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没人怀疑,中国与日本将战场从汪洋大海):融领域。
727日晚上,关于中国在东海冲突爆前秘密袭击日本金融市场、引日本金融危机的无端猜测,出现在了各大新闻媒体上。西方电视台一如既往的做了重点报道,大肆宣扬中国先挑起金融战争。
一夜之间,和平曙光再次暗淡下来。
虽然世界各国都不承认“金融战争”属于国家间冲突,信奉自由市场经济哲学的西方国家往往把“金融战争”当非国家性质的民间资本运作,各国对“金融战争”的定义也存在巨大分歧,但是没人怀疑中国与日本的“金融战争”最终会演变成“军事冲突”,使刚刚取得的谈判成果荡然无存。
既然被称为“战争”,就存在战略战术。
中国会以何种方法抵御日本的金融袭击,日本将以何种手段打击中国的金融市场?
外界众说纷纭的时候,日本政界三巨头却在这个问题上产生了严重分歧。
看着神情激动的福田多闻、少言寡欢的鹿野平二,鸠山咸次郎产生了一种非常荒谬的感觉。仅仅两天,福田多闻与鹿野平二的思想出现了一百八十度的转变。此时的福田多闻更像右翼政党联盟总干事长,鹿野平二则像保守派自民党党魁。
“无论如何,我们不应该半途而废。”
“知进退才能明得失,退却不是胆怯,是为下一次进攻做准备。”
“事已至此,退却只能使我们蒙受惨重损失,哪有能力动下一次进攻?”
“如果不知难而退、盲目冒进。只会全军覆没。”
“不到最后。谁能断定胜败?不全力以赴。我们肯定失败!”
“明知无法取胜还要强求。只能使我们败得更彻底。”
……
听着两人地争论。鸠山咸次郎不免暗自叹息。
福田多闻从没像今天这样。表现得如此果断、积极。背后地原因并不简单。因为此时地福田多闻不仅在为自己说话。还在为身后地财团说话。
与立足于不带政治偏见的城市平民阶层的民主党不同,盘踞日本政坛50多年、代表战后一个时代的自民党,其根基是日本各大>|业。自民党的兴衰史就是日本财团的兴衰史,两者不是简单的同盟关系,而是共生关系。
20世纪70年代初到80代末,自民党与日本财团将日本推向了巅峰。
当时连美国都对日本“刮目相看”,在经济上取得举世瞩目成就的日本喊出了“收购美国”的口号。盛极一时的日本财团收购了象征美国繁荣、梦想与奋斗的“洛克菲勒中心”,把日本国旗插到了美国的经济心脏上。
好景不长,红色帝国轰然倒下,产生的余震也将日本推下了神台。
自民党走向衰败,日本财团也走向没落。
鸠山咸次郎把振兴日本、振兴民主党的希望寄托在日本财团身上的时候,福田多闻也在利用眼前的机会。
如果日本财团能在中日冲突中挥关键作用、打垮中国经济,自民党将是最大受益人。
抱着这个想法,福田多闻不但积极支持鸠山咸次郎的“战争政策”,还使出浑身数解、积极动员日本财团,为大和民族、为天皇做出应有的贡献。
现在,日本财团遭遇了中国的疯狂抵抗,金融战场上的烽火愈演愈烈。
按照福田多闻的说法,三菱、助友、富川三大财团已经在中国金融市场上投入8500亿美元,其他十四家中小财团也投入了4500美元,如果此时撤出,十七家财团投入的资金将损失一半以上美元。
虽然鸠山咸次郎觉得福田多闻在吹牛,但是日本财团的损失肯定在4000亿美元以上。
此时撤退,无异于自断一条臂膀。
不管是为了日本财团的利益,还是为了自民党的利益,福田多闻没有别的选择,只能鼓动加强投入,继续攻击中国金融市场。
继续投入,不是说句话那么简单。
财团已经尽了全力,不但砸进了B的贷款,还用掉了自筹的数千亿美元。要想让财团继续投入资金,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从国外银行获得抵押贷款也不大现实,因为财团掌握的优质企业已经抵押给了B。
唯一的办法就是由内阁政府牵头,调整货币政策,让央行增货币。
大举增加日元行量,必然导致日元快贬值,使稍有平息日本金融危机再次抬头,对日本经济造成灾难性影响。
鸠山咸次郎明白这个道理,不得不怀疑福田多闻别有所图。
不支持福田多闻,不等于赞同鹿野平二。
一向持极端政见的鹿野平二一反常态,最先打起退堂鼓,背后的深层次原因也不简单,因
