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子昕揉了揉额头,他怎么不知道,他这个师妹还有这么活泼的一面,顺着声音往那边看去,只见一名黑袍男子向这边跑过来,长着络腮胡子,看上去身子有些肥硕,却毫不费力的赶到两人面前,可看出此人功力不浅。而周围的山贼,看到男子跑来,都纷纷退后,让出一条道来,让黑袍胖子顺利赶到两人面前。
黑袍胖子听到雨茗应话,停住身子,抬起头来看立在屋顶上雨茗和萧子昕,夜色中少年清俊如寒梅,少女绝丽如月夜幽昙,让人想不注意都难。烈火寨不大,整个山寨不过三四十人,就是寨子也不过布局规整的一片房屋,此时他们都聚在寨子中央的一片广场,四周围着举着火把的山贼。
黑袍胖子也是大风大浪里闯过来的人,虽然被雨茗和萧子昕惊艳,但看到雨茗手中的大旗时,立刻就怒了,指着雨茗道:"好你个小丫头片子,不知天高地厚,竟然连你孙爷爷我的大旗也敢挑,你是活得不耐烦了吧!赶紧给我下来,给我可三个响头,爷爷我念在你年纪小,不知是的份上,饶你一命!"
雨茗勾唇一笑,握着手里的一节竹竿,迎风一展,红底黑字的大旗在夜风中猎猎飞扬,而另一只手,举起萧子昕的长剑比划着,似乎在考虑从哪里下手。黑袍胖子紧张的小心肝一颤一颤的,就生怕雨茗小手一个不稳,就毁了这面大旗,而这个黑衣胖子似乎并不恼怒雨茗的挑衅,反而十分在意这面大旗。"你...你想干什么?"黑衣胖子紧张道,"你,你不要碰那旗子,你说吧!你到底想怎么样?"
雨茗眨眨眼,明显是没想到这看似剽悍的黑衣胖子竟然这样就妥协了,不过,雨茗反应能力一向极快,收起剑,看向黑衣胖子,道:"你是山寨的老大?能说话做主吧!"
黑衣胖子见雨茗把剑收起,松了一口气,道:"老子孙耀文,这个烈火寨是我爷爷建起来的,如今就是我当家,只要你不动那大旗,什么都好说!"
"哦。"雨茗点点头,道,"我听说,江湖规矩,我挑了大旗,便是与你们争这个山头,我若是赢了你,你们便需听我吩咐,我叫你们做什么,你们就得做什么,可对?"
"..."孙耀文抬头看了雨茗一眼,女孩子不过十岁上下的年纪,看上去还有些稚嫩,此时仍是笑意盈盈的模样,一手握着大旗,一手拿着长剑,烈火寨的大旗分量不轻,虽然只是拿了其中一段,也并不轻巧,这个女孩子却并没有吃力的样子,可见此人年纪虽小,武功却不弱,便道:"是有这样的规矩,姑娘是想与我单挑?"
雨茗清凉的眼珠子转动着,似乎在权衡利弊,片刻,道:"我要与你单挑,就比一场,你输了,以后烈火寨由我做主,如何?"
"那姑娘输了呢?"孙耀文没有反对,接着问道。
雨茗眨眨眼睛,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道:"我还是个十岁的女孩子,打不过你不是理所当然的吗?难道你还要与一个十岁的女孩子斤斤计较不成?"
这话一出,不止孙耀文和一众山贼,就是萧子昕都僵住了,这,这不是明明白白的耍赖皮吗?亏得雨茗还说的这般理所当然。
孙耀文一脸被雷劈了的样子,却也实在说不出要与十岁女孩子计较的话,咬牙道:"好,姑娘是下来比,还是我上来与你比?"
雨茗看了看孙耀文的体型,又看了看自己脚下的一片茅草房,看上去似乎不怎么结实,便道:"我下来吧!"说着,毫不在意的把手里的大旗丢到萧子昕手中,跃下茅草房。
萧子昕没有动,仍立在房顶上,目光却一直追随者雨茗,虽看似十分放心,只有他自己知道,只要雨茗若有什么危险,他会第一时间保护雨茗。
孙耀文打量着雨茗,虽然雨茗武功不错,但毕竟年纪摆在那里,怎么也不可能胜过他去,只是见识了雨茗之前的一番言行,孙耀文觉得,自己需要十分防备雨茗的小动作才行,他可不认为雨茗会当真老老实实的跟他打。
孙耀文确实很有先见之明,只可惜,雨茗却不是他轻易可以防备的,唐门原本就是亦正亦邪的门派,又一向以暗器毒术出名,唐门中人自然也算不上正人君子。雨茗虽说一向中规中矩,却也只能是相对于唐门弟子而言,只要她想,还当真少有人能躲过她的算计,而她故意露出狡猾的一面,自然也不是提醒孙耀文的意思。果然,不过数十招,孙耀文就无奈的败在雨茗手下。
"你,你耍诈!"孙耀文等着雨茗道。
"孙大当家难道不曾听过一句话叫做,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姑娘我既是女子,又是小人!不过,孙大当家可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总不能说话不算数吧!"雨茗拍拍手掌,笑道。
孙耀文咬牙,凭什么你可以耍诈,我就必须履行约定,偏偏又不肯承认自己不是男子汉大丈夫,只憋出一句话:"不敢与姑娘相提并论,我愿赌服输。"
雨茗便笑了,这大汉倒是有趣,向周围一圈低着头,为自己命运担忧的小贼道:"如今我是你们大当家了,你们不迎我进去?"
一群人小心翼翼的看向孙耀文,孙耀文只怕若不照办,只怕雨茗又要想别的办法,最后只怕得不偿失,只得向众人道:"还不引大当家往里面坐?"
雨茗满意的笑了,看向萧子昕,道:"师兄,现在这烈火寨是我的了,我们快进去歇歇吧,这夜间怪冷的!"
萧子昕落在雨茗身侧,把手里拿着的大旗还给孙耀文,伸手在雨茗鼻梁上轻轻刮了一下,道:"调皮!"
雨茗并没有反驳,她确实是有些闲的无聊了,才会闹出今天这一出来,不过想把这个山寨收为己用也是一个原因。这段时间不长,但足够她得到一些信息,就比如,那罗月母女俩,遇到的想必并不是烈火寨。似笑非笑地看了萧子昕一眼,似乎,萧子昕有说过,烈火寨平日里并不会随意伤人。
萧子昕被雨茗目光直视,表情却丝毫没有变化,他是说过杏花山上有个烈火寨,又没说就是烈火寨伤的人,自然不算他骗人。再说烈火寨也是山贼,即便没有伤人,抢人钱财也是不对的,给他们些教训也是好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