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离开之情深缘浅终成殇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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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冰弄月

箫忆竹看着对面日日皆来的人,叹了声气:“她不愿意见你。”

“你让我和妙妙见一面,就见一面好不好?”北宫寒月恳求道。

箫忆竹淡淡道:“不是我不让你见她,而是她不愿再见你。”

“为什么?”北宫寒月悲痛的喊着:“妙妙——见见我好吗?妙妙……”

箫忆竹望着那悲伤的男子,叹了句:“情之一字,当真害人匪浅!”

北宫寒月望着她:“就因为这个原因,你才不愿意爱皇叔的吗?”

“我输不起!”箫忆竹淡淡地看着他,说道:“情这个字,轻则伤人心,重则毁人命!”

北宫寒月望着她平静的脸,淡漠的双眸,摇着头退后:“你当真好无情!把人伤得痛不欲生,自己却毫无感觉。”

“无情不似多情苦!多情多伤,不如无情。”箫忆竹冷漠道。

“哈哈哈……”北宫寒月大笑,指着她厉声道:“人说皇叔冷血无情,我看最冷血无情的——当属你梦灵公主。箫忆竹,你的心到底是什么做的?冷如冰、硬如石、坚如铁——好一副铁石心肠啊。”

“够了!”黄妙妙打开房门,长发披散着,穿着白色的亵衣,赤脚跑了出来。

北宫寒月看着面前脸色苍白,憔悴不堪的人,他张了张口:“妙妙……”那个喜笑颜开,那个妩媚妖娆、热情似火的女子……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那双比阳光还灿烂的眸子,为什么变得如此灰暗?

黄妙妙望着她,说道:“你不可以这样说箫箫,你根本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知道。你不会明白,她为什么不愿意赌,不明白她怎会宁可做个无情人。如果我有她一半的聪明,就不会落得如此下场。北宫寒月,够了!该结束这份痴心妄想了,你我都该放手了!就这样吧!让我们各自回到自己的原点,你是高高在上的君主,而我只是那个爱打抱不平的黄妙妙。”

“不——”北宫寒月嘶吼一声,抓着她的肩膀:“妙妙,别走,别离开我,我求你……”

“留下又如何?你是能放下你的江山无限呢?还是能忤逆你的母亲呢?”黄妙妙看着他,嘲笑道:“我的君王,你要以什么来留下我呢?”

北宫寒月垂下了手,他什么都做不了!江山?皇叔弃之如敝履,若他再不管,这北宫一族、月国江山,岂不是要就此败了?他担不起这个千古骂名,他更担不起让天下万民流离失所的罪名。母后?那是生他养他的母亲啊!他不能违逆她,不能做个不孝之子。所以,他没资格留她,没权力去要她的爱——只因他是君王!帝王应无情,而不该多情,更不该痴情。

——帝王,无情且悲哀的称号!

自古帝王,称孤道寡。原因无他——身与心,皆属天下万民,而不属自己。而天下与万民却不属于他,所以便谓之——孤家寡人!

黄妙妙望着离去的背影,失落悲凉,哀伤孤独。这便是帝王,表面高高在上尊贵无比。可无人处呢?不过是孤独心伤,暗自洒泪。曾记得,她与阿郑谈论过一次——何为帝王?

——民为重,社稷次之,君为轻!

——民是天,而皇帝是天子。

——做的好,你是圣君明主!做的不好,就是无能昏君。就算坐到最高位,也不过拥有一张冰冷的皇位,却要承受一生孤寂!

——所以,古今帝王皆是孤家寡人。高处不胜寒!总是坐上皇位后,才懂得这句话!

