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娇艳对前夫的话嗤之以鼻,不住地冷嗤笑语。
“你就是说得天花乱坠,我也绝不相信,除非你能提供有力的证据,否则,不要侮辱一个死了的人。”
说完,他唤来秘书,要秘书前来赶走他的前妻。
一个下堂妇而已。
“倪小姐……请吧。”秘书小姐板着一张冷冷的脸孔,毫不客气地对她下了客令。
这个男人真是让她气得直跺脚,她狠狠地白了眼那个高姿态,化着淡淡妆容的清纯女秘书。
以前,方宇绰秘书都是男的,现在,她们离婚了,立马就换成了温柔甜美的女人,还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都说,狗改不了吃屎。
“我会找到证据,方宇绰,你等着。”
说完,倪娇艳踩着五寸高跟鞋,摇晃着浑圆的丰臀,抬起头挺直胸地走了出去。
一整天,方宇绰的心都不能安静下来,倪娇艳的话语始终在他的脑际萦绕。
他看着电脑屏幕那些不断下降的综合数据,痛苦的挰着头,他不想让自己一生的心血付之东流,他买进了坦坤股今天跌了不少,听说,还有继续下降的趁势,可是,他现在又不敢抛出,昨天晚上,他抛出一部份便发现有人在暗中观察着他的动静,只要他一出手,马上就有人大量地买进,现在,他手里的股根本就是烫手山芋,留不得,也不敢抛,他隐隐地感到有一支幕后的黑手冥冥之中已向他的头顶撒了一张无形的巨网。
他可不想让自己的一生心血付之一炬,所以,今天,眼巴巴地看着股市一路下滑,那下降的横生指数仿若在他的胸口砸开好个冰冷的血洞,眼看着手上数万股不住下跌,他的额际不断浸出冷汗,双手紧扣交握在胸前,眼睛一瞬不瞬地盯望着电脑屏幕,焦距就定在了那一个红色的圆点上。
心中不停地念叨着一个字。
那就是“升、升、升。”
他多么希冀那个红色的圆点会一路沿着那条条形方框上升。
此时,他的心底正天人交战着,随着模生指数不断下跌,他的额上的冷汗密集的更多,心口也不停地抽搐着。
这个世界,有人悲若,也有人愁。
迟瑞提着礼品亲自登门拜访了汤夫人,汤荣因事又赶回香港去了,听说,再过两天股市就会开盘,又会造成人间多少的伤离死别?又会让多少的家庭支离破碎?又会让多少的人们一夜间变成巨富或是乞丐。
汤夫人给远在香港通了电话,她们商量后,从大局着想,还是勉强同意了迟瑞也女儿的婚事,在二老点头同意后,迟瑞与雪幽激动万分,她们高兴地婚纱店试了美丽的婚妙照,迟瑞还替她订做了一套绝美马尼莲露款式婚纱世上独一无二雪白的婚纱。
雪花一连飘飞了数天,在第三天早晨,海天相间的地方终于跳跃出一轮鲜红的太阳,刺眼的万丈光芒,让那飘飞了三天三夜的积雪很快地融化。
Y市后山森林里。
他们踩着地上厚厚的积雪,那雪地上留下一串深深浅浅的暗影,雪地里,他们嬉戏地相互打闹,象两个半大不小的孩子,打着雪仗堆着雪人,一起相互拥抱在可爱漂亮的雪人面前,静静地看着那冰雪一点一滴地融化,在太阳越过树梢的那一刻,他们又会四唇相交,勾勒出天雷地动的火花,迟睿性感的嗓音不停地在她的耳许下了承诺与爱语,一遍又一遍,让雪幽热泪盈眶,泪湿衣襟。
“雪幽,股市开盘之日,也是你我相携终生的日子,我希望我们能白头到老,一生不离不弃。”
“迟。”
她的美眸里闪耀着星星点点的亮光,这样一个为她痴情的男人,叫她怎么能不爱,怎么能放得开?
