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位,听够了,看够了,也不必躲了吧?”黎小忆低头纤指拨弦淡淡道。这几个皇子真够无聊的,要不是她刚才正思念着家人、因而忽略了身边的一切,也不会这么久才发现他们。唉!也不知道他们到来了多久?又听到了多少?
被发现了?箫玉宇轻咳了声,手执伞,摇着扇子走了过去,笑了笑道:“忆竹,你琴艺渐长啊!六哥哥可好久不曾听你抚琴了。”说着,几人便进了亭中,宫人上前将他们的伞收起,宫女上前为他们送上了手帕,奉上了香茶。
“哦?是吗?”黎小忆似疑非疑,抬起头看向来人,淡淡道:“我看几位皇兄倒是悠闲!如此夜黑风高夜,还那远,顶着狂风暴雨跑来我忆竹居——好兴致的赏雨。”这些人,一看便知,来者不善。这里面的四人,除了熟悉的六皇子,也只有这个身穿金线绣龙的白衣男子、她知晓是谁了。龙的图案在古时候,除了帝王,也只有身为储君的太子可用。此人二十多岁,定不可能是她那位、未曾谋面的父皇。那剩下的……便只有一人了!太子――箫玉琰。
几人岂会听不出她话里的弦外之音。箫玉宇合起折扇,端起茶盏,捻着杯盖,拨了拨了杯中漂浮的茶叶,闻了闻茶香,浅尝了口,摇了摇头道:“忆竹,你能不能每次说话别那么直接?”直接到,让人无比尴尬。
“有吗?六哥哥,我并未直说啊,不是你说的要婉转些吗?”黎小忆依然慢悠悠说着。她只是听了他的话,难道……她做的还不够婉转吗?
箫玉宇放下杯盏,失笑道:“你这不是婉转,是暗讽的明白话。”是个人都听的出来,虽然她是讽刺人,可她还能如此淡然的说出来,确实让人佩服。
“真麻烦,有什么话直说不好吗?为什么非要拐弯抹角呢?”黎小忆依然慢悠悠的说着。
箫玉宇无言的,拿起之前放在桌上的折扇打开,轻摇着,叹了声气道:“忆竹,别这样了行吗?要不然,我明天带你去骑马射箭,踢毽子?跳绳?捉迷藏?荡秋千?实在不行,六哥哥我给你找个地方放火玩,怎么样?”他好心提议着。
黎小忆蹙了蹙眉,手轻柔的抚摸着琴弦,淡笑的看着他,说道:“我不需要,六哥哥若无聊,便自己去玩吧!不过……要记得小心些,别弄得引火上身。”这些应该是以前的梦灵公主喜欢做的事儿吧?可是却不是她喜欢的,她喜欢安静,不喜欢太过吵闹。
箫玉落终于憋不住了,大笑道:“哈哈哈……玉宇,你玩火时……咳咳!记得小心点哦!”他怎么觉得眼前的小妹那么陌生呢?仿若初次见到的人一样,他虽然表面嘻嘻笑笑的,实则却是个狐狸一样的人物。
“三皇兄,你别添乱了行吗?”这个忆竹啊!说话怎么就不会想下再说呢?总是张口就来!箫玉宇叹气的想着。
黎小忆闲适淡笑的看着表面嘻笑,实则满眼精光打量着自己的某人。原来他就是三皇子,雅王――箫玉落。那……另一位深沉不语的便是二皇子,祁王――箫玉然。果然是位神秘皇子。她看的差不多了,便淡淡的开口,浅笑道:“三皇兄为何如此看着我?难道小妹脸上长了花儿不成?”说着她轻轻的缕了缕垂落额前的发丝。
