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礼上的这一个小插曲很快就在宾客中传开,谁也想不到,曲家那个痴痴傻傻的傻子,竟然嫁给了在落月说句话都要吓得众人抖上一抖的千机楼少主。
是以,曲翩跹的这一场婚礼,在众多宾客的震惊中缓缓落下帷幕。
次日,风千楼在曲翩跹的强烈要求下,派了自己身边的青萝将她送回了曲家。
曲翩跹本是打算悄悄地进自己的院子的,可是不曾想,她回来的时候,被曲玲珑身边的一个丫鬟看见了。
那丫鬟想要取代翠衣很久了,是以,在看到曲翩跹的身影时,她立刻就跑到曲玲珑面前传消息,刷好感。
曲玲珑本就对曲翩跹积怨已久,在得知她‘灰溜溜’地被风千楼派婢女送回来后,心底原本不相信风千楼会喜欢曲翩跹的想法就更坚定了一些。
随后,她就带着翠衣,去了曲伟的书房。
曲伟一得知曲翩跹被人送了回来,勃然大怒,直冲冲地领着曲玲珑去了曲翩跹的院子。
此时,曲翩跹正进了屋子,准备睡一会儿觉。
这才刚刚躺下,就听见了脚步声和曲伟骂骂咧咧的声音。
“曲翩跹,你给老子滚出来!”
曲翩跹坐起身,长长地呼出一口气,平复了一下自己想要炸毛的欲望。
曲翩跹刚一出门,就感觉到一股强烈的破空声从身旁传来。
轻巧地一个转身,站定后,眼神凌凌地看着偷袭不成的曲玲珑。
曲玲珑心里埋怨着自己为什么不早点下手的同时,迎上曲翩跹的眼神,不自觉地一个哆嗦。
“看,看什么看!我是替爹爹教训你!”
曲翩跹的眸子闪了闪,看着院子里的曲伟,状似无意地说到:“我还不知道,大伯竟然教曲玲珑打骂妹妹?”
曲伟听到她的话,胸中的火气淡了一点:在落月,打骂兄妹是被千人唾骂,万人贬低的无德之举。
如果曲翩跹说出去是他教了曲玲珑打骂长姐的话,他可能在落月,就再无飞黄腾达的机会了。
曲伟清了清嗓子,声音严厉:“翩跹,你既然已经和太子订了婚,又为何会与风少主结婚?你难道不知道这是有违妇德之事吗?若是日后太子追究了起来,我们曲家,可都是要遭殃的......”
曲翩跹没有理会他,只是在脑海里搜索了关于和太子的婚约之事后,就进了屋子,关了门。
曲伟,曲玲珑:......
吃了一鼻子灰的曲伟见着曲翩跹的态度后,只好领着曲玲珑,悻悻离开。
不过在回去的途中,曲伟一拍脑袋——他没办法治得了曲翩跹,但是不代表他的父亲,镇国将军,曲家的一家之主曲厉,没有办法治得了曲翩跹啊!
如此想着,曲伟就让曲玲珑自己回院子,而他则是急匆匆地赶去了曲厉在的地方。
因着曲厉才带了一次兵,所以曲家的一切大小事务都由曲伟暂代打理,而这次曲翩跹这事,曲伟也没辙,只好请曲厉出面教训教训曲翩跹。
果不其然,在曲厉听到曲翩跹抛弃了与太子的婚约,自作主张嫁给了千机楼的少楼主后,曲厉勃然大怒。
他将曲伟刚刚奉上的茶杯狠狠地摔在地上,吓得跪在地上的曲伟身子一抖。
“孽障!孽障!”
曲厉气得双眼通红,细细的血丝布满了他微显浑浊的眼球,他颤抖着身子,从太师椅上起身,长呼一口气后,脚步声风地离开了。
曲伟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如释重负一般地瘫倒在地上。不过片刻之后,他就爬起了身,也跟着去了曲翩跹的院子。
他要看看,曲翩跹是如何在曲厉的煞气下,跪着求饶的!
曲翩跹并不知道曲伟将事情捅到了曲厉那里,在曲伟走后,就在屋子里面准备休息一下。
可是她闭上眼睛才不久,就又听到院子里传来了暴跳如雷的声音。
“曲翩跹,孽种,你给我滚出来!”
曲厉常年在军队里面混迹,所以开口毫无遮拦顾忌。况且,他本身就是一个莽夫,只因在天下纷争时跟在如今的落月帝身后不离不弃,努力积攒功名,才换得了如今的这一番成就。
曲翩跹头疼似的揉了揉太阳穴,起身,下床,动作一点也不拖泥带水。
等到她出了屋子,看清楚院子里站的人以后,她才声音冷冷地说到:“若你叫我为孽种,那么,身为孽种的爷爷的你又是什么?”
曲翩跹平生最痛恨那些给别人取绰号的人,既侮辱了别人,又降低了自身的素质。
怒气正盛的曲厉:......
她说的很有理,竟无法反驳。
曲厉顿了一下,开口,却是没有再叫曲翩跹孽种了:“我听你大伯说,你嫁给了千机楼少主?”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曲翩跹很是平淡地回了一句,这一句,怼得曲厉不知从何再说。
看着她如此神志清晰,曲厉心头忽然涌上一抹复杂。
“...可你别忘了,你和太子殿下,还有着婚约!你如此就嫁给了别人,岂不是我曲家在打皇室的脸?”
曲翩跹嘴角微勾,扯出一个机器讽刺的笑容:“曲家?我是这曲家的人吗?我怎么不记得?”
“你!你别忘了,你姓曲!”
“姓曲就是曲家的人了?曲厉,你是不是住在星际啊?”
曲翩跹又是讽刺地笑了笑,转身就进了屋子。丝毫没有理会院子里面身为她长辈的曲厉。
而曲厉被她毫不避讳的称呼给惊住了,竟然没有发现她用了“星际”这个陌生的词汇。
半晌后,曲厉复杂地看了几眼曲翩跹关上的屋门,袖子一震,就径直离开了小院。
而匆匆赶来的曲伟见着自家父亲如同便秘一样的神色后,心里惊讶曲翩跹到底做了什么,让脾气暴躁的父亲竟然没有震怒,让曲翩跹滚出曲家。
“曲伟,吩咐下去,从即日起,曲翩跹禁足,不准再踏出她的院子一步!一日三餐,厨房的人送去就好。其他的,一律禁止!”
话说完,曲厉就不见了人影。曲伟一边暗暗揣度着父亲的心思,一边念着吩咐转身离开。(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