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他的目光落到了她一直交叉抱在胸前的胳膊上,若不是疼得厉害,她怎么会一直抱着不放?想到这,他眼神一沉,滔天的杀气席卷而来。
就连凤舞也感受到了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寒气和杀意,所以紧紧拉着他不敢放手,她怕自己一松手,幽月就会让脚下的这几个男人挫骨扬灰,她不想闹出人命,于是凑到他耳边压低声音说了一句,"毕竟是在自己店里,闹大了不好。"
看她隐忍的小脸,幽冥月终于沉默着点了点头,微微抿了抿唇之后突然弯腰一把抱起了她往二楼走去,随口吩咐了一声,"找大夫。"
凤舞还在想他这是在跟谁说话,就听到他的声音再次传来,"今天开始,红袖招不接待这个人!"嗜血的眼神直直地射向愣在楼梯口的张大富。
张大富立刻气红了脸,他妹妹是当今贵妃娘娘,哪个人看到他不是奉承拍马的,什么时候有人敢这么跟他说话?当下什么都不管的吼了起来,"你武功厉害了不起啊?你知道我是谁吗?得罪了我,我让你在京城待不下去!"
幽冥月冷冷的扫了他一眼,嘴角挂上了一丝嘲讽的笑,"张大富么?张贵妃该后悔为什么会有你这么一个哥哥!"
幽月很生气!这是凤舞此刻的感觉,看他性感的双唇都抿成了一条线,狭长的眉毛也蹙成了一座小山,若不是自己是当事人,她真的会以为眼前这个大夫得罪了他!
明明隔着一道屏风,可面前的大夫还是一直在抖个不停,眼角的余光时不时地瞥向屏风外,好不容易战战兢兢的给凤舞胳膊上的伤上好了药,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
"怎么样?要不要紧?"幽月身形未动,薄唇却在看到大夫起身的影子时立刻追问了出来。
"啊,没,没事,只是外,外伤。"大夫被他浑身散发出来的寒气吓得不轻,生怕自己说的严重了会被他一劈两半。
"嗯,追影,送大夫出去。"
"是。"随着他的声音,门口赫然出现了一个黑影,黑衣黑裤黑鞋,没有戴面巾,但眉眼全都隐藏在黑影之中,看不清长什么样子,全身上下也都被包围在一片黑暗之中,无声,也无息,看到他,好像是很自然的就会将他与黑暗联系在一起,如果这是黑夜,相信没人能够发现他的存在!
暗卫!两个字异常明确地浮现在了她脑海中,没想到幽月竟然会有个这么训练有素的暗卫,哦不对,也许根本不止一个,而作为一个商人,甚至是一个普通的武林人士,根本不可能有那么专业的暗卫贴身保护着,他,不简单!
"想什么?还疼吗?"他眼中的血光终于隐去,浮上了一层淡淡的忧心与自责,在看到她被那些男人围住的时候,他真的以为自己的心脏停止了跳动,那是一种从来没有过的紧张,或者可以说是恐惧,他是真的怕她会出事,与胥家三个男人无关。
凤舞随意地点了点头,心思还徘徊在刚刚那个叫追影的暗卫身上,却没发现他因为自己一个点头而再次沉下的眼眸。
突然,房门被砰的一声撞开,还没看到人,就听到熟悉的气急败坏的声音,"小舞!"
看到眼前三张有些像,又风格迥异的脸上带着相同的紧张和担心,她突然觉得眼睛热热的,心里,也有些暖暖的。
胥子奇担心的眼神落在了她受伤的胳膊上,"大夫怎么说?有没有事?还痛不痛?"
胥子卿则一屁股坐到了床沿,"早就叫你跟我一起回去,你不听,看看,出事了吧?赶紧收拾收拾,现在就跟我们回去。"
她还没来得及说什么,那厢胥子墨已经一把抓住了幽冥月的衣襟,"你这个小人!有什么冲着我们来就是,何必对小舞动手?"
第一次,幽冥月在他手里没有挣扎,甚至连辩解都没有,他淡淡地扫了一眼胥子墨,再看了看床上的凤舞,眼中闪过一丝幽暗的光芒,"你放心,这件事我会给你们一个交代。"他没什么好解释,确实是自己疏忽才会让她出了事,虽然只是些外伤,但只要一想到他如果没赶得及回来,他就不敢再往下面想下去了。
"子墨,"胥子奇轻声喝止了他,"放开他,这件事与他无关。"
胥子墨这才冷哼一声松开了幽冥月,胥子奇抬眼,面无表情地看着他,"这件事是我们的家事,我们自己会解决,就不劳你费心了。"
幽冥月眼神一闪,双手情不自禁的握成了拳,家事!滚他娘的家事!"这是在我红袖招内出的事,小舞也是我的伙计,我当然要管。"
胥子卿很不爽地站了起来,斜着眼睛瞄了一眼幽冥月,"我说你能不能别对别人家的娘子叫得这么暧昧?身为相公的我听了很不舒服。"
胥子墨也在一边不住地点头,"嗯,我也不舒服。"想起来,他都没怎么叫过她小舞呢,每次和她在一起就剑拔弩张的,他都没机会好好喊过她的名字,现在却听到别的男人这么喊她,真的很不舒服。
凤舞在一边听着他们吵来吵去的,头都大了,忍不住叹了一口气揉了揉眉心,谁说女人才会吵架来着?这男人真要吵起来比女人更可怕!
她这一声叹息却让四个男人立刻都紧张起来,几乎是同时往她的方向迈了一步,"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幽冥月更夸张,随即俊脸微侧,沉声吩咐,"请大夫。"
凤舞明白他在跟追影说话,赶紧出声阻止他,"等一下,我没事,幽月,不用请大夫。"一个幽月已经让大夫吓了半死,这要再多出三个男人,估计大夫会选择直接晕倒。
"也是,"胥子卿嘴角轻挑,带着不屑的弧度,"这个男人请的大夫我们也不放心,小舞你没什么东西吧?没什么要收拾的我们就回家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