箫玉落嘻笑道:“虽未长花,却更胜于花。”他与她对视中,却发现她的眼神是那么的坦然。眼是人的心灵,眼睛反应出来的,往往是人最真实的一面。她的坦然淡定,竟是从内心发出来的!怎么可能?一个人再怎么改变,也绝不可能变的如此彻底,仿若是另一个人……
黎小忆没想到他会如此回答,古人不都是很封建避讳的吗?就算是兄妹,不也都是遵守礼数的吗?难道是她记错了?她淡笑回道:“谢谢三皇兄夸奖。”依然淡淡的语气,依旧淡然闲适的神情。
箫玉落嘴角有些抽搐,尴尬道:“咳咳……不客气。”他败退了。这个丫头根本就是水火不侵,无论你出什么招,她都是淡然对之。唉!他是败给她了。
箫玉宇看着吃鳖的某人,心情极好的低头品着香茶,嗯……现在的茶有滋味多了!连八面玲珑,狡猾如狐的三皇兄都败退了,他输了,也是很正常的。
箫玉琰静默的喝着茶,他真是服了他们了!这样也能斗起来。
箫玉然一直沉默不语,低头品尝着香茶。然而,在他暗看着这一切发生,从玉宇的无言以对,到玉落的惨然败退,小妹都是、一直保持着淡然自若的从容姿态。平平淡淡,慢慢悠悠的语气,让人不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她的神情悠闲,似乎没什么能让她过于动容。在见到现在的小妹之前,曾经有过怀疑,但现在,他信了!信这个恬静淡然的小妹……是破解那局珍珑之人。
黎小忆将琴托起,回首道:“夕雾,把它放回阁楼去吧!”
“是。”夕雾将琴抱起,执伞离去。
“怎么抱走了?我可是好久没听你弹琴了,还想再欣赏下呢!”箫玉宇一脸遗憾道。
黎小忆回首浅笑地看着他:“那六哥哥觉得、刚才的曲子如何?”前世弹奏了太多乐章,可是,又有几人能听懂她的孤寂呢?今世,她不想再弹自己的作曲,那只会徒增烦忧罢了!若无知音,琴为谁弹?
箫玉宇想了想,说道:“曲调清幽飘逸,静若,云淡风清,如溪水潺潺,使心清闲淡!词……却有些清远孤寂,如清夜冷月。似是看破红尘,又似有所牵挂。”他眉宇紧皱的看着她,这首曲子他从未听过,难道是忆竹新作的?
黎小忆满意的看着他,起身走到亭栏处,看着外面的雨帘,淡淡道:“心无欲无,即是秋空雯海。坐有琴书,便成石室丹丘。”她负手而立,转过身来,淡笑道:“六哥哥能参透云水之境,看来还是对音乐有些造诣!此曲名――云水禅心。”说着便倚栏而坐,淡笑静默的看着他们。
箫玉宇听她前面所说的话,还挺是顺耳的,可后面……怎么越听越变味呢?他皱眉道:“忆竹,你少损我几次,行吗?”怎么这丫头自从醒来后,总是有事儿没事儿损他?也不知道是无意的,还是有意的。
箫玉琰听到这里,突然开口严肃道:“小妹,你再怎么胡闹都随你,可是大哥告诉你,收起你那份儿心思。这天下虽有遗留的古寺,可那不是用来信奉或归依佛门用的,而是用来做捐赠慈善的。”他就知道事情不会那么简单,这丫头居然把心思动到出家于佛门这里,云水?禅心?他怎么听都觉得刺耳。
一直沉默不语的箫玉然,缓缓抬起头,看着倚栏淡笑的人,叹了声气道:“小妹,你是不是在因为让你嫁入月国,终而将你逼上死路之事,在责怪我们,要以这样来报复我们大家?”他的小妹,大家疼爱的小公主,曾经快乐无忧的少女,真被皇室的残酷毁了吗?
