邺柏寒清了下喉咙,向她报告,他来了。
汪小雨一惊,连忙回头,之后慌乱中透着厌恶,极不客气地:“谁……谁让你进来的?”
她在为中午看到的一幕,很生气!
看到她这个态度,邺柏寒的好心情一下子被破坏。他讨厌她的防范,还有她眼中的厌恶,也伤了他。
横了她一眼,没好气地说:“这是我的房间,进来还需要你允许?”
“你!”是哦,这是他的房间,她一个过客而已,有何权力?理穷,眼神却不放过他,气呼呼把他狠瞪着。
瞧她凶巴巴的小样,邺柏寒懒得理会。明天就去了美国,最快也要一周才能够回来,他不想闹得像个仇人似的离开。
况且他这时进来,是为了跟她改善关系,而且,还有些事情要交待。
吐了口闷气,脸色阴阴的,把笔记本往她面前一递:“你那电脑我扔了。”
他的嗓音透着霸道与蛮横,汪小雨一听,气得哇哇大叫起来:“喂,你神经病啊!那是我的东西,你凭什么扔它?”
嘴里气极地叫嚷着,双手猛地,将笔记本往他怀里一推:“我不要,我要我的那台!”
“那台扔了,你没有听见?”
“你浑蛋,我里面有好多资料,你给我赔来!”汪小雨就差要吐血了。她气,气他的蛮横与霸道,如果他好好说,她肯定能够接受,她不是不通情理。
“硬盘里的东西,我全部拷过来了。”见她不接,邺柏寒有些气恼,将笔记本往她面前的梳妆台上重重地一搁。他花了半天的时间,亲自操刀给她装系统,这可恶的女人竟然不领情。
“你至少……至少事先应该跟我说一声。”话语的气焰,降了许多,她知道他是好意,但是他这种做法她不领情。
“那破电脑,早应该扔了,跟你说什么?”
汪小雨气哼哼的,嘟起小嘴没答话。那台笔记本电脑,是姐姐用了之后给她的,的确太破了,以前她就想换,但妈妈不肯给钱。
她嘟起嘴不服气的样子,令邺柏寒再次吐了口长气。本来,他想好好跟她说,可一见她恶劣的态度,他就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
在她面前,他总是失控,总是一触即怒,完全不像冷静自制的他。
“还……还有我的手机呢?”电脑都给了,手机也应该还吧?汪小雨的眼睛把他瞪着。
默默看了她几眼,邺柏寒才把一直握在手中的手机,递给了她。
还好,手机没有换!透着欣喜,一把抓了过来。正乐着,他霸道十足的话语,却像一瓢冷水,当头朝她浇下。
“手机和电脑,只准和我联系,其他不允许!”
“那我不要了,还你,还你。”让她欣喜的手机,一下子变成了烫手的山芋,汪小雨赶紧往他手中一塞,“除了你,我都不能跟别人联系了,我还要手机干什么?给你,我不要了!”
“你!”邺柏寒气得磨牙,真恨不能把这烦他心的女人掐死算了。他不明白,自己这么容忍她,迁就她,究竟是为了什么。
过了好一阵子,他才没好气的凶她一句:“我是不准你跟他联系!”
话语里的那个醋啊,不是一般的浓烈,其中还饱含着几许许的无奈,是的,他有股拿她没辙的感觉。
汪小雨垂下头,不出声了。欣豪最近就要回来了,这死太监肯定也知道。
邺柏寒瞧着她,默默的,好半天都没有出声。
上次没收她的手机和笔记本,是他在气头上,他深知这是徒劳之举,小孩子作为,后来他想还,但又不情愿低这个头,没收是他,还也是他,这不是打自己的脸吗?
于是,他就等着她来开口要,可这小蠢猪就是倔,宁可不用,也不情愿向他低头。她就不想想,如果他诚心要禁锢她,他会让她有外出的自由?
中午她匆匆逃走后,他的心就跟着飞了,宋开阳走后,他便一直在设想,设想今晚回家怎么跟她沟通,甚至还幻想还奢望,倘若俩人沟通得很好,今晚他就……就……
天知道,他当时想这些的时候,身心是何等激动啊。他坚信,她对他并非无动于衷,他亲吻她时,她虽生涩,但也情不自禁地回应过。而且他还感觉得到,他的吮吻抚摸,她是喜欢的。
以她的倔性格,如果真对他无动于衷,她不会这样。至于吴欣豪,他心头虽然醋得厉害,但并没觉得这死小子是个威胁,她已经是他的妻子,迟早,她都会敞开心扉接纳他,他有这个自信!
只是没想到,好端端一个表白示爱的机会,被她一激,搞砸了。
暗自叹息一声,邺柏寒把她硬塞回来的手机,再次递了过去:“我明天要去美国,到时,咱俩就用手机发信息联系。”
哼,想得美,我才不跟你发信息!鼻子冷哼一声之后,她迅速抬起小脸,有些惊诧地:“你要去美国?”
“是,明天下午的飞机。”
“去多久?”
“大约一周。”
不知不觉,俩人说话的语气,都莫名其妙的变得平和了。汪小雨瞧着他,不禁脱口说了句:“哦,你放心去吧,妈妈有我照顾呢。”
邺柏寒心中一暖,冷硬的脸舒展,柔和了许多。他就知道,她对他并非无动于衷!他拿出了两张信用卡,交给她:“给。”
“是什么?”一看是信用卡,汪小雨连忙缩回手,往背后一藏:“我不要,我有钱用。”
不管她要不要,邺柏寒带着霸道,强行扯出她背后的手,然后,将信用卡往她掌心一扣:“你妈下午来过找我。”
“我妈?”汪小雨羞愧得脸红了,都有些不敢看他。向邺家借钱的事,她妈跟她提过N次,今天早上还催促来着,可能见她不积极,就亲自跑去借了。
“不……不好意思,我家……”
“那张一百万的卡,你交给你妈,另一张你自己留下。”他出声,打断了她的歉意。马上就要开学了,她肯定需要钱用。
“我……”汪小雨心里五味杂陈,心被纠结的好痛。她被他此时举动感动的稀里哗啦,可是,她也生气,这死太监,为什么要喜欢男人啊?!
“你跟你妈说,这是最后一次!”邺柏寒的脸,又阴沉下来。汪家,除汪守云强一点点,其他人个个都贪婪。这一百万对于他来说根本就是纸,不算钱,但他不想助长汪家人的贪婪,如是不是看小雨的份上,他扔掉都不会借给他们。
汪小雨既羞也难堪,闷闷的应了一声。他们家的人,她当然了解,口里说是借,其实,根本就是有借无还。
而她,也知道他讨厌她娘家的人,他肯借,完全是因为她的缘故。
“还有,我上次的警告,你为什么不听?”带着少许的怒气,邺柏寒质问她。
“什么警告?”汪小雨一脸茫然。他的威胁、警告太多,不准这样不准那样的,她不知道他指的那一件。
“你胆子不小,居然敢把她带到公司里来找我。”
原来他在说宁宁!
于是中午那一幕,像放电影一样,迅速浮现在她脑海里了,汪小雨的脸像翻书一样,立马变了,扬起下巴,凶巴巴地顶撞道:“我喜欢,我要带,你能把我怎么的?”