右翼势力的鹿野平二要想握紧大权,就得压制极具毁ti翼社团,确保以对现行社会体制不满的日本人为主的中右翼力量在右翼政党联盟中的统治地位。
极端右翼社团是一把双刃剑,即能鼓动民族主义情绪,也能毁灭大和民族。
鹿野平二是政治家,不是极端民族主义份子。右翼政党联盟的纲领是“建设独立自主、强盛繁荣、效忠天皇的大日本帝国”。要想实现政治力量,除了必须对天皇尽忠之外,强化中央集权的政治体制、奉行独立自主的外交政策、打造攻防兼备的武装力量、建设繁荣强盛的国家经济都是不可或缺的重要因素。
极端右翼社团信仰的极端民族主义对实现右翼政党联盟的理想没有任何帮助。
如果日本经济崩溃、社会动荡、政坛纷乱,极端右翼社团的影响力将大大增强,极端右翼势力也将成为右翼政党联盟的主导力量。如果让极端右翼社团上台,日本将第二次走上自取灭亡的、“对内镇压,对外扩张”的道路。
除非鹿野平二是如假包换的军国主义份子,不然肯定不愿意看到这样的结果。
中日冲突,已经让极端右翼势力获得了更加广阔的生存空间,日本国内也出现了各种宣扬极端民族主义思想的声音。
作为曾经出任过内阁大臣的政治家,鹿野平二很清楚放纵极端思潮的后果。
福田多闻鼓吹“金融决战论”的时候,鹿野平二却坚决主张以稳定国内金融为主,也就不难理解了。
鹿野平二的表现说明了另外一个问题,即右翼政治家也是政治家,也有胆怯的时候。
对于鹿野平二的观点,鸠山咸次郎更不敢芶同。立足于现实目标的右翼政党联盟本来就比较短视,鹿野平二也不例外。如果放弃攻击中国金融市场,跟进的国际热钱不但不会替日本火中取栗,还会反戈一击、重新涌入日本,第二次洗劫日本金融市场、彻底摧毁日本经济!
在两个极端之间,是否有折中的选择?
鸠山咸次郎确实不太懂经济,能想到的办法基本上与经济无关。
见到两人争得面红耳赤,鸠山咸次郎干咳了几声。
福田多闻与鹿野平二都是一副气鼓气胀的样子,似乎都想将对方生吞活剥了一样。
“或许,我们应该换一个角度看问题。”鸠山咸次郎的语气很平和,“福田君说得没错,金融战争也是战争,而且是我们与支那的主要战争。如果不能击败支那,我们将永无出头之日。至于行货币,我会慎重考虑。鹿野君的话也有道理,只有做到自身强大,我们才能战胜敌人。为了稳定国内市场,内阁会做出更多的努力。除此之外,我们不能把目光仅仅放在金融战场上。”
“鸠山君,你的意思是?”福田多闻也冷静了下来。
“击败支那很重要,可确保自身稳定更重要。我相信鸠山君能够提出一个让我们都感到满意的解决方法。”鹿野平二也克制住了怒火。
“对付支那,我们更应该从自身的经验教训上找答案。”鸠山咸次郎微微停顿了一下,说道,“我们在东海战争中遭遇惨败的原因有很多,我觉得,同时爆的金融危机是最重要的因素之一。金融危机让我们疲于奔命,不得不在两条战线上作战。即便支那与我们的金融危机无关,他们也利用了这个有利时机。”
福田多闻与鹿野平二纷纷点头,赞同鸠山咸次郎的观点。
“因此,我觉得应该双管齐下。”鸠山咸次郎冷冷一笑,说道,“也让支那疲于奔命,不得不在两条战线上作战。只要战争再次打响,支那金融市场肯定会遭到冲击。为了稳定金融市场,支那会改变现行政策,出台更有力的救市措施。
我们则趁机扩大投入,一举摧毁支那金融与经济!”
“你是说,再次与支那军队交战?”
“这也是个不错的办法,至少比滥货币好得多。”
福田多闻思考了一阵,然后点了点头,没有与鹿野平二争论。
“如果二位不反对,我立即做出部署。”鸠山咸次郎也没多罗嗦,“我们要以最快的度展开行动,打支那一个措手不及。金融战场上,还得拜托福田君了。国内问题上,还得请鹿野君多多担待。”
两人立即答应了下来,商讨也到此结束。
送走两人后,鸠山咸次郎让秘书把早就等着接见的宫本健太郎带了进来。
战争再度打响,福田多闻与鹿野平二就失去了利用价值,是时候除掉这两个死对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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