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号桌。”酒保指了大厅的一间包房,要他把酒水送过去。
“里面有贵妇哟。”
还不忘好心叮嘱他一句,勉得到时,被某个富婆揩油,又在那儿尖叫不止。
“秦风,假若你被人抢了老婆,会怎么做?”
“揍那个奸夫啊,抢回来啊。”
名叫秦风的酒保白了方宇绰一眼,这男人看似聪明,怎么这么笨哪?
“人家已经生下孩子了,再说,是我先对不起她的。”
方宇绰内疚,说起过往心里颇不是滋味。
“是我啊,照抢不误,关键是自己的心,如果还爱她的话,就要抢回来。”
“挚爱丢不得,要不然,你会后悔一生的。”
闻言,方宇绰黯下眼瞳,然后,抿着薄唇不再言语一句,端着那杯昂贵的红酒离开了吧台。
边走向那间色调暗淡的包房,边寻思着,抢回来,还能他回来了吗?他唇角蔓延出苦涩的笑痕。
“方帅哥,你终来了,我等得可急了。”
一穿着性感,打扮妖冶,却满身肥肉的贵妇,见他端着酒水进屋,猛进了他的怀里,让他手上的酒水差点落地,幸好他么反应敏捷,不过,还是让酒水从水杯里溢出,那举得鲜红的唇瓣在他阳刚的俊颜上波了一个,一阵恶心感袭来,他差点吐了出来,看着这个不矜持的贵妇,浑身圆滚滚的肥胖曲线,要他上她,还不如去上一头猪,真够恶主的,“李太太,酒水洒了。”
他不着痕迹地推开她,抬腿走向坐在华贵椅子上的女人,昏黄的灯下,女人的脸孔埋着一层又一层迷离的烟雾里,她的脸颊非常的清瘦,头发高高地束起,她,身着一套非常华丽淡紫的衣衫,让她整个人看起来,即高贵又典雅,她算不是美,可是,非常有气质,浑身散发出来的贵妇气质,老总要他好好地侍候她,因为,她是全市最寂寞,最有钱的贵妇,最不敢得罪的贵妇,可是,她却是一个有病的女人,是一个悲绝的性无能者。
“李太太,你先出去。”
烟雾里的黑眸闪着锐利的精光,徐徐地射向刚走过来的那个肥胖妇人。
“呵呵。”李太太淫笑两声。
“王姐,又要那个了?”
李太太肥脱扣脸笑灿如花,眉目却向王如芸传递着暖昧的信息。
“出去。”
王如芸并没有回答,而是冷冷地再度下令。
是,见王姐下了死令,肥脱的贵妇低垂着头,乖乖地退出了房间,并关上了房门。
“脱衣服吧。”
王如芸指尖上夹着烟,还未等方宇绰放下杯子,就徐声下令。
“啊。”
方宇绰被她的话吓了一大跳,这老女人什么意思?他只是陪她聊聊天,排解一下她的寂寞情绪而已,还真把他当作是牛郎啊。
“脱衣服。”
王如芸眸中划过几道冷咧的痕迹,她极不耐烦地拧灭烟蒂,把手交叉抱在自己的胸前,眼神灼灼地盯凝着他。
“对不起,王姐,我不是那个……”
方宇绰放下杯子,急着想解释,可话还没说话,就被她切断了。
“不是鸭子。”王如芸咄咄逼人视线,狠不得把他身体蹙出几个窟窿。
“要多少钱?”
王如芸最讨厌这种假惺惺的男人,明明都到这种地方来上班了,明明都在这里出卖闻灵魂了,还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
她从华贵的老板椅上站起身,面孔倏然扭曲,象是对他十分的憎恨。
“脱啊,妈的,装清纯啊,还是处男啊。”
王如芸的耐性全失,火大地对着他怒吼出声。
“不……你这个可恶的老女人,你……”
见她伸出手指开始肆无忌惮地撕扯着他身上的衣服,象是一极饿极了苍狼,女苍狼,不,是一个能吸人人血的女鬼……
“不……”他死死地按住自己的裤楼,因为,那个女人的手已经伸向了自个儿的裤档,在那儿狠狠地揪,象是狠不得把他的宝贝拧碎,这个女人柔柔弱弱,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力量?这个女人好疯狂,他不能去细思她忽然的转变,总是一个欲求不满,老公在外有了外遇的女人,想把所有不满的情绪全都发泄在无助的男人身上。
可是,他不是那种男人,即使会有老总的契约做为威胁,他也毫不惧怕,想要他上她,没门儿,现在的王如芸,在方宇绰的眼中就是一个风骚贵妇,是一头狂野的女狼,看她晶亮注视着他的眸子,喘着粗气,眉眼如丝的发浪样儿,象是狠不得把他嚼碎,嚼得连骨头都不剩。
他愤恨地一把推开她,捂着自己被她弄疼的命根子,惊慌失措地窜出了门。
他蹲在一个无人角落里,一个黑暗的无人角落,一个幽冥的角落,独自啃噬着心中那份苦痛。
原来,公关经理是这样当的,那么,倪娇艳原来也是一个公关经理,她又被男人上过多少次呢?