“……”
“哼,如果你不认她,今后我还会带,带她天天去缠你,直到你认了宁宁为止!”
瞧着她刁蛮的小样,邺柏寒脸上的表情,不知道是在恼,还是在笑,黑眸闪亮,将她凝望着。这小东西,现在根本就不怕他的威胁和警告,而且,还敢跟他叫板。
是啊,今后她若不管这闲事,就不叫汪小雨了。
眼神冷冷的,扫了扫她气呼呼的脸,他低沉嗓音,一字一句告诉她说:“我最后说一次,这是我的底线,希望你不要碰触,否则……”
后面的话,被他用冷哼代替。
“否则怎么样?杀了我?”无论是表情还是话语,都带有明显的挑衅。
邺柏寒不知道她又吃错什么药了,一副懒得理会的样子,不屑地耸了耸肩,之后,大步流星走往房间的门。
瞧着他背影,汪小雨好难过,心头不知道是什么滋味,失望、想哭、还有无法忍受的疼痛,她紧咬下巴,忍着,拼命忍着。
在他打开门,即将消失的那一刹那,她终究没有能忍耐住,带着颤音,把折磨她一天的烦恼,脱口喊了出来:“你为什么要喜欢男人?!”
前行的脚步,蓦然停顿。邺柏寒回过头,满脸错愕望着她。
“你少装佯,你中午跟那个男人,我都看见了。”
突然间,邺柏寒心情大好,想爆笑,但,硬是被他拼命忍住了。他不动声色,冷冷问她:“那你说一说,你看见了什么?”
“你……你……”瞧他那样,汪小雨还以为他想狡辩,你了几声,眼睛一瞪,气呼呼直言不讳说了出来。
“你把那男人压在身下,还抱着他的脖子,他……他也是那样抱着你,还有他的脸,红扑扑的。哼,你别想赖账,我都瞧见了!”
宋开阳脸上的涨红,是被他掐的,而宋开阳,自然也不会示弱,于是,俩人扭在一起打了起来,没想到这一幕在她眼里,竟然成了……
哈哈哈,老天,他的小妻子,实在是……实在是太可爱了!邺柏寒勾起嘴角,饶有兴趣地把她望着,心里头,笑翻了。
他勾起唇的那抹痞笑,令汪小雨的心,纠得更疼更痛,于是鼻子一酸,眼圈就红了:“你个人渣,死太监,为什么要喜欢男人啊?!”
带骂的叫嚷,颤颤的,透着明显的哭音,听起来好伤心,好失望,也好气馁。邺柏寒听在耳里,好一阵激动兴奋。
她现在这个样子,不正是说明,她很在意他,甚至很喜欢他吗?
是的,正是因为这样,她才会如此伤心失望,而且,还满含着浓浓的醋意!
心,抑制不住地狂跳着,邺柏寒连连吞咽了几口,才令自己的表情,保持原样。不想泄露自己的情绪,他双唇紧闭,含着那抹邪笑,远远地,把她瞧着。
“喂,你说话呀,为什么要喜欢那个男人?”汪小雨沉不住气,伤心的颤音,气势汹汹地催促了一句。她要找他,讨个说法。
邺柏寒一笑,语气痞痞地:“因为他比你可爱!”
话音未落,门“嘭”的一声,被他带上了。
关闭的门,阻隔了他的笑声,也将她的伤心的咆哮挡在了室内。
“你他妈变态!呜……死太监的,我讨厌你!”她蹲下身子,哭了。
接下来的几天,汪小雨一直处在纠结中,忽时骂他、讨厌他,忽时又觉得他蛮可怜,充满了同情。
是啊,他也是人,他也需要爱,现在变成了这样,肯定没有女人再喜欢他了,那么他喜欢一下男人,又有什么错?
可是……可是,她接受不了!
手机和笔记本的回归,汪小雨并没有想像中的欢呼雀跃。一直以来,她跟吴欣豪都有联系,有时候用娘家的电脑,有时去网吧,虽然不是每天,但隔个三五天,就会用电子邮件联系一次。
兴许是刚给吴欣豪联系过,手机和笔记本到手后,汪小雨并没有急着跟吴欣豪联系,反倒眼巴巴盼望着死太监的信息,因为他说过,要跟她信息联系的。
结果盼了几天,音讯全无,她就烦了,也懒得盼了。哼,反正她也不想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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朗琴酒吧。
吴欣怡坐在一个临窗的台位上,与她相对而坐的,正是花花公子黄世杰。
“欣怡姐,你明天或者后天,找个借口把那死女人约出来,我……我想动手了。”黄世杰语气急切,脸色冷酷且充满恨意。
挨打距今也有十来天了,可他的鼻子还是一触就痛。想想那天晚上的情景,他就怒就恨,他居然,被那个小女人玩的团团转。
“明天或后天?这么着急?”
“嗯,就这两天,我想趁邺柏寒不在下手。”
“我的药还没有弄到手呢。”吴欣怡面显为难之色。她的为难,倒不是药,而是不想落下把柄。
如果由她出面相约,汪小雨出了事的话,邺柏寒肯定会追查到她的头上来。倘若邺柏寒知道这件事跟她有关系,那么她跟他不仅彻底无望,弄不好,她及全家都会遭殃,他的凶残冷酷,早些年前,她就见识过了。
再等两天,倩倩就回国了。倩倩一回来,那笨丫头毫无疑问的要和倩倩见面,到那时,她再通知黄世杰下手不就得了。
“算了,用迷幻药就足够了,我怕迟了邺柏寒那死小子回来了,岂不是多些麻烦。”催情药可需可不需,只要能够把她放倒就行,反正这撩他心痒的女人,他上定了。
黄世杰这么一说,吴欣怡便不好再说什么,但心里打定主意,要等倩倩回来。冒险、留把柄的事,她坚决不干,到底相约没有,只有她知道。
再说这件事,邺柏寒回来不回来都一样,他总不可能二十四小时都守在汪小雨的身边吧。
只是催情药,吴欣怡觉得必须下,主动和被迫达到的效果,那可是天壤之别。她要让邺柏寒瞧一瞧,他的小妻子在黄世杰身下,是多么的风骚。
想到这儿,她坏坏地向黄世杰提议说:“世杰,你是否准备一台摄像机,把这过程拍摄下来,然后……”
吴欣怡含笑打住,邪恶,尽含在这妩媚的一笑里了。
“哈哈哈,欣怡姐,实不相满,这个我早就想到了,而且还不止准备了一台哟。”黄世杰朗朗的笑声,很是得意。
他要从不同的角度来拍摄,然后遍地散播,让那死小子丢尽颜面。当然,拍摄的时候他的脸是不能暴光的。
一想到这些,黄世杰骚动的心,更加骚动了,等把这死女人逮到手,他要将她狠狠的虐,虐得她求饶,虐得她生不如死。哼,老子长这么大,还没有哪个女人敢玩他!
