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哭，是因为她吓傻了？因为她麻木了？还是因为...他若是死了，她只会觉得解脱，他倒下了，她再也不会为了他而心痛落泪。

那滴泪，原本凝聚在他的眼眶中，久久没有掉落。可是当他伸出了手，眼带乞求地望着他的女人，至少，她会走上前握紧他冰冷的大手。她却站着，依然是纹丝不动地站着，她的目光汇聚在他的伤口处，可是她不为所动。

"女儿...小钠啊！爸爸终于为你报仇了...爸爸为了你报仇了！啊哈哈...雷厉泽，你就等着死吧，谁也不会来救你！这大厅的隔音的效果，你应该比我更清楚？哈哈哈...谁也救不了你！谁都救不了你...我要看着你痛苦而死！"他选择了击中他的肺部，因为这样，他并不会立即丧命，但却会饱受折磨。

而门外，雷厉泽的手下就在门外，但是他既然决定要在今天复仇，那么势必会事前最好部署。谁都知道，雷虎和雷豹是雷厉泽最为得力的助手，只要能先擒住那两个家伙，那么他的计谋可谓是成功了一半。

而且，即便是现在有人冲进来，他只要再次扣下扳机就能立马要了雷厉泽的性命。女儿的仇已报，即使是同归于尽，他也死得痛快！

"放了她，锁老头，你要的是我的命！你放了这个女人，我们之间的恩怨你和她没有关系！"他的一只手撑在地上，也许，这是他可以为她而做的最后一件事情。

她能安然无恙，她能好好地活着，再也不会受到伤害，这是他此刻唯一的希望。既然已经决心要放开她了，既然打算要让她得到她所渴望的自由，那么，现在，他就算是要死也得先确保她的安危！

小家伙......

程日落......

他会记住这个女人，在他生命中留下了不可磨灭的记忆的女人。

"你？！"锁老头狠狠拎起程日落的领口，嗜血地眼眸恶怒地盯着她，"跟了雷厉泽，算是你倒霉！你男人就快死了，哈哈哈...我也不想和一个女人过不去，你要是想活命，就赶紧从这里滚蛋！"

他的手指向后门，这个女人的命，要不要，已经无所谓了。只要雷厉泽死，他就别无他求！杀他女儿的人是雷厉泽，至于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他就要了她的贱命也没有多大意思。

在她转过身的那一刻，泪水终于是从她的眼眶滴落，划过哀伤至极的弧度。他的生死，和她已经没有关系，她要做的，只是静静地离开，把这个男人从她的生命中剔除。

背对着他，她走了几步，停顿住脚步，嘶哑的嗓音清晰地响起："杀了那么多人，造了那么多孽，你有今天...完全是因果报应。我不会可怜你，也不会有任何人会同情你这种人！雷厉泽...我们之间没有任何关系了。"

亲眼目睹着那两颗子弹穿透他的身体，她竟然一点都没有畏惧，仿佛，这样的恶魔就应当受到这种酷刑。她不会停留，她要狠心，她走了，就不会再回头。

他不知道，该如何确切地来形容这种痛，因为这份痛已经渗透在他体内的每一处。她留给他的，只是一个背影，且是那么模糊的一个背影。（未完待续）