这一刻,雪幽绝心拼弃过去,走出过往的阴影,与他共同并肩走向美好的未来。
金色的阳光透过纱窗反射到她脸上,衬得那双雪眸愈发的清亮动人,松软的长发略显凌乱的披在胸前,像一大把茂盛的海藻,黑中带紫,类似某种妖冶的植物。
他痴精地醉了,醉在了她绝世的温柔与绝色的姿容。
只是幸福总是短暂的,有谁这样说过?幸福总会象天边稍纵即逝的流星,只有短暂,不会永远。
一夜,短短的几个时,朝夕之间,可以让你从乞丐变成富翁,也可以让你从天堂跌入地狱,这就是尔虞我诈的商场,弱肉强食的商业战场,强大的巨狮,弱小的就是羔羊,只有放任在案板上,任人宰割的命,这就是现实的商业社会,强大的终会一步一步走向权力的顶峰,弱小只会被人踩踏在脚下,永远地缩躲在世界微小的角落里,仍然难逃被人侵吞的命运,那怕是苟延残喘,也不给人留半点能起死回生的机会。
立冬的一夜,是最让人难熬的一夜,方宇绰身着立领子黑色的风衣,一整夜,他就死死地守在电脑桌旁,双眸紧紧地盯着笔记本电脑上花花绿绿的数据,那数据不断下滑,也令他眉心的刻痕越拧越深,而那令他纠结了一整晚上的数据还有下滑的趁势,他的方氏集团刚刚上市才三年,两年前,在雪幽自杀未邃被他救了的那一个晚上,他也是面临这样的困境,整个网络掀起一阵狂蜂浪潮,因为,雪幽在博客发表的自杀日记,差一点灭了他整个方氏所有的股份,也把他的公司推向了风口浪尖,可是,他死死地硬撑着,他顾不得躺在医院生死未卜的雪幽,一整晚呆在公司,凭自己的智慧与聪明地智,终于化解了那场危机,然而,现在,历史又再交重演。
方宇绰颤着指节,不断地点击着鼠标,而屏幕上显示着的这符令他的眼孔倏地瞠得奇大,他不知道这间公司是从那儿来的,这根本是一间眼生的很的公司,是一间刚刚上市才两天的公司,他只要一放手上的股份,对方立刻以高一点的价格全数购入,不仅如此,他们还把所有方氏在市的股份全数购入。
他抬眼瞟了一下墙壁上大大的法国式大钟,已零晨三点了,再过五个小时,香港股卷就会开盘一锤定音。
如果继续这样下去,以老虎侵吞的速度,那么,明天开盘,他的公司铁定玩完了,他努力了一生的结果就会付之东流,这不是他愿意看到的结果。
“珠连九环,火烧赤壁……”
他嘴里喃喃地念着一些暗语,可是,这些暗语是什么?他根本就象一只无头花蝇一样,丝毫没有头绪。
如果再解不出,他只好等着方氏宣告破产。
他也派人调查过这间公司,然而,他是以黛丽丝品牌注册的,可是,现在的商场根本就没有黛丽丝这个品牌的服式,所以,黛丽丝公司相当于是被一个人动了手脚,以黑户注册的公司,他不知道自己得罪了什么人?为什么要这样针对他?要怎么办啊?
他燃起了一支烟,凝望着电脑屏幕,双眼死死地盯着那冰冷的幕屏,恨不得盯出几个窟窿来。
香烟燃起了又熄灭,熄灭了又燃起,他一支接着一去地抽着,现在的他,无计可施之时,只满心焦灼地期待着奇迹的出现。
狠狠地拉扯了自己零乱不堪的头发,他十分烦燥地再拿起一支烟,点燃。
地板砖上全是一个又一个白色的烟蒂,有的甚至还昌着白烟,现在的他,连唇齿间又苦又辣的滋味都已经感受不到,但愿,但愿股市崩盘,奇迹能出现。
他期待的股市崩盘,根本就是虚无飘渺的事情,一百年到底会有几次股市崩盘,一百年到底会面临几次惨绝人寰的股灾。
明知道绝无可能,可是,方宇绰还是期待着,因为,现在,唯有股市崩盘,唯有发生一次史无前例的绝世股灾才会拯救他频临崩溃的方氏集团。
但是,奇迹终是没有出现,当黎明的第一缕暑光从窗外照射了进来,让他连夜未合的眼感到生疼生疼。
墙上大大的法国式大钟敲响了,一下又一下,重重地敲在了他的心坎上,也敲痛了他的心扉,同样也提醒着他时间到了,他的公司在最后一刻,即将宣布破产,他的牙齿咬得格格响,开盘了,他所期待的股灾并没有了出现,他的背部发麻发抖,额际发黑,头脑发晕,他真的不敢相信,旦昔之间自己真的变成了一个一无所有的乞丐,他发青的俊脸绝望地埋进了自己的手掌里,这就是现实,残酷的现实,他必须去接受方氏破产的事实,可是,方氏是他毕生的心血,是他一生的骄傲,失去它,他比断一支胳膊,缺一条腿还来的疼痛。
电视里正在播放着交易所现场的画面。
股市刚刚开盘,整个股市还沉浸在欢天喜地的巨喜里。
听闻着财经报道播出的消息。
女播音员委婉动听的声音,在他听来却毛骨悚然。(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