黄世杰的话,令吴欣怡笑了起来:“你这家伙,可真够坏的。”
“男人不坏,女人不爱,你们女人,不都喜欢坏男人的吗?”面对她的“夸赞”,黄世杰毫不自耻,一脸嘻笑回了一句。
吴欣怡只是笑,没答话,觉得这他句话,颇有几分道理。
邺柏寒也是坏男人,明知沾惹不得,可她还是至甚至切地爱上了他,只不过邺柏寒的坏,跟黄世杰有着本质的不同。
促使吴欣怡这么做,是邺柏寒在宴会上紧张而焦急的表现,她猜测那个臭丫头,只怕早被他吃光光了,瞧他那嚼血的凶样,十有八九动了真情。
她弟弟反正没有戏,不如好生了黄世杰,让他捡个便宜。黄世杰得了手,欣豪也会放弃那丫头,这样一来,他们家也太平了,最近她的爸爸妈妈被欣豪闹腾的,都快疯了。
呵呵,真是一举几得的美事!
“你跟她约定后,尽快通知我,我好提前作准备。”
黄世杰的话,打断了她的沉思,吴欣怡点点头,说:“嗯,约定后,我会提前把催情药交给你,到时你掺在迷幻药里,然后一起投放。”
如果有催情药助兴,当然更好了,黄世杰一脸欣然,端起酒杯道了声谢,之后带着几许疑惑,问了句:“你还在邺家做家庭医生?”
“是啊。”
“我看这邺柏寒也不是个东西,他打算享齐人之福吧?”
吴欣怡讪讪笑了笑,没有出声。
这个问题,她也很纳闷,如果邺柏寒对她真的没有情意,那他肯定不会同意她再做他们家的家庭医生,而且每次和他见面,他都很客气,很随意,丝毫看不出反感或者排斥她的意思。
莫非,真像黄世杰说的那样,他盘算着享齐人之福?
这个认知,令吴欣怡的心酸涩不已。她付出了那么多,可不是为了跟别的女人来分享他的,所以,对她此刻的所作所为,她丝毫不后悔,再说黄世杰又不是要汪小雨的命,无非就是让她多经历一个男人而已,有什么大不了的?
这么一想,吴欣怡就彻底释然,内心残存的一点良知,便被她私自的占有欲,完完全全侵蚀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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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钻出地平线不久,汪小雨就醒了,昨晚忘记了拉上窗帘,红红的太阳光透过落地玻璃窗,刚好投射在床面上。
窗外的天空,清新蔚蓝,几朵被太阳光染成红色的云,正悠然浮在上面,无风,无浪,如同一副怡人的水彩画,悬挂在她的面前。
瞧见这一切,汪小雨像是打了一针兴奋剂,低落好几天的情绪一下子高涨起来。她一跃从床上爬起来,洗罢口脸,便一路欢跑下了楼。
“妈,早!”喊罢,汪小雨俯下头,咯咯一个娇笑,就在唐秀雅额头猛亲了一口。
“哎呀,你这孩子,口水都沾在妈的头发上了。”唐秀雅满副宠弱的样子,跟儿媳妇逗着趣,类似这一幕,春节期间就开始常上演,老人已经习以为常了。
老人刚刚吃完,正想离桌汪小雨就来了,于是便眼含疼爱,笑眯眯又坐了下来。
“妈,等会吃完了,我也要跟您们一起种花去。”汪小雨边吃,边含糊不清说着。
邺宅后面有很大一个花圃园,现在春天来了,贵叔这几天陆陆续续从外面买了很多花回来,昨天大家还商议,说今天翻翻土,撒上自己喜欢的花种,所以,她也要参加。
“好好,你慢慢吃,别急,妈等着你。”
汪小雨冲老人一笑,吞咽的速度果真放慢了许多。
“还有三天就开学了吧?”
“嗯。”
唐秀雅笑了笑,不舍地叹了口气:“唉,妈心里好舍不得哟。”
“呵呵,我也是!”汪小雨回的声音娇娇的,虽然只接触了短短的两个月,但老人在她心目中的份量,已经远远超过了娘家的妈,特别是捡回那段丢失的记忆后,她对老人既怜惜,又满怀着崇敬。
能够原谅抢走自己的丈夫,且还两次欲至于自己死地的人,需要多大的胸襟啊。
“等会儿,妈要郑刚去银行给你办张卡,这一开学……”
“妈,不用不用,我有钱,他……他走的时候,给我钱了。”不等老人说完,汪小雨就话语急切地打断了。
“你是说,柏儿给你钱了?”
汪小雨点点头,脸上莫名其妙一阵躁热。
唐秀雅一听说儿子给了她钱,再加上儿媳妇脸红的样儿,心里乐开了花。俩人分房睡觉她早就知道了,为这件事她还找儿子谈过,可这死小子总是让她别管。瞧见儿子媳妇闹成了这个样子,试问那个做妈妈的能够不急、能够不管?
老天保佑,俩人的关系总算有了改善。禁不住,老人想替儿子讲讲好话。她伸出手,无限怜爱地顺了顺汪小雨的乌黑亮发,温婉的声音缓缓地开了口:“小雨,柏儿的性格想必你也了解,他性子冷,话也少,而且还特别倔傲,像低头说好话的事儿,就算把他打死,他也做不来,但他那颗心却是滚烫的。”
说到这儿,唐秀雅停顿了一下,声音颤颤的才又接着说:“他为了妈,在美国的时候不知道吃了多少苦。刚去的那一年,妈生了一场大病,为了筹钱给我治病,他甚至……甚至加入了黑社会,每当想到这些,妈心里就痛。”
难怪他说,有些人贩毒是被逼的。听到这些,汪小雨心里有些发酸,胸口闷闷的,好堵,嘴唇微张着,却不知道该跟老人说些什么。
唐秀雅发现话题太过沉重,便挥挥手,赶紧笑着打住了:“现在好了,一切都过去了,妈现在呀,就一门子心思盼着抱孙子呢。”
汪小雨先是羞,后是惊,紧接着就有所恍然。
她想起欣怡姐托倩倩转告的话了,他是太监的事,老人还蒙在鼓里,一直还以为儿子是个正常的男人。
呜呜,妈妈好可怜啊!汪小雨的泪水差点涌了出来,情不自禁,她扑到了老人怀里:“妈……”
“这……这是咋的了?”
儿媳妇的唤声带着哭音,唐秀雅听出来了,她还以为,小雨被她的话吓倒了,于是抚着怀里的小脑袋,笑着快快解释起来:“傻孩子,妈没有说现在,现在你还在读书呢,妈是说等你毕业了之后,所以妈要好好保养身体,等着咱们家小雨,给妈妈添个大胖孙子呢。”
唐秀雅一番话,换来汪小雨更紧的拥抱。她头深埋在老人的胸口,无声无息,生怕一出声,便是充满疼惜的哭泣。
她觉得老人太可怜了,经历了那么多的磨难,最后,儿子却成了太监。这件事要是被她老人家知道了,年老多病的身体,能够承受得住这个打击吗?
还有,死太监也很可怜,换成别的男人,只怕早撑不下去了,可是他却那么坚强,像是不畏寒雪的松柏,傲然挺立着。
第一次,汪小雨对邺柏寒充满了好感,只是这好感,令她好心酸。今后她要是离开了邺家,妈妈怎么办?还有他,会不会也很伤心?
也许,他根本就不会伤心,他不是说,那个男人比她更可爱吗?