黎小忆看着他们都看着自己,便知道他们误会了。梦灵公主恨不恨他们,她不知道。可她真的没有任何感觉,这些人对于她而言,只是这个身体的家人,和她没有任何关系。
如过他们因为她的性格而胡思乱想,那她也没有办法。她的性格是天生的,无法改变。她不由叹息道:“我没想过要归入佛门,也没有恨过任何人,嫁去月国之事,我没有异议,六哥哥不说——邪王是位完美的夫君吗?那我还有什么不满的呢?”她说的是实话,邪王的确是位很完美的夫婿人选,可她却没兴趣。太完美的人都不会太长存于世间,以免被尘世种种所亵渎、侮辱。
她曾记,过往所读《幽梦影》中的一段话:才子而美姿容,佳人而工著作,断不能永年者,匪独为造物者之所忌。盖此种原不独为一时之宝,乃古今万世之宝,故不欲久留人世,以取亵耳。
箫玉落惊奇的看着她,有些惊讶道:“你说你同意嫁去月国?”小妹不是很讨厌这件亲事吗?现在怎么……他不由的看向箫玉宇,而后者则是一脸迷茫不解的表情。
箫玉宇心里可是奇怪极了。这忆竹何时这么轻易信人了?他下午就那么随口一说,她就信以为真了?
黎小忆不想再在此事上多做纠缠,便开口撇开原先的话题,问道:“你们来这里到底为了什么?说吧。”随即她抬头笑看着他们,她可不信这些人,会那么无聊,大晚上跑到这里来和她聊天。
箫玉宇抬起头,摇着扇子笑看着他们,叹息道:“唉!还不是有些人不相信你破解了珍珑棋局,无奈之下,我只有让他们来眼见为实了!”
“我信了。”箫玉然低头,端着杯盏品茗道。
“呵……不会吧?二皇兄,你这就信了?”箫玉宇有些惊讶道。怎么回事?他最近怎么越来越不淡定了?感觉他和忆竹的性格给调换了一样,唉!看来他温润皇子的名号,快有些名不副实了!
箫玉然放下杯盏,抬头浅笑道:“从见到小妹后,我就已经信了。”
箫玉琰认同的点了点头接道:“我也信了!”
箫玉宇转头又看向箫玉落。后者则笑道:“我自然也是信了!不过……我倒是很想知道,你是怎么破解的那盘死局?”这棋局不知经过多少人看过,却无一人可解,这个小丫头是用什么方法解的呢?对此他可是非常好奇。
黎小忆轻蹙了下眉,唉!她就知道棋盘被这六皇子拿走,准会有麻烦找上门来!真是一波刚平,一波又起!以为解决了《诗经》的事情,可没想到……又来一场棋局的麻烦,真是让人头痛!她苦笑道:“其实这个棋局很简单,你们不是解不了,而是对棋太深懂了。”
“太深懂了?”箫玉落奇怪道。其他人也有些不明白她这话的意思,不懂棋,要如何下棋呢?大家不明所以的看向她。
黎小忆淡笑的解释道:“太懂棋,反而会拘泥其中,身陷局中,因而无法自拔!人之本性,莫过紧握不舍,却不知,有舍方有得!你们欠缺的不是能力,而是一颗学会放手的心。只有看淡一切,才可脱离棋局,无所拘束,方能旁观者清。”他们虽有四人,却人人皆是当局者,难怪无法解开棋局!
“说的容易,做起来却很难,原来我们都是可悲的当局者啊!”箫玉落自嘲道。
“下棋自是人人都想赢,又岂会自寻死路?做人做事亦是如此,谁都是想要握紧得到,却从不愿意选择放手。”箫玉琰感慨道。
箫玉然突然叹了声气,说道:“小妹,你能学会懂事很好,可莫太过于淡泊了,女子过于淡泊,总是会让人感到冷漠无情的。”
黎小忆淡笑道:“谢谢二皇兄提醒,小妹谨记于心。”女子淡泊有罪吗?为什么所有人都在警告她?
