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谁都没想到周围还埋伏着一条鳄鱼,更没想到这条比第一条大那么多。冷琦也皱起了眉头跳到一边。
那条鳄鱼似乎觉着是光头害死了同伴,所以无论光头怎么拐着弯的甩就是一直在后面紧追不舍。光头也跑的汗流浃背,脸上鼻涕眼泪都混到一块了。
我四下照了照,忽然看到布鲁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爬到了旁边的岩壁上,正在居高临下的看着战况,嘴里叽里咕噜不断叫着什么,然而这话只有冷琦能听懂,对我们却是一点帮助都没有。
我忽然想起光头爬树的本领,连忙扯着嗓子对光头喊道:“秃子,上墙!鳄鱼不会上墙!”光头也明白了我的意思,再继续从地面上这么跑下去,换做是谁也折腾不过这条巨大的鳄鱼。于是光头跑到距离自己最近的一面岩壁上手脚并用往上爬。
岩壁上凸出来的石块和凹进去的岩洞有很多,爬起来也并不困难,更何况是光头这样的爬树高手。三下两下就蹿上去二十多米,坐在一块凸出来的较大的石块上大口喘着粗气。
那条大鳄鱼追到岩壁底下,硕大的眼睛瞪着光头,在下面盘旋几圈后把目光对准了我。我刚刚还在为光头着急,这回瞬间变成了为自己着急。
手忙脚乱的刚要往后跑就听见骨头的声音:“老张,这边!”我顺着声音寻去,发现骨头正在不远处的岩壁上吆喝我,冷琦不知道什么时候也爬上去在其中一端坐着往下看。我来不及细想其他,吃奶得劲都用上了,不等大鳄鱼来到身下,就已经爬到了骨头旁边。
就这样,我们五个人挂在墙上,那条大鳄鱼守在墙下,一时间变成了僵局。十多分钟后,那大鳄鱼似乎等待的不耐烦了,十分躁动的在原地转圈。光头在另一边的岩壁上喜道:“太好了,他缺水要走了!”我们闻声向下看去,大鳄鱼似乎也听到了光头的叫喊声,甩着大尾巴又回到了光头所在的岩壁下边。
休息了半天光头已经缓过来了,瞅着身下的大鳄鱼就开始嘴欠:“你不是想吃爷么?来啊,有能耐你上来啊!等秃爷回去把你家那位扒了皮做鞋垫子天天踩在脚底下让你嘚瑟!我……”话还没说完,就见那大鳄鱼往后退了几步,紧接着一阵助跑竟然嗖的一声跳了起来!四只爪子紧紧扣在岩壁上,一步一步冲着光头爬了过去!
光头那里想到鳄鱼还会这一招,刚擦干的脸上就又冒出了一层冷汗,带着腔音叫道:“我操老张你tm害我,谁说鳄鱼不会攀岩!”我苦笑一声回到:“谁让你自己嘚瑟起来没完,正所谓‘狗急了跳墙,鳄鱼急了攀岩’!”虽然嘴上这么笑着,但我的心里却十分担心,其他人也因为距离太远,所以只能紧张的盯着他干着急。
大鳄鱼虽然活动缓慢,但是庞大的身躯每动一下就能往上爬出一米多高,跟光头的距离也越来越近。光头没有办法,只能继续往高爬,但是这个天然洞穴的高度有限,他本身就已经爬了二十多米,往上爬了没几步光秃秃的脑袋就撞到了洞顶!这时骨头在旁边大喊:“秃子,往旁边爬啊!”
光头也知道自己如果继续在停在原地,那么不是被鳄鱼撕成两半就是掉到几十米下的地面摔成肉饼,于是压制住紧张的心情往岩壁右侧爬去。然而,没想到的是,大鳄鱼虽然身形巨大,但是活动起来却异常灵敏,也跟着光头往右移动!爬出五六米的光头低头一看鳄鱼还在身底下不禁急的大骂:“艹他姥姥的,这他妈到底是鳄鱼还是壁虎啊!?老张别傻看着,开枪打他眼睛啊!”
被他这么一提醒我猛然想起脖子上还挎着m4突击步枪,于是找了块平稳的岩石将身体固定,端起了重新装好子弹的步枪。可是在瞄准的时候我不得不犹豫了起来,我没有经过专业的训练,甚至连业余的训练都没有,只知道三点一线扣扳机。现在如此远的距离让我瞄准一直鳄鱼的眼睛打,我的确一点把握都没有。如果我没有打中,鳄鱼再次狂暴起来,那反而会害了光头!
正当我思想矛盾的时候,另一端的光头看着已经近在咫尺的大鳄鱼大声喊道:“老张,想什么呢,快开枪!打不中我王生发也不怪你,下辈子咱还他妈是兄弟!”生死攸关,我也知道以现在的情况根本不允许我多想,于是做了个深呼吸,屏气凝神瞄准了大鳄鱼的左眼扣动了扳机。
只听‘砰’的一声枪响,大鳄鱼的左眼应声爆裂,变得血肉模糊,红色血液和黄白的组织一齐混淆在眼眶里。骨头在旁边兴奋的直吆喝:“嘿,打中了!打中了!”另一边的光头却来不及高兴,急声催促着我快开第二枪。大鳄鱼的左眼被打瞎,变得更加狂暴,身体摆动的幅度也快的惊人,一窜三尺瞬间就追到了光头脚下张开了血盆大口。
我不敢耽误分秒时间,在鳄鱼停顿的一瞬间瞅准时间瞄准它的右眼再次扣动了扳机。这次并没有‘砰’的一声,而是枪内传出了咔咔轻响。枪,卡壳了!我只觉得脑袋嗡的一声,已经提到嗓子眼的心几乎就要跳出来!