心,又开始纠结起来,整整一天,汪小雨都闷闷不乐的,低落的情绪又回到了几天之前。
吃过晚饭,唐秀雅种了一天的花,感觉有些劳累,电视没有看完就早早回房间歇息去了。汪小雨心情不佳,待老人回了房,她无精打采,也回到了楼上的房间。
怕脑子空闲下来胡思乱想,汪小雨打开电脑,专找一些需要快速反应的游戏玩,玩着玩着,她的小腹隐隐又疼痛了起来。
不知是心情不好,还是因为别的缘故,从不痛经的她,这次生理期小腹却痛得很厉害。坚持玩了一会儿,后来觉得那股疼痛感愈来愈烈,于是她离开座位,抱了个枕头,像只受了伤的虾米一般,曲卷身体躺在床上不动了。
人身体不适的时候,心灵往往最脆弱,此刻,汪小雨就是这样。她小腹痛痛的,既难受,也伤心,更觉得自己可怜。
亲生父母是谁,她不知道;
被迫嫁了个太监,却又被一种无形的东西牵扯着,走,走不掉,留,又很不甘,心处在两难中,纠结得生疼;
和吴欣豪,也不知道有没有幸福的明天,他们家肯为了她,拿出这么一大笔钱吗?
身体不适,心灵纠结,此时此刻,汪小雨多么希望有个人来安抚她一下,跟她说一说话儿。可是,余倩倩和吴欣豪都不在身边,而她娘家的人,没有一个是真正关心她的,唯一疼爱她的唐秀雅,却是死太监的妈。老人给予的疼爱越多,那牵扯她的羁绊就越牢,她离开邺家就会越艰难,所以面对老人的疼爱,她虽然感动,却不敢敞开心扉照单全收;
还有死太监,说好给她信息,可是四天过去了,她没有收到他的片言只字。等等,等等,所有的伤心与不快,全部涌上了她的心头。
不知不觉,悄然涌出的泪,湿了枕头。
此时,同一时间的美国,邺柏寒也躺在床上,只不过,那儿是太阳初升的早晨。
他半靠在床头,掌中的手机合合开开,内心,正处在挣扎中。
这次来美国,是这边的公司出了点问题。为了早日回家,他每天的睡眠没有超过三小时,没日没夜加班加点,直至昨天晚上,才终于将事情全部处理妥当。
等会儿,他参加完董事会议,便直奔机场,明天晚饭前,就可回到柳城,回到家中了。
想想还有不到二十四的时间,就可见到他的小妻子,邺柏寒的心,不可抑制地狂跳起来。
只是他来了好几天了,这恼人的蠢丫头,居然连一个信息也不给他。走前他还特意交待过,可她……
哼,枉他这么念她!有些气恼,邺柏寒将手机往床头柜一扔,打算穿衣起床。衣服尚未穿,他的手不自觉又摸到了手机上。
最终,叹息一声,快速编写了几个字:为什么不给我发信息?
等按了发送,他又后悔了。这是什么口气?怎么怨气冲天的?如果这蠢丫头生气了,不给他回复呢?
没加考虑,调出她的手机号,直接拨了过去,孰料,关机!于是,邺柏寒果断地打响了卧室的座机。
他,太想听听她的声音了,那怕是她娇蛮的骂声,他也想听……
汪小雨卷缩身子,侧卧在床上,敷上热水袋后,小腹的疼痛感逐渐在减轻,渐渐地,她有了几丝睡意。
这时候,床头的电话响了。床头的这个电话,自从她入住这个房间,就从来没有听见响过,而她像个过客似的,也不曾使用过。
犹豫了一下,汪小雨伸出手,接了:“喂,你好。”
听到汪小雨的声音,邺柏寒的心跳猛然提升了N倍,不知是隔得太远,还是电话线路的缘故,他听着她的声音,感觉很缥缈,而且鼻音浓重,似在睡觉。
“睡了?”暗哑的嗓音,很轻,且含有几丝诧异。此时柳城还不到九点,她怎么就睡了?
一听到他的声音,汪小雨莫名其妙,居然嘤嘤地哭了起来:“呜呜……谁让你打电话来的?”
“出了什么事?是不是我妈……”邺柏寒一惊,立马坐正了身子。他首先想到的,是他母亲的病又犯了。
邺柏寒的惊问,才让汪小雨发觉到了自己的失态,她赶紧吸吸鼻子说:“不……不是……”
“那你哭什么?”
“是……是你把我吵醒了。”
睡觉吵醒了也哭?她是两三岁的小孩子吗?不对,肯定有事情瞒着我!邺柏寒的嗓音沉沉的,很严厉也很急切地说:“到底出了什么事?快告诉我!”
“真……真的没有出什么事。”
“没事你哭什么?”他微微有些恼了。这蠢东西,有时候真的搞不懂她。
“我肚子痛。”
“什么?”肚子痛得哭?肯定很严重了!似被什么利器戳到心尖上了,胸口一阵痉挛股的绞痛,邺柏寒颤着声音问她:“很严重是不是?”
“……”
“在问你话呢!”
突然提高的声音,把汪小雨吓了一跳,她连忙结结巴巴出了声:“不……不严重,差不多好了。”
她的回答,并没有让他邺柏寒悬的心放下来。如果不严重,她哭什么?而且不到九点,她就躺到床上去了。所以,他认定她在骗他,认定她的肚子,很痛很痛。
吸了口气,他强行耐住性子,尽量把声音放得很柔、很柔:“乖,别让我着急好不好?你至少……至少让我知道,你肚子的哪儿痛,痛的究竟有多么严重,你这个样子,我很焦急,很……很担心你知道不知道?”
他透着无奈的轻哄,饱含着多少娇宠,多少担心与焦急。汪小雨本来已经止住了的哭泣,在听到他情急之下的央求,嘤嘤的,又哭开了。
“呜呜……我讨厌你,你说过给我信息,可你这死太监为什么不给我发?呜呜……害我老是等着想着。”哭着说出之后,汪小雨才明白,原来她这些天一直在盼,盼他的信息、盼他的电话,她的情绪低落,也是因为这个原因。
他对她好,她知道,但他的好都是充满霸道,用讲狠的方式来表达的,像今天这么柔情,还是第一次,而且还喊她“乖”。
此时,她正处在自怜的悲伤中,加之平日缺乏关爱,现在被他这么一娇宠,泪禁不住就出来了。
“你哭,是因为我没有给你信息?”邺柏寒的心颤颤的,连声音都在抖了。
“不……不是,是我肚子痛。”抹了把眼泪,汪小雨赶紧否认。
是肚子痛,还是刚才自怜的感伤,再或者是他的娇宠,连她自己也分不清楚,反正一听到他的声音,就哭了。
“严重吗?”话题又绕了回来,邺柏寒虽然担忧,但询问声比刚才轻松了许多。她能够气呼呼的抱怨他,想必,她的疼痛应该不是很严重。
“还好,不严重,是有点隐隐作痛,敷上热水袋后就好了。”
那边口气一轻松,邺柏寒高悬的心总算是落了位。唉,这小东西,可真是磨人,一会儿肚子痛,一会儿又哭着指责,把他闹腾的像个傻子似的,不知道拿她怎么办才好。
舒了口气,他放松身子,重新往床头上一靠:“是不是你贪吃,不小心把肚子吃坏了?”
