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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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

苏心禾无奈地摇头,如果别人对她来硬的,她可以直面抗衡;如果别人对她温言细语,她的心便会软下。

这是她做为女人的软肋,不管这个时代的女人心性如何,但她是来自现代的一缕幽魂,她的心是敏感而纤细的,她容易被感动,也容易对人心软。

特别是焰冰还不顾生死地救了她,对于他此刻的请求,她真的不忍将他拒之心门之外。

心里放下他了,难道就不用投注感情了吗?

苏心禾不是傻子,焰冰也从来不笨。

她的感情没有倾向焰冰,可她的心却在向他妥协,一寸一寸,在他的期盼的眼神中柔软,一分一分,在他晶莹的泪滴中释然。

苏心禾在心底轻叹一声,影飞,会原谅她吗?

再次看向焰冰时,苏心禾的眼底已经多了几许温情,她的心不是不坚定,她也不是反复之人,有些情,有些义,没有处在那个位置上,真是不能说断就断。

就好比她不明了柳尘烟的爱,为什么苏飞雪将他遗忘了那么多年,他仍然可以无怨无悔?

这个时代的男子对爱情的执着,真的比她想像中还要更盛。

而焰冰对她的爱,她不能说他没有掺杂着小小的算计,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她,不是吗?

即使为她带来了困扰,但也为她解决了今后的麻烦。

如果一个人能够用他的生命来维护你,这份感情,你还能拒绝吗?

"焰冰,我会在你身边,等你养好伤再说,好吗?"

苏心禾温柔地抚上焰冰的脸颊,将他掉落在额前的一缕秀发挽至耳后,他仍然如她初见时一般的妖娆美丽,他的五官精致无双,混合着阴柔与邪魅,凤目狭长,眼角微勾之时风情无限,即使现在处于虚弱之时,那种病态的美也能勾魂摄魄。

焰冰,确实天生媚骨,这样一个男子,能在女人云集的千机阁中站稳脚跟,在江湖中受人敬畏,他所付出的,他所承受的也一定不少。

他的坚强,他的傲气,也许只是为了掩饰他心性中的软弱,他是千机阁的主宰,只有他屹立成一颗不倒的大树,才能庇护住千机阁中成千上万的阁众。

"只要你陪着我...我就放心..."

焰冰在痛苦中释然一笑,苏心禾终是退了一步,这是好的开始,不是吗?

当痛感再次袭来之时,焰冰却也放松了自己,安心地晕倒在苏心禾的怀中...

千机阁,焰冰的寝卧中。

冷凌早一步便让人先回去准备,此时,散发着药味的木质浴桶已经摆放在了屏风之后,热气腾腾的烟雾笼罩成薄薄的雾气,让人看不真切。

苏心禾深吸了一口气,屏退了所有千机阁中之人。

毕竟,除了焰冰之外,千机阁中还没有男子,是需要避讳的;而她虽然是女人,但却是大夫,能留下只有她。

焰冰早已经被人架着抬向了屏风之后,瘫坐在软椅之上。

苏心禾抬眼一扫,浴桶旁边的小几上已经有她吩咐准备的东西,她拿起薄薄的丝绢,将自己的眼睛给蒙了起来。

丝绢虽然有些透,但在雾气之中,只能看个大概,不至于将全身看个透彻。

焰冰还是个未出阁的男子,所做的这一切准备都是必要的。

苏心禾摸索到焰冰的身边,扶正了他的脑袋,此时的他微微转醒,痛苦压抑的低吟又控制不住地溢了出来,让人听着阵阵发酸。

苏心禾甩掉脑中不应该有的情绪,低声说道:"焰冰,待会我会将你衣物除尽,放置在浴桶之中,让你的全身疏通,然后用磁石将你身体内的银针引至手腕,再放出,会很痛,你要忍住..."

"好..."

焰冰点了点头,虚弱地抬眼看向苏心禾,她眼间蒙上的丝绢让他心头一暖,即使是在这个时候,她依然还是这么地正直,这样的她,让他怎么能不爱?

接下来,俩人便没再说话。

苏心禾的手摸索着攀上焰冰的衣襟,解开扣子,一路向下,将他的衣衫剥离,再伸向裤头时,她的手微微颤抖,却还是坚定地解开了腰带的束缚,任由它滑落。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苏心禾将焰冰给扶了起来,他不忍心将重量全部交给她,她那瘦弱的身子,他还真怕压垮她。

行至浴桶边时,焰冰忍住疼痛,稍一用力,便翻进了水中,力道没有得到控制,溅起些许水花,浸湿了苏心禾仅着的中衣。

进入屏风后,因为喜袍的厚重,会妨碍到她对病员的处理,苏心禾早已经将它脱至一旁,此刻湿衣贴身,尽显她玲珑有致的身型。

苏心禾已经无暇顾忌许多,眼前是救人,还哪里管她是否穿着干爽的衣服,而且,焰冰在痛苦与迷糊的边缘,也不会注意到她的这一切。

苏心禾一手扶住浴桶边缘,一手拿起磁石在他的身体上移动,感觉到在身体里突突游走的银针在磁石的吸力下,一根一根地汇聚,最终,慢慢地向着手腕处而去。

这个过程,绝对是无比的痛苦,痛到焰冰没有办法晕死过去,却是在清醒地承受着,感受着金属的异物在身体里游走着,划过血肉,刺过骨髓,好痛...