箫忆竹看着摇摇欲坠的人,上前揽住她的肩膀,说道:“别想了!我会尽快送你回家的。”

“箫箫,谢谢你!”黄妙妙脸色苍白,气息微弱地说了句。

箫忆竹沉默不语,扶着她,进了房。

北宫冰蒂看着半开的房门,许久,那个白衣女子才自房里出来。

箫忆竹关上房门,转身看向远处负手伫立的人,后而转身离开。

北宫冰蒂上前拉住她,直接拽着她往前走。

箫忆竹沉默不语,随他拽着自己往前走。

一路上丫环仆人,见到他,皆跪地行礼不语。

谁都看得出来,王爷的心情不怎么好!

现在他们才知道,王爷带回来的箫姑娘,竟是雪国梦灵公主、差点成为准邪王妃的女子。

北宫冰蒂将她带到一处隐秘处,将她推到了一棵参天大树上,双手紧抓着她的双肩,一瞬不瞬地看着她的眼睛:“是因为怕输,怕我给不了你一生一世的爱,所以才拒绝我的吗?告诉我,告诉我你的答案。”

箫忆竹平静的看着他,冷漠的说:“不是!”

“不是?”北宫冰蒂狂笑不止:“不是……原来我在你心里……不,你根本未曾把我放在心上,对吗?”

箫忆竹冷冷道:“既然知道,何必还问?”

“箫忆竹——”北宫冰蒂怒吼一声,手扼住了那纤细的脖子,沉声道:“你真以为本王不会杀你吗?”

箫忆竹冷漠地看着他,面上平静无波,眼神淡漠无情。

北宫冰蒂抬手覆上了她眼睛:“不许用这种眼神看着我,不许……忆儿,别这样了好吗?我们回到从前,你可以发脾气,你可以不高兴就赶我走,只要……只要别对我这么冷漠……”

箫忆竹感受着抱着她的人在全身颤抖,脖颈处,有冰凉的液体顺着滑入衣领中。她心中一震!这个男人在哭?用着如此卑微的声音恳求着她,用着颤抖的怀抱和冰冷的泪来挽留她——她非木石!怎能无感?上苍!你何以如此弄人?她睁开闭起的双眸,冰冷无情道:“我不屑与你发脾气,北宫冰蒂,若是你够聪明就该……唔……”

“不许说,一个字也不许说了,忆儿……”北宫冰蒂失去理智吻着她,啃咬着她的唇,似是想借此发泄他心中的怒火,以及那折磨得他生不如死的心痛。

箫忆竹一动不动的任他发泄——北宫冰蒂,像我这样的人,只该遭人恨,而不配被人爱。忘了我吧!让时间把那丝记恨也抹去吧!彻底的将我这个无情冷血的女人,抛到再也不会出现在你脑海的角落里去吧!北宫冰蒂,为何你我会比飞鸟和鱼还遥远呢?这千年的距离,你我要怎样来交汇?

北宫冰蒂感觉到怀里的人一丝反应也没有,更加气恼,他卷起对方的舌头,咬了一口,感到对方闷哼一声,以及那充斥在唇上口中的血腥味,才让他眼中满意一笑。

舌尖的痛,虽然让箫忆竹很痛,可她却未在意,而是推着对方,似是想挣脱对方窒息般的吻。她感觉某处有人,在看着他们,是种很不友善的感觉。北宫冰蒂,快放开,这个人不知是敌是友,如果是敌人……

北宫冰蒂感觉怀里人在挣扎,在想要推开他,他心中烦恼,抬手点了她的穴道。满意的吻着毫无能力反抗的人,手轻抚摸着她的身子,如玉的手指挑开了她素洁的腰带。他眼带笑意的看着那双平静无波的眸中,染上了焦急的神色。他更是加深了这个吻,手下扯掉她的腰带,轻柔的解着她的衣带,上好的蚕丝雪衣自她肩上滑下。如玉的手,抚上了微凉的雪肤冰肌……

箫忆竹看着与她对视的人,眼神温柔带笑,吻却霸道到毫无柔情可言,完全是在泄愤。早知此人荒唐,可却不失为一个君子。没想到他竟会……看来是被她气疯了!才会做出如此疯狂的事来。她担心的不是衣服被把落,而是暗中的那双眼睛。她现在一动都动不了,嘴又被堵了上,当真麻烦!算了,得罪了!