“嗤,才不是。”她嗤了他一下,嗓音很是娇嗲。
臭丫头!他勾了下唇角,荡开一抹极为宠溺的笑,之后像突然恍然的样子,哦了声,才说:“那就是长蛔虫了。”
“你胡说!”蛔虫,是几岁的小孩子不讲卫生才长的,她怎么可能长!
“那是什么?”拼命忍着,才没有令自己笑出声,邺柏寒觉得,像这样躺在床上跟她聊天的感觉,真的好美,爱在体内流淌,暖暖的,好温馨。
“是……”汪小雨支支吾吾,生理期三个字,终究没敢好意思说出来。于是,话锋一转,问他:“你什么时候回来?”
“不知道,大概还有几天吧。”为了给她一个惊喜,所以,他说谎了。
闷声闷气“哦”了声,突然间,一个问题冒出她的脑海。
“你一个人?”她问。
邺柏寒有些不明白,不知道她是在指现在,还是指他返程的时候,就没有出声,等着她的下文。
殊不知他的沉默,在汪小雨眼里就成了心虚。只觉得胸口一酸,接着满嘴就被浓浓的醋酸浸泡住了。
吞咽了一口,她声音艰涩鼓足勇气轻问道:“那个男的,是不是也跟你在一起?”
“宋开阳?”
“就是……就是那天跟你抱在一起的那个男人。”她不知道那个妖孽男人叫什么。
果然!听她声音怪怪的,他就猜这蠢丫头在说宋开阳了。
邺柏寒想大笑,却又怕她听见,于是,只好让自己的五脏六腑受罪了,宽厚的胸膛,忍得一耸一耸的。
这时候,汪小雨叹息了一声,随后非常大气地开口说道:“虽然我很反感、很反感同性恋,但是你和他,我……我可以理解!”
“你可以理解?”邺柏寒呕血了,他的小妻子,居然理解他搞同性恋!天呐,撞墙的冲动都有了。
“是啊。”回答的口气,多么的轻松。
这几天虽然纠结,但她也想开了,他成了太监,本身就够倒霉了,再又没有女人爱,岂不是更可怜?现在既然有男人喜欢,就让他喜欢好了,只要他高兴,她心里别扭算什么呀,时间久了,自然会接受,同性恋刚出现的时候,人们不是也不接受吗?现在呢,不照样理解接受了?
再说,他跟男人相好了,她跟欣豪不是大大有了希望吗?
只� ��过她想这些的时候,心里很不是滋味,酸酸的,像被挖去了什么一样,空得难受。
见他半天没出声,汪小雨义气万分,向他承诺着说:“你放心,我不会告诉妈妈,也不会告诉任何人的。”
“噗”的一声,邺柏寒喷出了一大口血。
如果她在身边,他肯定会翻身将她压下,然后狠狠的索要,疯狂地占有,用他的身体向她证明,他到底是不是同性恋!
这小蠢猪,真是气死他了。
此刻,他很是后悔,为什么走的前一晚,不趁她感动将她吃掉,免得这时候气得他喷血。
回想了一下那男人的模样,汪小雨冲着话筒,没心没肝嘀咕了一句:“话说那家伙,长得还挺好看的。”
“是吗?”邺柏寒的问声,像是冰窖里发出来的,好寒森。
她“嗯”了声,接着说着:“不过,我还是更喜欢看你一些。”
这话听起来就舒服多了。于是,他声音里的寒气没了:“为什么?”
“他长得太俊美了,像个妖孽,给人不真实的感觉,呵呵,还是你看着顺眼一些。”
晕!我只是顺眼一些?!
邺柏寒对她,真是又气又恼又觉好笑,同时,还喜欢得心痒。这多种感受交织在一起的难受滋味,唯有将她压于身下,狠狠虐爱一番,方才能解尽他的难受。
可惜,这小东西不在身边,如果在,他……
想到这儿,他全身绷得似要窒息一般,他……他想要她,想的浑身都在痛,如此强烈!
蠢家伙,你等着吧,等我回来,不管你愿意与否,先狠狠爱了你再说!
至于宋开阳,等他用行动证明了,再告诉她一切。
放下他的电话,汪小雨睡了一个好安稳的觉,直到第二天九点多钟,她才醒来。
昨天晚上,她跟死太监聊了好久,当然,多半是她在喋喋不休,他偶尔才说一句。后来,听见陈助理进来,他才把电话挂断了。
其实,死太监只要不凶,还是蛮可爱的,他昨晚给她的感觉,就像大哥哥一样,对她很娇宠,完全没了平日的霸道,令她说了很多掏心窝子的话。
如果她提出解除婚姻,他应该也会同意吧?
邺柏寒的友善和娇宠,开始让汪小雨抱幻想了,她觉得,只要跟他好好说,他应该会同意,他现在不是很喜欢那个男人了么?
一想到他喜欢那个男人,汪小雨心里就别扭得难受,于是赶快起床,不再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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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余倩倩回来了,跟她同时回来的还有吴欣豪。余倩倩今天回来她知道,却没想到吴欣豪提前两天,也回来了。
汪小雨心里好一阵兴奋,什么矛盾纠结、什么她如果走了妈妈怎么办的一些乱七八糟的想法,统统都退了后,换了身外出的衣服,便匆匆出了门。
为了早点见到她,吴欣豪要她直接前往他家,汪小雨拗不过,只得同意,好在他爸爸妈妈没有回来,免除了一些难为情。
汪小雨赶到南京路的吴家时,吴欣豪也刚刚进门不久,吴欣怡正帮他整理行李。门一开,没等汪小雨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她就被吴欣豪抱住了,紧接着,她的娇唇也被他情急地吻上了。
老天,当着欣怡姐的面,他,他的胆子真大!
吴欣豪疯狂的举动,把汪小雨快吓死,嘴里唔唔乱叫着,两手顶住他的前胸,又是推,又是挣的。
还好,吴欣豪抱着亲了几下,松开了。
还未回过神,吴欣怡一阵开心的娇笑就传了过来:“咯咯咯,你们继续,我没有看见。”
“欣怡姐……”汪小雨连耳根都臊红了,满脸窘迫的笑,恨不能找个地洞钻进去。刚才那一幕,实在令她太羞涩了。
“傻丫头,用不着害羞啦,在国外,满大街都是呢。”吴欣怡一副大姐姐的模样,说笑的功夫,已来到汪小雨面前:“差不多要开学了吧?”
“嗯,明天下午就回学校了。”
明天开学的事,吴欣怡听余倩倩说了,所以,今天晚上一定要想办法把她约出去,倘若开了学,机会就更少了。
只是欣豪这小子提前回来了,今天晚上能不能把汪小雨约出去,还是未知数,欣豪迷这丫头迷得正紧,万一他也要跟着去,怎么办?
于是,吴欣怡含着笑,试探性地说了一句:“难怪倩倩刚才说,今天晚上要痛痛快快玩一晚呢,她没有跟你联系吗?”