他被她骗得有多惨?她还说爱他,却把他拖向了地狱的深渊里,此生无法再回头。
可是,他不甘心啊,方宇绰,你不能这么堕落下去,你必须离开这里,才能找回自信,才能找回自尊,不再忍受一个个变态女人的摧残。
暗淡的灯光,他的拳头死死地捏紧,拽得死紧,一滴又一滴的汗从他的额角滑落。
“迟睿,是你夺走了雪幽,是你害得我到如此地步。”
他低低地怒吼,一想起昨天的那甜蜜温馨的一幕,他的心就苦涩难当。
“你们害我如此,我又怎么能让你们过着幸福的生活?哈哈。”
他的笑声在沧茫的夜色下邪魅地响起。
孩子终于回到了自己的怀抱,雪幽的心甜蜜无比,失而复得的喜悦占据着她四肢百胲,这两天,她一直就在家里照顾着宝宝,宝宝象是被惊吓住了,都不爱笑了,她带他到医院检查,医生告诉他,孩子完全属正常,她才放下一颗着心房,她喂了宝宝的奶后,宝宝睡着了,她给宝宝取了一个名,叫冷乐瞳,冷是随了她的姓,因为,迟少自从前天把她送回家后,就再也没来打扰她,他始终不想负一份责任,现在,她也不对他抱任何的希望。
没有男人,她冷雪幽照常会把孩子扶养成人。
看着乐瞳熟睡的小小脸蛋,红红的,白里透红,比一个女生的五官还要精致,睡梦里的乐瞳甜甜地笑了。
笑容的旁边还露出丙个小小的酒窝。
当她痴迷地看着乐瞳睡颜的时刻,她的电话响了。
电话是凉煜飞打来的,可能是看了报纸吧,露天广场惊魂的一幕,早已传遍了整个Y市,连报纸都登了。
他能不知道吗?
果然,电话里传来凉飞焦灼的声音。
“雪幽,你没事吧,雪幽。”
“没事,煜飞,我很好。”
“可是,新闻上是那么的惊险画面,我真担心,我能见你一面吗?”
凉煜飞真的非常担心她的安危,他怕她有个什么闪失?所以,他必须见她一面。
“好,今天晚上吧。”
雪幽非常干脆地答应了,因为,她与凉煜飞始终是很好的异性朋友,至少,她这样把他当成好朋友嘛。
“好,我今天晚上有一点事,晚上八点KTV歌城不见不散。”
“好。”
然后,见她爽快同意,凉煜飞这才安心地切断了电话。
暗夜,空气里飘弥着深浓的雾气,看样子,不久后,便有一场大雨,雪幽看着窗外的阴暗景色忧心忡忡,可是,她已经答应了凉煜飞了,不可能不去,所以,她把孩子交给了妈妈,要妈妈带着乐瞳,然后,她换上了一件淡紫色的风裙,提着自己的亮片包包就出了门。
当她打车走进“雪飘香”KVT歌城的时候,凉煜飞早已等在了那儿。
“嗨,雪幽。”
凉煜飞永远是一套深蓝色的西服,头发有些微卷,看起来是那么俊美挺拔,还有一股子书卷气息与隽永的气质。
“煜飞。”
雪幽看到他,眸子变得晶亮晶亮,她踩着微碎的步子踱向他。
“我们去包房,还是……”
然后,凉煜飞惊叫一声,倒抽了一口冷气。
“你的脸。”
“没事。”雪幽摸了摸自己的左脸,那里的纱布今天早晨被她扯了下来,那条红红的痕迹象一条蚯蚓一样死死的贴在她的脸上,让她无懈可击的五官添上了一抹暇疵。
凉煜飞凝望着她脸孔上那淡淡的十字线叉,虽然,医生的缝合技术相当的精湛,可是,她的脸肯定还是会留下淡淡的痕迹,虽然不足已到毁容的地步,精致的五官已不再象以前那么完美无暇。
他原本以为,她给着迟少,她会过得更好,她跟着那个权势滔天的男人,他也就放心,他也可以放弃,如果她幸福的话,可是,她幸福吗?现在,他质疑了。
“迟少呢?他在干什么?”
他第一次低低地在她面前发怒,那个男人为什么不好好地保护她?她不是给他,连孩子都有了吗?
“别给我提他,好吗?”
雪幽端起吧台上的一杯红酒,仰头咕咚咕咚地把它全数灌下了肚子。(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