“嘶……”北宫冰蒂离开了她的唇,怒蹬着她:“你竟敢咬我?”

箫忆竹既没畏惧,也没羞涩,而是冷静道:“有人在附近,你再不找回你的理智——若此人是来杀你的,你恐怕早就……”

“恐怕我早就死了对吗?”北宫冰蒂,捏着她的下巴,嘲笑道:“你以为我真的没感觉到吗?比起你的警惕心——呵呵!本王感知杀气的本能,更胜你不知多少倍。是不是来杀我的人,我比你更清楚。”说着便吻上她的脖颈,耳畔。

箫忆竹感觉搂着她腰的手,紧的快把她的腰给折断了。她眉头皱起,冷声道:“你到底是谁,出来!”

北宫冰蒂低头在她肩上咬了一口,抬起头怒蹬着她,咬牙切齿道:“没心肝的女人。”在这种情况下,她还有心思管别的?

箫忆竹看着莫名生气的人,皱起眉头,他想做什么,她又无力反抗,就算他把她扒个精光,她也只是板上的肉,无可奈何的事。凡事都顺了他的心,他还有什么可气的?

“卫珂铭,给本王滚出来。”北宫冰蒂烦躁道。眼却瞪着那个衣服滑到臂肘的女子,真是个没心没肺的女子。若此事换到别的女子身上,要么欣然接受,柔情蜜意。要么惊恐失常,大喊大叫。可这个死女人,不惊不叫,毫无情趣,简直就是块木头。她居然还冷静的提醒他,可能有人要杀他?更是冷声喝道那暗处的人,当真是怪异、独特到让人想掐死她。

箫忆竹目光看到出来的女子,原来是她?邪王的本领,果然不一般。

卫珂铭头怯怯地走来:“王爷……”

“你好大的胆子——”北宫冰怒喝一声,说道:“本王说过,不许你再踏进邪冰弄月,你当本王的话是耳旁风吗?”

“我……”卫珂铭看了眼脸上平静无波,眼神淡漠的女子,低头道:“太后担心王爷心情不好,让我来伺候王爷……”

“皇嫂的好意本王心领了,你走吧?”北宫冰蒂冷声道:“卫珂铭,别在挑战本王的耐心。若不是看在你是成王爷的幼女,就凭你敢违抗本王的命令——便就足以丢了你的小命。”成王爷乃是父皇的义弟,也是辅佐父王登基的重臣,当年若不是手握重兵的成王爷,誓死保卫父皇,恐怕父皇早死在那场夺位战乱中了。所以,他才屡次饶了卫珂铭。否则,凭他的作风,卫珂铭几次要害箫忆竹,就单凭这一点,便足够她死十次了。

箫忆竹无视卫珂铭对她的嫉恨的目光,淡淡道:“你们要谈,便继续,请解开我的穴道。”

北宫冰蒂低头看着,从头至尾都冷静到让人恨得女子。沉声问道:“我对于你,到底是什么?”

箫忆竹冷冷道:“麻烦……”

“你真该死!”北宫冰蒂掐住了她的脖子,怒不可遏道:“你是不是就逐定我不会杀你,我舍不得杀你,是不是?”

箫忆竹冷笑看着他,说道:“真正输的……人……是你……啊!”

北宫冰蒂看着因她收紧手指而气息微弱的女子,悲伤地落下一个吻:“你当真是冰铸的。人冷、心冷、连吻也是冰冷的无一丝温度。箫忆竹,我不杀你。你不稀罕我的爱,可有的是人稀罕!我要将你困在邪冰弄月里,自此一生,也休想离开。”

箫忆竹看着唇边勾出一抹残忍笑意的人,眼中竟是恨意的火焰。

北宫冰蒂转身走到卫珂铭身边,柔情的搂着她,轻柔的抚摸着她的脸,温柔道:“不是说伺候本王吗?那我们走吧!”