感觉到焰冰身体的颤抖,苏心禾手一停,一把抓过小几上的小木棒,摸索着塞入他的口中,以免他痛得咬伤了舌头。

磁石在焰冰的身体上游走了几遍,每逮住一根银针,将它移至手腕之后,苏心禾便用针灸之术将它封在了手腕前端,如此反复,终于将最后一根银针也给引了过来。

苏心禾早已经摸准了焰冰手腕的下刀之处,抓起准备好的匕首,手起刀落,鲜血喷涌,银针也跟着飞射而出,扑扑几声,直直地插入屏风之中...

焰冰的眉痛苦地拧着,银针飞出之后,他才松了一口气,身体虚弱地趴在了浴桶的边缘,有气无力地望向苏心禾。

这时的她,正专注地为他上着药。

虽然苏心禾的眼睛仍然蒙着丝巾,可她很准确地找到伤口,上了药,又用纱布小心地包扎着,动作轻柔,尽量不会让焰冰感到过多的痛苦。

"心禾..."

焰冰长长的睫毛眨了眨,雾气之中,眼神更显迷离,说出的话语也透出平时不见的温润与感*性,"谢谢你..."

苏心禾包扎着伤口的手突然一滞,那低哑的嗓音,以及他们现在所处的氛围,让她的心有一丝浮动,摒弃掉不应该有的杂念,她才低声说道:"要说谢谢的应该是我,你救了我,也解决了影飞的麻烦,我们应该谢谢你!"

"你...不怪我?"

聪慧如苏心禾,怕是早就知道了他做过的小动作,如今这个时候他不对她坦白,以后怕是没那么好的机会了。

而且,与她之间,焰冰也不再想存着欺骗与隐瞒。

爱她,就与她坦承相对吧。

这一次,焰冰也没有想过自己会受伤,他原定的计划是帮影飞压下"魅门"的那伙女人,让她们不会再来生事,倒是卖给苏心禾一个人情。

可那流星竟然出狠招,差点害苏心禾丢了性命,一想到这一点,他就容不得她们,如此一劳永逸地铲除"魅门",断了后患。

不过,这个祸事却也起于他,如果不是他多了心思,今天的一场婚礼本来应该是圆满的。

他破坏了她的婚礼,让她在大喜之日都不能与自己的夫郎为伴,她,会怪他吗?

"过去的,就算了吧..."

苏心禾轻叹一声,道:"如今,我们大家不是都没事吗?最后受苦的人却是你..."

焰冰的想法如今苏心禾也已经想了个透彻,他不过是想吸引她的注意力,让她的眼睛能注视到他的存在,让她的心能够为他空一块地方。

至少,他没有想过要真正伤害影飞和她。

他的算计,最后的代价却是他来承受,她要怨他什么,怪他什么呢?

"心禾..."

焰冰鼻头有些微酸,苏心禾的胸襟豁达,能够包容他,原谅他,将以前的一切化作尘烟,不再提及,这便是给他最好的回答。

将苏心禾的手握在掌中,焰冰的唇慢慢地靠近,将吻轻轻地印在了她的手背...

苏心禾的身子微微一颤,反射性地想抽回自己的手,却感觉到对方的执着,终于没有忍心。

亲吻,不管是在什么地方,那都是属于情人之间的亲昵,焰冰吻了她,即使只是在手背上,她却也能感觉到他深深的情意,那样一个骄傲的男人,竟然带着万分的怜惜与珍重地亲吻着她的手背,那么小心翼翼,那么虔诚万分...

焰冰,他用尽了一切,终是让她放不下他了啊...

"还能动吗?我扶你到床榻上去,你要好好休息才行..."

苏心禾取过软榻之上的棉布,打开横成一张长布。

"还能..."

焰冰点了点头,银针给逼了出来,痛苦减去,他觉得全身轻松不少,他没有苏心禾想得如此柔弱,毕竟他是练功之人,身体可比她要好,恢复起来也比常人快,更何况药浴之中草药的效果已经浸进了内里,一番休憩之后,他的精神已经恢复不少。(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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