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绍景的办事效率一直很高,裴炎下午就拿到了录像里那几个男人的资料。
果不其然,视频里的男人无一例外,都是国内排得上榜的银行家和响当当的黑道大佬。
难不成...
裴炎把文件摔在桌子上,迅速接通了陆绍景的电话。
"绍景,那几个人..."
"我派人去沟通了,怎么了?"
裴炎长舒一口气。这个时候的陆绍景总是知道他下一步想做什么。
"没事儿了,就是问问。"
"那我挂了啊。"陆绍景的语气难得的正经,但裴炎总觉得哪里不太对。
不一会儿,他收到一条来自陌生号码的短信。
"以防监听,别打内线。"
裴炎也想到过这个问题,但打电话的时候转念一想...陆绍景的电话,谁敢监听?
可现在本人都开始没自信了。
看来事情并没有他们想象中那么简单。
与此同时,某大厦顶层。
"裴先生,下一步怎么办?"
被称作裴先生的男人背对着秘书,沉默着点燃一根粗大的雪茄。
良久,他终于开口道:
"让他们扑腾去吧,撩不起什么水花。"
男人扬起手,把烟灰弹向空中,灰色的粉末四下飞散,落在桌子上的"头号文件"上。文件标题下面,有一张醒目的男人照片。
"杂种生的杂种,能有什么本事。"
窗外乌云密布,白天晴朗似乎只是暴风雪来临之前的垂死挣扎。黑压压的云盘旋在城市上空有如一条巨大的蛟龙,城市的聒噪刺激着它的感官和四肢,仿佛下一秒就要俯冲下来,毁灭这个晦暗的世界。
男人回身拿起桌子上的文件,扬手丢进了碎纸机里。
裴炎最近回家的次数很频繁。
宁肖白恢复得很快,只是气管的炎症有些严重,每次咳嗽都像是要把肺咳出来似的。裴炎每次回家都给她捎点清淡的粥和小菜,听宁肖白说,街角的那家缘聚阁的田鸡鲜虾砂锅粥做的很好吃。
裴炎每次都不让厨子放虾,怕她吃多好得慢。
"医生说了不让你吃海鲜,你怎么还吵着要吃海鲜粥?"
宁肖白一边吸溜粥一边含糊不清地辩解:"田鸡和河虾,你见这两种哪一种是在海里扑腾的?"
裴炎也给自己盛了一碗,坐在她旁边:"别耍宝了。今天的药吃了吗?"
"吃了吃了。老师看我嗓子哑成这样儿,把我的课都给划了,开心死了。"
"那你实习报告怎么办?"
"早写完了,就等单位签字了。不说这个,你最近很闲啊?"宁肖白放下粥碗抽了张纸巾擦嘴,抬头看向心不在焉的裴炎。
"你不是生病了吗,怕你病死在我这房子里,到时候不好租。"裴炎说这话的时候,没抬头看她。
宁肖白瞄了他一眼,见他神色不太自然,也没多追究,把手里的纸巾揉成个团:"我已经没事儿了,你该忙你的忙你的,别耽误正事。"
人家说这话明明是好心提醒他怕他误了大事,可到了裴炎耳朵里就是另一个意思了。
"我来的次数很多?"
"天天来!这都一个星期了,一天三顿饭你得回来两次,第一顿还是在我这儿吃完走的。先说好啊,我不是嫌你烦,我听说大公司年末的事情都可多了,你肯定特忙,再说..."宁肖白顿了顿,随即握紧了手里的纸团。
"我感冒是因为我那天穿太少了,不是你传染的,你别想太多...我当时说的都是气话..."
裴炎瞥了她一眼,心里仍旧不舒服——总有种好心被当做驴肝肺的感觉。
但宁肖白说的都是实话,他最近的确很忙,忙到压根儿没功夫搭理别人。
可是为什么就总想回来看一眼呢?
裴炎把粥碗里的粥吃了个干净。没吃饱,却一点胃口也没了。
"对了,我做了便当,你一会儿带到公司吧。感觉你最近吃的太少了。这熬夜的人要是不好好吃饭..."
接下来的话裴炎一个字儿也没听进去,宁肖白还在自顾自地絮叨,像个小老太太似的;裴炎站在她身边看着她一开一合的嘴唇,脑袋一热,鬼使神差地凑了过去——
宁肖白刚说完盒子里有什么吃的要把便当盒盖住,正纳闷他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一回头,裴炎的俊脸近在咫尺,鼻尖刚好抵在她的鼻尖上。
温热的呼吸交缠在一起,连带着双方凌乱的喘息声,分不清是谁的心跳漏掉一拍。(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