“联系过了。”汪小雨眼眸低垂,有些不敢看吴欣怡。
吴欣怡还想往下询问,站在一边的吴欣豪,却一把牵住了汪小雨。
“走,到我房间去,我有话跟你说。”吴欣豪有些情急,好不容易盼到相见,他该有多少话要单独跟小雨说呀,他还……还没有亲够她呢。
半拥半推,他带着汪小雨往楼梯口走。
臭小子,瞧把他急的。吴欣怡瞧着俩人的背影,没好气的一笑。去吧去吧,俩人尽情亲热去吧,反正过了今晚,一切都会变样!
等俩人的身影一消失,她迫不及待地拿出手机,给倩倩拨打过去。
“倩倩,小雨在我家,你要不要来玩?”
“表姐,不了,我刚和小雨通过电话,我俩相约好了,晚上在丽都见面。”说着,倩倩调皮地一笑,“嘿嘿,小雨这时候是表哥的,我才不做大灯泡呢。”
晚上她俩要见面?吴欣怡的眸中,闪过了一道欣喜的光芒。丽都,是柳城一家很高档的OK厅,在明星路上,这么说,她俩晚上是要去K歌了!
吴欣怡抑制住激动,口气淡淡的问了句:“就你俩?欣豪晚上不参加吗?”
“表哥不参加,就我俩。”她跟小雨情同亲姐妹,白天发扬风格让给了表哥,晚上当然就归她倩倩的了。
真是太好了!吴欣怡暗自欢呼了一声,挂断倩倩的电话后,她立刻给黄世杰打了过去。在电话里,她把大致情况悄声说了下,等商量好了一切,就拿起催情药,匆忙出了门。
房间里。
吴欣豪和汪小雨紧紧搂抱在一起,四片唇瓣像吸铁一样的,紧粘在一块儿。直至,俩人的呼吸都困难,吴欣豪才恋恋不舍地松开了她的小嘴。
“想不想我?”吴欣豪重重喘息着,在她耳边轻问,含笑的眸子,透着几许情yu的亮光。
汪小雨细喘连连,抱着他腰身的手臂紧了紧,算是回答。盼望已久的人,总算被盼了回来,喜悦和兴奋是肯定的。
突然,吴欣豪扳住她的肩膀,满脸兴奋地说:“小雨,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爸爸妈妈他……他们同意咱俩的事了!”
“是真的吗?”扬起的小脸,喜悦和担忧掺杂着。
“嗯!”吴欣豪眼含欣喜,重重地点点头,这一次,多亏是他姐的帮忙,他的爸爸妈妈才答应。
“钱呢?你爸妈他们也情愿拿吗?”同意是一回事,愿不愿意拿钱又是一回事,汪小雨有些担心,因为那不是一笔小钱,是一千万啊。
“钱……他们也同意了。”吴欣豪的回答有些勉强,不过他相信,他的父母最终会妥协。他告诉她说:“那笔资金太大了,需要时间筹措,十天半月可能不行。”
这些,汪小雨当然知道。
现在一切难题都解决了,她应该欢呼雀跃才是,可不知道为什么,她却高兴不起来,相反,感觉很茫然,很沉重。
见她没出声,吴欣豪急忙又补一句:“你放心好了,一个月之内我肯定搞定,然后你跟我一起去美国。”
“你要在国内呆一个月?”汪小雨有些惊讶。
“是的,等一切办妥了,我好带你走。”
“可是你要上学呀?”
“比赛刚结束,我……我有休假。”吴欣豪骗了她。他打算罢课,以此来威胁父母尽快拿钱。
俩人说话的功夫,吴欣豪牵着小雨的手,已经来到床沿边坐下。他抱住她,强行将她按住,让她坐在自己的大腿上。
在她脸上亲了一口,他问:“那人渣欺负你没有?”
“没有,他对我很好。”答这话时,汪小雨心情很复杂。
“这人渣,他会对你很好?”吴欣豪满脸的不屑和鄙视,他上门要人那天的情景,给他的印象太深刻,那人渣简直就是一个凶残至极的魔头。
吴欣豪的不屑和鄙视,像是当头扎来的刺,汪小雨面色激动,蹭的从他大腿上站立起来:“他不是人渣,他是好人!”
“小雨,你……”她的反常激动,还有对那人渣的强烈维护,令吴欣豪很吃惊。
汪小雨才不管他的吃惊呢,继续义愤填膺,维护死太监:“他不是人渣,他人很好,那些事情是被逼无奈才做的!”
“是他告诉你的吗?”
“对,是他告诉我的,他对我很好很好,很关心我,还有妈妈,她老人家对我也很好,就像亲妈妈一样,处处宠着我,不管我做错了什么事,都用一颗慈爱的心包容我,就像上次你来我们家闹事,妈妈也没有指责我,还帮悄悄我,带我去见你!”
汪小雨情绪激动,一口气说着他们的好,脸上的表情认真又动容,其间,还包含着几许满足。
“小雨,你说这些话什么是意思?”汪小雨的话,令吴欣豪听了很不舒服。他不顾一切地跑回来,甚至连命都不要了上门争夺她,在她眼里却成错事了?
“我……”发觉吴欣豪一脸的不高兴,汪小雨这才醒悟,自己似乎激动过头了。
吴欣豪狐疑的眼神,上下打量她,愈想愈觉不对,愈想愈觉有可能,不禁怒气冲冲脱口而问:“你俩好上了?”
“什么好上了?”汪小雨有些懵钝。
“就是你跟他成了真夫妻。”
汪小雨一听,扑哧笑了:“怎么会,他不是太监吗?”
“太监也可以爱爱。”吴欣豪可不是汪小雨,他是男人,什么不懂?嘿休的方式多着呢,男人没有那东西,也能够爱抚女人。
听了汪小雨的话,他的狐疑已经打消了,他这么说是想告诉她,男人很可怕的。这丫头太单纯,男女间的事,白纸一张,什么也不懂,他要她提防点。
从吴欣豪嘴里听到爱爱那两个字,汪小雨的脸不觉臊脸了,但臊归臊,她觉得他说的极是,死太监给她的感觉,就是能做……
怕吴欣豪误会,她红着脸赶紧澄清说:“没有啦,你别瞎想,我和他分房在睡呢。”
“是吗?”吴欣豪亮堂堂的眸子,透着说不出的欣喜。
“嗯,他喜欢男人。”
“他真是同性恋?”
“是的,我看见他……他……”说着说着,胃里猛地涌出了一股酸水,汪小雨蹙起眉头,不敢往下说了,怕一说,喷出来的全是酸水。
吴欣豪开心地朗笑着,抱住她的纤腰一转,站在他面前的汪小雨,便又被他按坐在大腿上了,然后他俯下唇,牢牢吻上了她的红唇。
汪小雨轻唔了几声,想挣,可他手臂的紧箍,他唇的狠狠吮吸,都容不得有半点躲闪。在他强劲的攻势下,汪小雨阖上眼,娇唇微开,与他霸道探入的舌相缠相依。
他可是欣豪,是盼望已久的恋人……
得到她的回应,吴欣豪的吻更加激狂起来,渐渐地,唇边的吮吸满足不了他的探索,而下腹腾升的那股欲火,也令他饥渴的身心,想得到更多,更多。
于是,灼唇开始往下侵袭,搂住她纤腰的手,也变得不安分起来。
此刻,汪小雨闭着眼,满脑想的都是邺柏寒吮吻她的情景,晕晕乎乎中,感觉吻她的,就是死太监,不禁环住他脖子的手臂,缠得更紧了,连连的细喘中,不时还溢出几声愉悦的轻吟。
不知何时,相拥的俩人已滚落到床上去了。
吴欣豪激动万分,有种想落泪的感觉,期盼了这么久,经历了那么多,如今,令他疯狂爱恋的人儿,终于躺在了他的身下。
瞧着她绯红的俏脸,及如蝶翼般颤个不住的睫毛,吴欣豪本已高涨的情yu,像是受到了烈火的催温,迅速而猛烈地在体内飙升。
他再也无法克制,簿唇透着浓浓的欲望,重重喘息着,情急地埋进她雪白娇嫩的颈项间……
汪小雨沉醉在的幻觉中,觉得一切都那么美好,正如死太监以往的亲吮、爱抚,令她激颤,令她浑然忘我。
直到腹部传来一丝凉意,她一惊,猛然地睁开了眼。
可是,当看清楚眼前的人儿并不是他,而是吴欣豪时,汪小雨大骇,尖声大叫着,猛地掀开了他:“啊!欣豪,你干什么?”