卫珂铭对突然来的柔情,羞涩地低下了头:“是!王爷,那她……”她偷瞄向那衣衫半解的女子,冲她得意一笑。

北宫冰蒂手微颤,冷冷道:“一个舞姬而已!不必管她,我们走。”

箫忆竹在他们走后,流下了一滴泪。说好了,他忘了她是好事,又为何要难过呢?是她的独占欲又在作祟了吗?

既然不要他的爱,又不想要别人得到他的爱,自己到底想怎样呢?要那个男人孤独终老,在心里守着她吗?不!她要的不是这个。

北宫冰蒂,就这样吧!我伤了你多少,就承受多少你给我的伤——这样才公平。

夏侯影指间拈一枝桃花,无目标的走着,忽见一抹白色身影,他走上前一看:“小忆?谁把你……”看着衣衫半解得人,一时竟手足无措起来。

箫忆竹淡定道:“我被点了穴,先帮我解开穴道。”

夏侯影连连点头,点了两下,没用?他不禁的问:“是谁点了你的穴道?”

箫忆竹神情有些黯然,淡淡的说出一个名字:“冰宫冰蒂!”

“小蒂?”夏侯影惊道:“那这些也是他做的了?”看着她滑落到臂肘的衣衫,地上的素白衣带,以及对方破裂的唇、满身的狼藉,还有肩上那出血的齿痕。看来小忆又气小蒂了,还气的不轻,以致让小蒂如此疯狂暴戾的在她身上发泄愤怒。不过小蒂再生气,凭他对小忆的深情爱意,也绝不会把这样的小忆丢在这里啊?

“你解不了他点的穴吗?”箫忆竹平静地问道。

“那倒不是!”夏侯影伸手,用奇怪的手法,解了她身上的穴,说道:“还好我和小蒂相交的这些年里,跟他学了些武功。要不然,你这穴,还真要找他亲自去解了。

箫忆竹从容的穿好衣服,捡起地上的腰带系好,淡笑道:“谢谢你!”

夏侯影笑了笑:“不用谢我!不过,你这次又怎么气小蒂了?居然把他气的将你一个人丢在此地?”

“没什么!”箫忆竹笑了笑:“妙妙身体不好,我就先回去了。”

夏侯影看着离去的背影,摇了摇头:“何必呢!”两人皆有情,偏偏一个暴力伤害自己所爱的女子,而另一个——小忆啊!既然对他有情,又何必伤她至深呢?

暗处的北宫冰蒂,望着那离去的背影,随后转身离开。他还是放不下她,还是去而不返的看她是否有事?可看到的不过是她平静的脸,听到的也不过是她淡漠的声音罢了!

“王爷,你刚去哪儿了?”卫珂铭迎上前唤了声。

北宫冰蒂看了她一眼,随后举步离开。为何那么多温柔乖顺的女子他不爱,却偏偏爱上那个全身皆是刺,心如寒冰的女子呢?

卫珂铭早知邪王只是利用她来气那个女子,可没想到——她卫珂铭,可不是利用过后,便可弃之如敝履的人。邪王之爱吗?她想要的,就一定要得到。北宫冰蒂,你是我的,且只能是我的。

日子一天天过去

箫忆竹越来越沉默寡言,神情也越来越淡漠,连少有的淡笑,也变得越来越少了!

黄妙妙看着喂它吃粥的人,她的脸上写着安静柔顺,她的眼眸中是沉静如潭。她拉住喂完她粥,要走的人,说:“无论是我的选择,还是你的抉择,都让你我伤的如此彻底。箫箫,这个世界里,想逃离的何止我一个人!”