光头的脸色比我难看好几倍,一边继续往边上跑一边叫道:“老张你是不是出门没选日子!在这么关键的时刻给我掉链子!要命啊!”没等我回话,一直在旁边静静看着的冷琦忽然开口了:“你自己不是也有枪么。”
面对着大鳄鱼我们几个人都慌了神,谁也没想起来一直插在光头腰里的那支美国左轮。听到冷琦的提醒,光头也反应过来,迅速从腰间抽出了左轮顾不上瞄准就冲着身下的鳄鱼连开五枪。这五枪虽然没打中鳄鱼的眼睛,却射中了鳄鱼抓在墙上吃力的爪子。大鳄鱼疼的爪子一缩身体顿时失去了平衡,摇着大尾巴从岩壁上掉了下去,重重摔在地上。
我们见状都松了一口气,光头更是摸着胸口自顾自笑道:“多谢祖师爷保佑,我王生发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那大鳄鱼从高空摔下,粗糙坚硬的皮肤延缓了大部分冲力,虽然没有摔死,却也没有力气再往上攀爬,索性趴在地上用那只没瞎的右眼死死盯着光头守株待兔。
我拍亮了头上的战术射灯在岩壁上居高临下看了看四周,发现刚刚看得我心惊肉跳的那排小脚印竟然从防虫道内一直延伸到一个角落。仔细照去,只见在那个角落里竟然也有一处没有门的门洞,跟通往防虫道的门洞一模一样。
骨头也顺着我的灯光发现了小脚印,惊恐的看着我:“老张,俺就说没……没看错,你看那脚印不就是那小孩的么……咱们是不是有谁被他缠上了?”另一边的光头也叫道:“我说,那小兔崽子是成心要整死咱们,看来不替他死去的爹妈教训教训他是不行了!”说着从岩壁横向往那处门洞爬去。
冷琦似乎没找到其他出口,也招呼着布鲁往门洞爬去。就这样,我们五个人在那条独眼大鳄鱼的注视下像蜘蛛人一样从两侧的岩壁上爬到了门洞附近。爬到距离地面三米多的时候光头拦住我们:“等会咱们一起跳下去,在那大鳄鱼跑过来之前冲进门洞里。”我看了看门洞,只有不到两米宽,并不允许身躯庞大的鳄鱼在其中通行,只要我们进了门洞就算是安全了。于是点了点头等光头发信号。
光头背靠着岩壁开始倒数:“五……四……三……我操!跳!”说完嗖的一声跳了下去。我正想问他是不是幼儿园都没毕业,就听到不远处传来一阵沉重的摩擦声。回头一看那条大鳄鱼已经冲着我们蹿了过来,于是当下冲着一块地势较高的位置跳了下去。
虽然看着不高,但真正跳下来的时候还是感觉双脚被震的生疼,好像有两道电流冲脚心一直贯穿到头顶,两条大腿也瞬间麻的没了感觉!眼看着大鳄鱼步步逼近,我终于体会到了光头刚才死中求活的感觉。连忙挣扎着依靠比例往门洞爬去。冷琦和布鲁率先冲进了门洞,光头和骨头跟在后边。
跑了没几步骨头就发现身边少了个人,连忙回头找我,光头也惊的大叫:“老张你趴在地上找啥呢?保命要紧啊!”我听了这话差点没背过气去,抬头冲他骂道:“我他妈还不知道保命要紧,快过来拉我一把!”听到这话他们两人才发现我的双腿已经不听使唤,三步并作两步冲到我面前一人一只胳膊把我推着进了门洞。
就在我被刚刚被他们的拖进门洞的时候,后面的大鳄鱼已经凶猛而至,张着一米多长的大嘴就冲了进来。就在它的尖牙已经碰到我鞋底的时候,窄小的门洞把它卡在了外头。随后就只能趴在门洞外对我们虎视眈眈。
经历了这生死一瞬间,我的后背已经被冷山浸透,一边揉着摔的发麻的大腿一边大口喘着粗气。过了几分钟,我的双腿渐渐恢复了知觉,光头咧着嘴拍了拍我的肩膀:“怎么样,跟着秃爷混,既能绝处逢生,又能大富大贵。”我白了他一眼:“混不混的那是后话,先把你脸上的鼻涕擦干净吧。”骨头在一旁看着脸上脏的像大花猫一样的光头哈哈大笑。
等我站起来的时候,冷琦和布鲁已经不见了踪影。我们似乎又回到了防虫道内,这条防虫道与我们先前经过的那条结构大小一模一样,唯一不同的就是修建的十分精致,墙体整整齐齐刻着许多细小的古代文字,地面上也干干净净,除了一层厚厚的灰尘外没有任何杂物。
我自己辨认了一下灰尘里被踩出来的脚印,跟意料之中的一样,除了冷琦和布鲁留下的,还有那排没穿鞋的小孩左脚印!(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