箫玉宇端坐摇扇,浅笑看着她,忽问道:“忆竹,六哥哥想问你一句,你所会的这些……是何时学的?别说是最近学的,别的六哥哥不敢说,可是对于书画的鉴赏,我还是有的。”
黎小忆自知这些事,早晚需要给众人一个说法,可她却不能说实话,就算说出来,也不会有人信。说不定,她还会被说成疯子。她淡笑的看向他们,淡淡的说:“是从小学的,只是你们不知道罢了。”她说的也算是实话,她所会的,的确是从小学习的,他们也确实是不知道。只不过……这其中,她也隐瞒了一些不能说的秘密而已。
箫玉宇摇扇的手停顿了下,挑了挑眉道:“你偷学的?为什么要这样做?”他这次可真不明白了!有这么好的学文,却要隐藏起来,这到底是为何?
黎小忆明知这么是说不通的,却依然毫无变化淡笑道:“大家都以为我很懒,不爱学习只爱玩,可是你们却可知道,该学的都学会了,再听师傅讲课,是有多么的无聊呢?”她从小天资聪慧,学什么都比别的人快。要不然,她怎么可能接受爷爷奶奶,外公外婆所授的知识、以及妈妈爸爸所教的一切呢?为了合家欢乐,她不偏不倚,家里所有人教授的,她全学了。她家说起来,也算是个“无敌教师”营了吧?
箫玉落疑惑问道:“那你为何要瞒着大家呢?”
黎小忆斜倚栏杆,抬头望着大雨倾盆的夜空,伸出手,感受着雨落指的冰冷,不由叹息道:“多才多劳碌,名声会压死人!一但你被冠上了这个指定的名号,你就要一直的被束缚着,慢慢的丢失自我,去做那个在外人眼中的自己。不喜欢麻烦,只能找别人麻烦,让人人看到你,就如同看到瘟疫一样,敬而远之、那样就不会有麻烦了。”风拂雨丝,扑面而来,她缓缓的闭上了眼,感受着雨水的轻柔,冰凉却让人心很静!这一刻,她是悠闲轻松的,没有前世的不断奔忙演出,也没有今世的婚姻烦恼,有的只是一颗宁静而平和的心!
他们看像那个如雾林青竹般的女子,是那样的迷离,那样的清韵高洁,这才是真正的她吗?仿若世外仙姝,清逸、悠然!
她说的对,人人都被世俗所束缚,他们亦是。
冷峻太子、神秘祁王、笑面雅王、温润皇子、一个个名号,都束缚的他们无法喘息!
如果她不成为世人眼中的魔鬼公主,让人人避之唯恐不及。是否也会如他们一般,被束缚的无法自主?唉!看来所有人都没有她看的清这个世道,只有她看的最清楚,所以她聪明的躲开了。可是,残忍的皇家,又让她不得不面对现实,所以真正的箫忆竹回归了!可这对于她而言,究竟是好……还是坏呢?正在各自思考的众人,忽然听到一缕轻飘飘般、美妙的音乐。
黎小忆闭着眼倾听着雨打蕉叶声,雨落荷叶声,雨穿竹林声,雨入水池声,雨洗瓦片垂落檐的淋淋声,雨落在各种物体上的声音,都清晰的传入她耳中。
她仿佛坠入无数音符间一般,唇缓缓溢出……美妙的音乐,那是她最喜欢的作品,只有这才能让她感受自然,做那个最纯粹的自己!她喜欢沉溺在这首曲子中,这是属于她自己的心曲,从未有人知道的曲子。
雨夜,她不在是天音黎小忆,她只是她,她喜欢宁静的雨声,喜欢雨落下的声音,所以她创作了“雨心音”一首独属于她的心曲!曲终,她慢慢的睁开了眼,合起了手掌,雨水从指缝间流逝,她感受着指尖的冰凉,仿若冷入骨髓一般。初秋的雨,果然已带有点点寒意。
“这是什么曲子?”箫玉宇轻声问。听完这首曲子,整个人似乎都清静了,心也纯净了,好像世间的一切烦恼,污浊,都被这个声音冲净了,他们整个人也感受轻松多了!这首曲子,似是能冲洗净一切烦恼忧愁,好奇妙的曲子。