箫忆竹手里端着碗,回身望着她,说道:“我会带你离开这里,寻到送你回家的路。”

“我知道你会送我回家的,可是你呢?到那时——是去还是留呢?”黄妙妙忧伤的望着她沉静无波的双眸。

“我不知道!”箫忆竹望着她,迷茫道:“我不知道那边的情形,如果她如我一般的活着,我可能只能留在这里直至老死。如果不是,待时机到了,我便会回到原点吧!”

黄妙妙看着离去的人和那紧闭的门,她笑了笑:“多情何不似无情?”

皇宫

慈安殿

慈安太后和卫珂铭与怜月,三人谈着话。

“这样真的好吗?”慈安太忧虑道:“她毕竟是一国公主,更是……”

“更是位执掌者?”卫珂铭柔笑的接道:“太后所担忧的便是这个吧?太后大可放心,依珂铭对她的了解,此女性情淡漠、沉静如水。并不是什么烈性子的女子。反而有些尘心不染,形似世外不问红尘之人。”

“确实!”慈安太后叹道:“此女才貌双全,地位非凡,且气质出尘,当真是位难得的佳人!”

卫珂铭笑了笑:“她再好!也是个不懂得柔情软语的人。”

慈安太后点头道:“此女想法太叛逆,虽有才,却无德。这等总是行事随心,且胆大妄为、淡漠冷清的女子,确实不适合为王妃。”

“太后说的对!”卫珂铭柔笑着轻声细语道:“这样的女子,若真嫁给了王爷,王爷还不得天天生气啊!长时间这般生气,岂不是要气坏王爷的身子了?”

慈安太后笑看着她说道:“还是珂铭郡主知书达理,柔顺乖巧!听说皇弟近来常在府中宴客,可属实?”

“是,王爷近来确实常在府里宴客。”卫珂铭笑道:“没了那位气人的主儿在,王爷不知道多开心呢!”

怜月看着那双颊泛红,含羞带笑的人,冷哼了声。

卫珂铭关心道:“谁惹公主生气了?瞧,公主的脸色多差啊!不会是病了吧?”

怜月冷笑道:“珂铭郡主的戏演得真好,难怪皇叔哪天也夸你呢!”她发现,这个珂铭郡主,竟比那梦灵公主还惹人厌。

卫珂铭脸色微变,后而笑道:“公主真是说笑了!王爷确实没少夸我,说什么柔情似水,温声软语,听着就让人……哎呀!这话太私密了!可不好说了!”

怜月看着执帕掩面装羞涩的人,果然够矫情。难怪皇叔说她虚假,真是一点都没说错。不过听闻最近皇叔却是对她极好,几乎都要同房了。这个梦灵公主在搞什么?她是死人啊?怎么就任这女人在她面前矫情呢?

慈安太后拉着她的手问道:“皇弟是不是宠幸你了?”

“太后……”卫珂铭满脸娇羞的低下了头。

“好!”慈安太后笑道:“皇弟也该有子嗣了!”

怜月怒瞪她一眼,死女人。她才不信皇叔这么随便呢!皇叔要真是如此随便的人,孩子早满地跑、会叫父王了。那邪冰弄月更不会如此清静,早女人成堆,哪里还轮得到她卫珂铭啊?

黄妙妙的身体已经痊愈,倚坐在风香亭中的栏杆处,看着对面静默看书的女子,叹了声气:“这邪王到底在搞什么?天天这么载歌载舞的宴客,他不嫌烦,我都听烦了。”

箫忆竹抬眼看了她一眼,自旁边拿一个小碟:“喂鱼玩吧!”

黄妙妙接过鱼食,看着又低头看书的女子,摇了摇头,开始喂着池中的锦鲤:“吃吧吃吧!最好和你的主子一样,撑死才最好。”

落霞来此,刚好听到她的话,笑了笑,这个神曲宫主,总是这么逗。她走到白衣女子身边,说了句:“主子,您六嫂到了!”

箫忆竹抬起头挑了下眉,随即一笑:“果不出我所料!”

