无暇宫的东瓈回头看一眼,嘴角荡起大大的笑容,拿出块视镜对对面的人吩咐道:“往北边搜索,一寸一寸的找,势必要找到人!”
魔界,阿筮带着邩岐回到他的宫殿。
“大哥哥,大哥哥……”阿筮推着邩岐肩膀。
邩岐回过神来,他揉一揉疼痛的脑袋,有些无力地靠在椅背上。
“小阿筮,她们死了。”
阿筮想说她知道,但转念一想这话太伤人,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只是沉默地看着邩岐。
“小阿筮,借你肩膀用一下。”邩岐招手让阿筮过去。
阿筮立马握住他的手坐在椅子扶手上。
东瓈头靠在阿筮肩膀上,唉声一叹,闭上眼,脑海里回想着他与清幽之间的点点滴滴。
时间是个奇妙的东西,那两年,快乐幸福,只觉得短暂。这三百年来,他也只是感觉睡了一觉而已。但对清幽来说,却不是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