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娇蕊的话彻底把孟渺渺激怒了,她“腾”的站起身朝李娇蕊逼视了过去,口气强硬的一字一句回道:“装又怎样,不装又怎样?这和你没有半点儿关系,你也没有权利质问我?”说完,拂袖离去。
李娇蕊一时象被人掐住了脖子,噎得脸胀红,不胜气恼,却又毫无办法,不得不把已经到嘴边的更恶毒的言语强行咽了回去。
刚才孟渺渺那句话对她着实有杀伤力,实在惹恼了她,把假公主的身份抖了出来,那可不是闹着玩的,想清楚了这一点,再见孟渺渺,也不敢太放肆。孟渺渺见她有所收敛,也就不再和她计较。
一连许多天,阿纳嘉都留宿在李娇蕊身边,并没有一点儿去找孟渺渺的意思,这让李娇蕊信心倍增,十分自得。
这天侍女月儿正给她梳妆,又如往日一样拢起头发编发辫。李娇娇看着镜中因承泽阿纳嘉的爱而容光焕发的自己,想起孟渺渺稍显黯淡的皮肤,不禁心情大好,欢快的说:“月儿,今天换个花样,梳个双凤朝阳髻吧!”
“双凤朝阳髻?”月儿停止了动作,有些惭愧的低声说:“小王妃,我,我不会梳那个发式。”
“怎么连这么简单的发髻也不会梳,天天只会编那些个小辫子,看都看烦了。”李娇娇不胜气恼“你不会,那你们这里有谁会?快去请了来,天天一个样儿,看了都想吐……”
月儿皱起了眉头,十分为难,草原的女子都这么打扮,她实在想不出有谁会梳那个什么髻的。
李娇娇眼睛骨碌碌一转,嘴角一丝谑笑。
“呃,那你去叫孟渺渺吧!想必草原之上也没有谁会梳那发式,现在唯有她了。”
“这……”月儿踯躅了,心里嘀咕,在她来之前,孟渺渺可也是王妃身份,叫她来给新王妃梳头?
“这什么?快去!她算什么王妃,哼!”李娇娇一眼识破她在犹豫什么,催促道。
月儿没法,只有出门了。
“小王妃,新王妃让你给她梳……朝阳髻。”月儿低着头,不敢看孟渺渺,嗫嗫嚅嚅的说。
“给她梳头?”孟渺渺有些不相信的重复了一遍。
“嗯!”月儿依旧低着头。
孟渺渺把个牙齿咬得咯咯响,李娇娇啊李娇娇,给你两分颜色,你倒开起染房来了,月儿也感受到了她无声的愤怒,可怜巴巴的看着她,害怕她一冒火,迁怒到她上。
孟渺渺倒也没有拿下人撒火的恶趣味,看她心惊胆颤的样子,莞尔一笑,“嗯,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我一会儿就来。”
月儿狐疑的看了她一眼,赶紧转身回去了。
孟渺渺嘴角冷冷的一咧,决定去会会李娇娇,了解她的人,看她摆动幅度过大,嘭嘭作响的脚步声就可以知道她有多愤怒。
“哟,新王妃,找我什么事啊?”孟渺渺嘴含一抹浅笑,故意问道,话里透着丝丝凉飕飕的剑意,一迸即发。
这样强大的气势一时也令李娇娇略略发虚,瞬间变脸,堆上欢颜,故作恳切的说:“渺渺,虽说我年龄比你大,都说先入者为大,就叫你姐姐吧!我是想叫姐姐给我梳一个双凤朝阳髻,阿纳嘉王爷说非常喜欢那样的端庄大气的发式。”
一声姐姐,叫得孟渺渺心一软,不由得收回了所有的锋芒,若红莲在旁,又该数落她吃软不吃硬,耳根子太软之类的了。
之后自己又在心里为李娇娇开脱,她再不济,也不是什么大奸大恶之人,而且现在远嫁他乡,远离亲人,也蛮可怜的,而她孟渺渺不日就要离开了,她走后也许这辈子再也见不到她了,想到这,心里怨恨全无,默默拿起梳子给她梳理。
李娇娇当然不知她的这一番心思,以为最终占了上风,让她臣服于她,在镜子里傲然笑了。
看她的得意样儿,孟渺渺只有叹了口气,真是个肤浅的女人!耐下性子给她梳好之后,李娇娇揽镜自照,十分满意。之后孟渺渺想,还是把真相告诉她吧,这样她们之间就再无怨恨纠葛,也算两清了。
“娇娇,其实我和小王爷并没有……”孟渺渺顿了顿,对那两个字,有些羞于说出口。
“没有什么?”
“没有发生过床事?”
李娇娇一脸意料之中的愕然,孟渺渺正想把所有的一切包括怎样在努吉克误闯骑马比赛,误成王妃……一古脑说出来,却听她嗤然一笑,恶声恶气道。
“我说孟渺渺啊!原本以为你是个无父无母又丑又哑的可怜虫,却不料道行恁般了得,一个瑞哥哥为你丢了魂魄,迷失了心神,你却又在这里把阿纳嘉弄得云里雾里,你要把男人玩弄于股掌之间才算完么?佩服!实在是佩服!”
“我哪有……”
“你不告而别,瑞哥哥差人四处寻你,闹得鸡犬不宁,你却跑到这里来消遥快活,还说没有?”
“瑞哥哥……”孟渺渺听到这个名字,顿生后悔之意,想当初一时冲动之下,大脑一片空白,只想尽快的远远的逃离那块伤心地,完全没有顾及其它人的感情,段瑞哥哥,还有疼爱她的爹爹段震天,寻不见她,该是怎样的着急?
看她一脸悔意,李娇娇又从鼻子里哼了一声。
“都说百依百顺可以男人,让男人想而不得,你这招欲擒故纵着实玩得高明啊!”
李娇娇的小人之心,让孟渺渺气坏了。
“随便你怎么想!”孟渺渺愤怒的朝她怒吼道,再不和她多言,转身便走。
早晨阿纳嘉醒来,看一眼小猫一样蜷缩在臂弯里酣睡的李娇蕊,毫不犹豫的抽出手臂,就要翻身起床,却不料被李娇蕊环手抱住,一张俏脸就贴到腰上温存的来回摩擦,温声软语:“你还要去骑士队么?”
“嗯。”
“别去了,好不好?我们新婚,不可以陪陪我么?”李娇蕊感觉到他身体一僵,眼里露出狐狸一样诡异的媚笑。
“不行。”男人沉声说出的不,让她觉得不可思议,心里喑想,明明身体已经投降,嘴巴却要强撑,不过一时也无计可施。(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