“六嫂?”黄妙妙丢下鱼食,连那小碟一起扔进了湖里:“就是那个钰钰公主吧?怎么,她来云蒂城了?”

“是!”落霞笑说道:“现在住在第一酒楼中。”

黄妙妙嘿嘿一笑:“落霞,想办法把他们引出来,我和箫箫随后到。”

落霞见白衣女子点头应允,便笑着离开。

夏侯影和箫玉宇二人在池边散步,似是正说着什么,忽见两抹身影飞过。

夏侯影说道:“好像是小忆和妙妙……”

“这么晚,她们出去做什么呢?”箫玉宇皱眉道。

夏侯影说道:“跟上去不就知道了?”

二人对视一眼,随即追去。

野外

西岭言与三个黑衣蒙面人对打着,而西岭钰则被另一个黑衣蒙面人钳制着,在她旁边是同样被人点穴的蕊儿。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再不说,休怪我剑下无情了。”西岭言取出背后的琴,自琴身里取出一把长剑,宝剑出鞘,银光一闪——

三人翻身后退,步流痕叫了声:“这下死定了!”

三片竹叶飞来,使西岭言不得不收剑势,闪身躲开。

一白一红两道身影如风飞来,落地后,黄妙妙便笑道:“你们也真行,让你们把人引过来,怎么还跟人家打起来了啊?”

“主子啊!您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啊?”紫晶摇头叹道。

步流痕说道:“紫晶大姐,这应该是我的话吧?”

“不好意思!借用一下。”紫晶说道。

“你这家伙,竟想要我的命,看我不废了你。”旭日挥起九节鞭,却被人给打了下去:“主子——”

箫忆竹淡淡的说了句:“旭日,休得无礼!”

“得了,你们几个,赶紧把这黑衣给我脱了。”黄妙妙皱眉道:“让你们来引人,又不是来杀人,谁让你们黑衣蒙面的?”

紫晶和旭日同指向一个人:“他!”

“哇!你们怎么这样?”步流痕大叫道。

“步流痕,我就知道又是你小子的主意。”黄妙妙上前揪住他的耳朵说道。

“师父轻点儿……”步流痕歪着头,痛叫着:“箫姑姑救命啊!”

箫忆竹对于这个称呼很无语,轻咳了声说道:“妙妙,别忘了正事儿。”

“对哦!差点忘正事儿……”黄妙妙松开了他,说道:“你们还愣着做什么?还不把那黑衣服给我脱了?”

几人连忙把黑衣脱了,露出了原本的装束。

箫忆竹走向被点穴的人身边,一手背后,弯腰歉意道:“让六嫂受惊了,梦灵在此向您赔罪!”

西岭言看着那个白衣如雪的人,刚才听声音有些耳熟,现在听她自我介绍后——她是梦灵?

被解开穴的西岭钰,疑问道:“什么六嫂啊?”

“燃火!”箫忆竹吩咐道。

几个火堆燃起,虽不明,却足以照清四周,和众人的面貌。

黄妙妙凑上来:“她就是你六嫂啊?长得好清纯哦!”

箫忆竹抓住她的手,说道:“她可是我六哥哥的人。”

“好吧!宇哥哥是好人,他的人我就不碰了。”黄妙妙嘿嘿一笑:“那就抱抱我的小娘子吧!”

“别闹了!”箫忆竹抬手挡住对方献来的热情一吻,淡笑对西岭钰说道:“妙妙只是爱开玩笑,她并无恶意,你无需害怕!”

“没意思!”黄妙妙打开折扇轻摇着。

西岭言望着那红衣少年,他是何人?怎会与梦灵如此亲熟?他好像叫梦灵小娘子?

西岭钰憋了好半天,才说出一句:“你是他娘子啊?”

“哈哈哈……”黄妙妙可得着乐了。

箫忆竹无奈一笑:“她是女子,是我的挚友。”

“女子?”蕊儿看向那捧腹大笑的红衣人,眨了眨眼。

黄妙妙笑道:“如果你这小丫头不信,我可以把衣服脱了让你验明正身啊!”