伴着惊叫,汪小雨一跃从床上爬坐了起来,随后慌忙将堆至胸前的衣衫扯下来。晕啊,我肯定是疯了,怎么想着是死太监在亲吻我呢!
汪小雨激烈的反应,把吴欣豪吓住了,体内疯狂流窜的欲望,瞬间就被凝固,然后逐渐消散。
“小雨,对不起……”吴欣豪不好意思挠挠头,有些尴尬地笑着说,“呵呵,是我……我太激动了。”
说着,他还伸出手,帮小雨整理凌乱的衣衫。
在吴欣豪眼里,汪小雨清纯得如同一张白纸,她激烈的抗拒,不但没有令他生气,反而觉得她更让他珍惜。
现在像小雨这么纯洁,把初次看得如此神圣的女孩子,太少了。
听到吴欣豪的道歉,汪小雨感觉自己有些过份,就算不愿意,也用不着这样激烈吧,好像他要强X自己似的,人家会欣豪怎么想?
毕竟,欣豪和她是恋人关系,这和死太监是不一样的。如果是死太监,自己再怎么抗拒他,排斥他,也是他活该,谁让他逼婚来着。
这么一想,汪小雨反倒有些过意不去,便红着脸小声告诉他说:“我……我想结婚以后再……再……”
“嗯,我理解!”吴欣豪抓起她的手,充满爱恋地亲了一下,然后牵着她,一起出了房间。
晚上,在丽都一间卡拉OK小包房里,分开二十来天的一对小姐妹,欢笑着相聚在一起了。
她俩选择这儿见面,并非冲着K歌而来,主要是想讲讲悄悄话儿。这里虽说是K歌的地方,但隔音相当好,门一关,便什么都听不见了。
环境好不说,最最关键的,是这儿的甜点做得好吃,各式各样的甜点,可以供这俩个馋嘴的丫头,美美的享用一顿。
等服务员一离开,余倩倩便抓住汪小雨,嘻嘻哈哈审问起来:“老实交待,刚刚跟我表哥做坏事没有?”
“去去,滚一边去。”汪小雨一副不耐的样儿,连连掀了她几下,便撇嘴一个冷哼,“你以为我像你呀,满脑子的黄色。”
“哎哎,我跟你一样,也是纯洁的小处好不?”
“哈哈,谁知道,没准已被艾学长破坏掉了呢!”说罢,汪小雨嘻笑着想逃开,结果刚一起身,就被倩倩扯住衣服,拉坐了下去。
两人正闹着,服务员把甜点送了进来,余倩倩点了杯黑咖啡,而汪小雨,则点了杯热热的奶茶,她正在生理期,不宜喝咖啡。
于是,俩个女孩子边吃边喝边聊,丝毫没有觉察到,一场早已酝酿的劫难,正静静等候着她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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邺柏寒步出机场的时候,柳城市的路灯刚刚燃亮,在暮色的笼罩下,柳城市显得既温馨,又透着神秘的诱惑。
他朝前来接机的郑刚点了下头,便步伐匆忙跟随郑刚直奔停车场,同机回来的陈助理,则被公司的商务车接走了。
人有时候就是奇怪,越是到了跟前,心情反而越迫切。此时此刻,邺柏寒就是这样,恨不得眨下一眼,他就已经站在小雨的面前了。
这几天,他被这磨人的小家伙害得寝食难安,就连在董事会上,他都还在想像,她电话里撒着娇时的娇嗲模样。
在这个世上,除了母亲,他不存对任何人这么上心过。他不懂自己为什么会这样,与之前交待的女人相比,这黄毛丫头简直一无是处,笨笨的,净干些气他的事。
可是,就是她这么一个笨丫头,却令他魂不守舍,脑子只要空闲下来,就会情不自禁地想她、念她。
难道说,自己喜欢上她了?如果不是喜欢,那就是自己太久没有挨女人的缘故,饥渴之下,明明是山鸡,他却把她当凤凰看待了。
想到这儿,邺柏寒闷闷的笑了,如果这个比喻那臭丫头知道,肯定会气得吹胡子瞪眼睛,大骂他死太监了。
机场离镜湖很近,同一方向,同在郊区,胡思乱想的功夫,黑色宾利就到了邺宅前。
只是不曾想,邺柏寒满怀激荡冲回家,这蠢丫头居然不在。对跟她相见的情景,他设想一路、幻想一路,结果,白费心思。
邺柏寒的心,不免好一阵失落。
母亲告诉他说,小雨刚刚打过电话回来,说是跟同学在一起,不回家吃饭了。他问了问母亲身体的情况,食不知味吃过晚餐,就回到楼上的书房里去了。
离开了近一周,需要审阅、批复的文件,估计堆积如山,邺柏寒打算趁等她的功夫,处理一下公务。
可,电脑是打开了,也进入了公司的系统,但他却眼花心浮,硬是无法静下来,看到的文字,根本入不了他的脑。
罪魁祸首是谁,他当然知道,与其坐立不安,还不如给她打个电话,如有可能,他就开车去接她。
倘若她出来后,看见他立在车旁等她,她会怎么样?是欢呼尖叫?还是一副羞涩的模样儿,朝他傻笑?
忽然间,邺柏寒对这个场景,充满了祈盼……
丽都,卡拉OK包房。
汪小雨和倩倩刚刚开吃,邺柏寒的电话就打了来。一看来电显示,汪小雨一阵心慌意乱,两朵红云,迅速飘到了她的面颊上。
“嘻嘻,是我表哥吧?”瞧她那慌乱的小样,余倩倩还以为是她表哥吴欣豪打过来的。
汪小雨哪里还有心思理睬倩倩的嘻笑,拇指颤颤的,赶紧按下了接听键。
电话一接通,没有称呼,没有问好,一声冷冷的询问就传了来:“你在哪儿?”
一听他冷漠的声音,汪小雨怦怦乱跳的心,就开始减速了。是啊,这才是他,昨天晚上是他反常而已,面对这样的他,她反倒自在。
于是,她应了一句:“我在丽都。”
“和同学?”