雨小了,暴雨变成了蒙蒙细雨,黎小忆单手握拳,起身离开,声音悠远的飘在这风雨中:“风之声,雨之音,心之散落。”她的身影随着声音消失在雨雾间,隐没在阁楼中。
刚下过雨的忆竹居外的竹道里,四个执伞的人影,隐在黑暗里,不紧不慢并行着。
“你们说……忆竹这样是好是坏呢?”箫玉宇有些担心道。
“我倒是更想知道那三句话是什么意思。”箫玉落打着伞,无聊的踢着不知道从哪儿来的一颗石子。
“我倒对那首曲子有些兴趣,平淡的哼曲都能有如此清身静心的效果,如果用乐器演奏出……或是用雪晶箫吹奏,那又该会有怎样的奇迹出现呢?”箫玉然若有所思道。
“现在的小妹,已有资格成为真正的执掌者了,雪晶箫选择她为主,的确是明智之选。”箫玉琰忽说道。
三人看向他,点了点头。确实,雪晶箫是有先见之明,现在那帮大臣要是见了她,还不惊掉下巴啊!看谁还说她无法担任执掌者。声音淹没在黑夜里,留下了四个黑影……
艳阳高照,风和日丽。
经过昨夜雨水的清洗,湿润的空气里飘散着淡淡的竹香。
细碎的阳光洒在沾满雨珠的竹叶上,露珠仿若水晶般闪亮,是那样的美丽。
鸟儿清脆的叫着,两两三三的在枝头嬉戏着。
竹阴下一张摇椅上,躺着一个清雅悠闲,颜如美玉的白衣女子。
素颜,轻纱罗裙,长发仅用一根碧玉簪松松挽起,翘卷的睫毛覆盖住了那双淡漠的眸子,发丝自然的披散在摇椅上或纱衣上,如玉晶莹的纤指素手中,拿握着一本奇怪的书,静静地躺着。
今早她看了看晨露所给她的邪王档案,基本上对此人有了些了解。
邪王本名北宫冰蒂,三岁能文,五岁能武,幼年丧父,母随父殉情,死在棺灵之前,他们可谓是情深似海,至死不渝。
后有长嫂百里氏照顾抚养,其兄月延帝更是对他宠爱有加,恨不得将天上的星星摘下来给他。
七岁封平王,赐府邸“邪冰弄月”黎小忆觉得此名甚为怪异,后来看到其府那副对联后……她突然明了,看来晨露给的资料很全面,可说是查的滴水不漏。
上联――邪眸冰心观天下。
下联――执棋弄月定乾坤。
真够狂的。唉!
十二岁便离开云蒂城四海遨游,其兄为寻他,没少大肆发兵抓他回来。可是,你今儿抓回他,明儿他又不见了。就这样周而复始,月延帝也拿他没办了!骂又不能骂,打吧?又舍不得,教训他吧?他根本你在这儿说着,他在哪儿睡觉,真是说不行!打不得,最后还是月延帝妥协了,底层的人也松了口气。毕竟他是皇上最疼爱的弟弟,要是抓他时不小心伤着了,他们焉有命在?伴君如伴虎,抓人更是愁。
十五大挫江湖豪杰,成名天下,后而大败武林盟主,名震武林。从此,那个武林盟主便从江湖上消声匿迹了。之后又有各方武林人士向他挑战,皆败于其手中。
后又到处与人赛文,逼的多数文人发疯。
有的跳河、有的悬梁、有的抹脖子、有的服了毒、总之为此他没少作孽,要不是他武功好,加上其兄长暗地里帮他收拾烂摊子,他早就不知死多少次了。后来与星陨大陆第一学者清君子一役之后――清君子便消失无踪了,有人怀疑清君子输了,所以不堪羞辱死了,也有人相传他是隐居山野,无颜面世了,反正众说纷芸,最后唯一可以确定的……就是北宫冰蒂又赢了!自哪以后,文坛武林,简直就是谈其色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