箫忆竹懒得理她,摇了摇头,对面前的人,自我介绍道:“我是雪国梦灵公主——箫忆竹。”

“梦灵公主?”西岭钰眨了眨眼:“那你说的六嫂……”

箫忆竹退后一步,拿出一把折扇,刷的打开:“为家兄,雪国六皇子箫玉宇,前来向玑玥第一公主西岭钰——提亲!”

“提亲?”西岭钰惊得张大了嘴巴。

黄妙妙摇头叹息道:“箫箫啊!说了八百次了,你说话不要这么直接,要婉转,婉转懂吗?”

旭日说道:“让我家主子学婉转,除非太阳从西边出来。”

“也是!”黄妙妙有些无力道。

箫忆竹皱眉道:“要不你来说?”

“算了吧!又不是我哥要娶媳妇儿。”黄妙妙说着说着,还真挺想她那大嗓门的哥哥!

箫忆竹笑了笑,继续说:“我六哥哥喜欢你,对你时常牵挂……”

“都快得了相思病了!”黄妙妙把她拉开,说道:“还是我来对您说吧!”

箫忆竹瞥眼看到刚才与旭日他们动手的人,她颔首,对对方笑了笑。

西岭言全身一震,梦灵居然对他笑?虽然是极淡的笑,可却已胜过她对自己的不理不睬了!他收起剑,背起琴。走向她,笑颔首道:“好几不见!”

箫忆竹并不记得此人,难道他也是梦灵的旧识?可为何梦灵脑中没有此人的记忆呢?她笑了笑,问道:“你背的是玄瑶琴吗?”

西岭言本以为她又会无视他,没想到她居然跟他说话。他喜上眉梢,笑回道:“是!”

“果然是!”箫忆竹笑了笑:“你琴弹得很好,清君子曾评语,你琴艺天下第一。”

正和西岭钰解释的黄妙妙,听到这话,笑道:“我说箫箫,你别气人了好不好?谁不知道你最拿手的就是古琴,就算我这外行人,也听得出你的琴弹得有多好,说是出神入化,都不为过。”

西岭言虽早知梦灵善抚琴,却未曾想她的琴艺已达这等境界。

箫忆竹笑了笑:“我曾听一曲仙姿妙音,那才是……”

“等等!仙姿妙音?你听谁吹的?”黄妙妙丢下西岭钰,跑到她身边问道。

“你怎么知道是箫曲?”箫忆竹迷茫地看着她,随后说道:“在明高,听一个叫玉玲珑的女孩子吹的。”

“玉玲珑?你见过玉玲珑?”黄妙妙激动道:“我就说嘛!你怎么会知道这曲绝曲呢!”

“绝曲?”箫忆竹不明白的看向她。

黄妙妙说道:“你曾经定试过吹出此曲,对不对?”

箫忆竹点了点头:“是!可却吹不出来。”

“这首曲子邪门的很,听的时候,就像渗入灵魂,哪叫一个如临其境。”黄妙妙说道:“可当听完之后,却感觉飘渺如烟,忽而消散——不消半刻,你就会尽忘此曲的旋律。”

箫忆竹想了想:“确实如此!”

“所以说,吹曲的人怪,曲子更怪。”黄妙妙似是回忆道:“玉玲珑此人,性情孤僻,却心地善良,凡能帮之事或人,她都尽力去帮。有时我真搞不懂她是个怎样的人,一草一木,她都悲怜。她曾说过一句话——天地万物,皆有其生命。”

“此女慈眉善目,更有此菩萨心肠,当真是世间难求!”箫忆竹叹道。

“你说对了!”黄妙妙赞成道:“她确实有点不像凡尘之人,此人一身清气,双眸澄清,仿若可涤尽一切污浊,消弭一切邪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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