汪小雨“嗯”了一声,就不知道说什么了。这样的他,她的确很习惯,但她的心却莫名的很低落,有些失望,有些感伤。
电话里,一下子静得出奇,许久,邺柏寒低哑着嗓音说了句:“你玩吧,我等你。”
他回来了?汪小雨沉寂了的心,又开始狂蹦乱跳起来,正要张嘴问,他却把电话挂了。呵呵,死太监回来了,他还说……说他等她!
“谁的?是他吗?”汪小雨脸上的表情,千变万化,余倩倩隐隐觉得,这通电话应该就是那死太监的。
“嗯,是他!”轻快的声音,有着难以掩饰的喜悦。
“你……”倩倩很是诧异,总觉得汪小雨怪怪的,却又不知道怪在哪儿。疑惑的眼神,在汪小雨脸上扫来扫去,想瞧出端倪来。
汪小雨被她这么审视,浑身不自然起来:“喂,干嘛这样看我?很恐怖的。”
“你跟他的关系,改善了?”余倩倩不答反问,记得以前,他俩从来不通电话。
“嗯,其实他人很不错。”逮着机会,汪小雨就卖起他的好了。
“切,像他这种人渣,会不错?”
“是真的!有些事,是……”汪小雨突然打住,他曾交待过,关于协助警方的事,要她不对外说的。于是,一副不耐的样子,挥挥手说,“哎呀,反正不是人渣啦,他对我也很好很好,昨天晚上,我俩躺在床上聊了一个多小时,他……”
“什么?你跟他躺在床上?”余倩倩眼睁得大大的,嘴也张得大大的,满脸惊骇,把小雨瞧着。
“哎呀,不是啦。”余倩倩的惊骇,把汪小雨逗得笑了起来:“是他在美国,我在家里,然后他给我打电话。”
一个在美国,一个在家里,然后,躺在床上聊天,且,还聊了一个多小时?老天,这……这不就是恋爱中的男女,经常干的事么?
瞧着汪小雨的甜蜜状,余倩倩恍然了,原来怪怪的,是因为这个!
她一脸的不相信,惊问:“小雨,你不会是喜欢上他了吧?”
“喂,你这家伙,瞎说什么!”汪小雨有些激动,然后,没好气的白了倩倩一眼,说:“我喜欢的是欣豪,你又不是不知道,对死太监,只是好感而已。”
“可我怎么觉得,你像是喜欢他的样子呀。”余倩倩充满疑惑的话,像是在自言自语,底气明显不足了。
汪小雨跟她表哥的感情,她一路看着,觉得是不可能,但小雨那样儿,明明就是动了春心嘛。她和小雨多年姐妹,对彼此的了解,如同了解自己一样的透彻。
汪小雨呵呵一笑,老实不客气地承认说:“如果没有欣豪,我也许会考虑他。”
“切,我说你动心了吧?”
“不是动心,是同情好不!”
昨晚放下他的电话,她就是这么在想,如果没有欣豪,她就来喜欢他,让他不要再跟那男人来往了。
但她这么想,真的是出于同情,她觉得他很可怜。
俩人说说笑笑,不知不觉中,小桌上的甜点吃得差不多了,各自的奶茶和咖啡,也喝光光了。
不知道是包房空间小,还是密封太好了,她俩头晕晕的,脸红红的,浑身躁热,好像缺养要窒息的感觉。
余倩倩下腹有些胀,想上洗手间,就喊汪小雨同去,但汪小雨浑身软绵,根本不想动,于是余倩倩晕乎乎,拉开门出去了。
在她俩斜对面的一间包房里,黄世杰和他的几个手下,像幽灵一般,隐藏在这儿。
吴欣怡坐在最里面的沙发上,一张绝色的脸,显得有些惶然。她本不应该留在这儿,可她担心倩倩,倩倩的咖啡里,有着同样的药剂。
所以,她准备等黄世杰把汪小雨掳走后,再神不知鬼不觉,把倩倩带到早已准备好的房间,让她睡一晚。
守候在门口的服务生,神情紧张,两眼一直紧盯着汪小雨她们的包房,当余倩倩脚步飘忽经过之后,马上闪身进去,向黄世杰报告。
黄世杰沉思数秒,便吩咐其中的一个手下,要他将余倩倩盯住,尽可能把她拖住,不让她回包房。
然后,他对那个服务生说:“你现在进去看看,之后,马上回来向我报告!”
服务生领命后,赶紧闪身出来。服务生大约二十来岁,个子不高,精瘦精瘦的,起先他并不愿意干,可最终经不起金钱的诱惑,把灵魂出卖给了恶魔。
要知道,那老板给的报酬,要顶上他两年的工资,若是不干,就太傻了。
汪小雨坐在沙发上,躁热的身体,就像坐在火炉边,热浪一浪接着一浪,直袭她的身体。脑子也晕乎乎的,眼前一切物品,似乎都成了双影。
坏了,肯定是缺养。她站起身,想开门出去透透气,谁知刚刚一起立,室内的一切晃荡起来,像是地震一般,连迈腿都觉得困难。
这时,服务生进来了。
“服务……服务员,麻烦……烦你把我扶……扶出去。”汪小雨意识到了问题严重,但已经迟了!迷幻药加催情剂,两种药同时下,且药量又重,从她感觉不适开始,前前后后也就两三分钟,只不过,她还以为自己是缺氧。
费力地说完,腿脚一软,又跌回到了沙发上。
“小姐,你……你不舒服吗?”
“好……好像……”摇摇头,使劲的闭上眼睛又睁开,眼前的服务生,反倒越来越模糊。汪小雨咽了咽喉咙,喉咙竟然干枯得连吞咽都觉疼痛。
“麻……麻烦你把我扶出去。”她使尽全身气力,把她的请求再次重复了一次。
“嗯嗯,好好,我来扶。”服务生嘴里连声答应,可他却转过身,一溜烟地开门跑了。
他觉得,该是动手的时候了!
此刻,汪小雨的脑子虽然晕乎,但还保持着几分清醒,身体火烧般的躁热,及脑子的晕眩,令她很难受。
汗,大滴的从额头渗出,她努力地睁大迷蒙的双眼,手扶沙发靠背,试图再次站起来。她觉得她的身体太不正常,她要出去,她要去呼救。
刚刚挪动了几步,包房门又被打开,黑压压的进来了好几个彪形大汉。
残存的意识告诉她,她遭到了危险,顿时间,一股强大的恐惧感侵袭了全身,汪小雨使尽全力,大声娇斥他们:“你……你们干什么?!”
那三个彪形大汉,根本不把她蚊子叫的斥问当回事,左右一个,架起她的两条臂膀,然后,迅速撤离小包房。
“喂!你们想干什么?”汪小雨想挣、想踹、想跑,但她却力不从心,浑身剧烈颤抖,连手臂都抬不起来了。
“救命啊!”于是,她使劲全力声嘶力竭地呼喊救命,还以为她的声音很大,别人都可听得见。她哪里知道,她嘶哑的呼救声,小得像蚊子在嗡,听似像呻吟。
左右两个大汉,架着她的胳膊,行色匆匆直奔走廊尽头的电梯间,而另一位,则紧跟其后,为他们断路。
在走廊上,行色匆忙的几个人被两个服务生看到了,其中,有个胆大的服务生,充满疑惑地大声喝问了一句:“哎,你们这是干什么?”(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